在確保年輕人不會亂來之後,徐仁傑微微朝後退了兩步,繼而高聲叫道:「上面沒什麼問題,我在把檢查房子一下,待會下去開門,你們在等等!」
言罷,徐仁傑回過身子,高舉的雙手朝兩側擺了擺,意在告訴對方:「你看沒什麼問題。」
罷了,他又開口解釋道:「我們本來是打算從下面高速過去的,但是路遇了一些狀況,被迫調頭來到這裡,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剛才進門前我們先行……」
話到此處,徐仁傑下意識扭身指了指後面原本是想說進門前己方敲門了,可當瞧見那破損一地的玻璃碎渣,登時無奈的搖了搖腦袋,只能改口說道:「這個……你放心,入住以後會給你安塊新的!」
「入住?誰允許你們入住了?趕緊給老子滾出去,老子這兒可沒地方收養你們這些白吃的玩意兒!」
可能是看徐仁傑態度不錯,年輕人委頓下去的底氣又是湧上了幾分。
對此,徐仁傑的眉毛不由輕挑,坦白講若不是看他是個普通老百姓,他怕是早就健步上前,一招將之撂倒了。
深吸一口氣,徐仁傑強行壓下心頭的火焰,作為一名軍人,他還是希望儘可能避免使用武力。
畢竟,軍隊所教授他們的那些軍事本領,不是用來對付百姓,而是抵禦外敵,保衛國家的。
「小夥子你聽我說,我們現在被困在這兒了。下面有婦女和兒童,如果我們就此離開,很有可能被喪屍襲擊,請你……」
「襲擊就襲擊。我這又不是徒兒所,趕緊走!!」年輕人不待徐仁傑把話說完,直接是一口打斷了他的話語。
只是徐仁傑依然沒有放棄:「不是小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們不是壞人,我可以拿我軍人的榮譽向你作保!」
「軍人?就你!」斜眉掃了徐仁傑一眼。對方除了眉宇間透著一股叫人英氣之外,根本瞧不出半點軍人的影子。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自打從體育館出來之後,徐仁傑就歷經了數次大小「戰役」,身上的作訓服早就因為破損疊放收進了背包。
而此刻的他,上身夾克,下身牛仔,與其說是軍人,倒不如說更像一搖滾歌手。
「行了!別TM在那墨跡了,趕緊給老子滾蛋!」
顯然年輕人已經失去了耐心。言語之間的狠勁也愈發厲害了起來。
或許是老徐的相敬如賓,步步退讓給了他一種錯覺,令他認為老徐是個容易欺負的軟柿子。
忍是一種態度,正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是一個有涵養人必備的素質。
但同樣的,忍也有個底線,一旦這個底線被突破,那麼繼續的忍讓就會變為懦弱的表現。
毫無疑問,年輕人不講道理的回絕已經觸動了徐仁傑的底線。
尤其是一個20歲出頭的毛孩。居然連番已老子自居,這讓徐仁傑相當的反感。
也得虧他不在部隊,不然徐仁傑一定會叫他吃不了兜著走。
「既然你這麼囂張,不識抬舉。那今天我就替你爹媽好好教育你一下。」打定主意的徐仁傑一改適才的溫和,一雙如鷹般的銳眸閃過兩道精光。
「喂!還在那杵著幹什麼?叫你滾蛋聽不見啊!」見著男人不動,年輕人不由比了比手裡弩槍,意在給對方一些威懾。
可是徐仁傑不避不讓,僅是淡淡道了句:「我不走,你又能怎樣?」
「我~我TM射你!!」
『呵呵。哈哈,射我?哈哈哈!『似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徐仁傑突然沒由來的大笑了起來。
而就在年輕人憤腦的想要質問,他的笑聲卻是嘎然而止,旋即狠力的問道:「你個小屁孩殺過人嗎?你知道殺人是什麼感覺嗎?我告訴你,我殺過,就在這麼近的距離,一刀捅破了對方的脾臟,你知道脾臟被通是什麼滋味嗎?哼哼,我同你說……」
「MD!你給老子閉嘴!你當老子不敢殺你嗎?」被徐仁傑連串的恐嚇下來,年輕人的情緒再次變得不穩定,一雙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呵呵!小夥子!既然你那麼想殺我,那就動手啊!來,朝老子這兒射!」出乎年輕人的意料,徐仁傑竟是指著自己的腦袋,一步步朝年輕人靠了上去。
不止如此,他行進間所散放出的氣勢,無形中給了後者巨大的壓力。
年輕人就感覺自己好似是被午夜獵食的孤狼給鎖定了一般,令他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矗立而起。
這是只有歷經過血火捶打人才有的氣勢,年輕人不禁顫抖的叫到:『別過來!我叫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
「咻!」寒光擦著徐仁傑的耳際呼嘯而過,驚慌失措的年輕人還是惶恐的扣動了扳機。
而隨著箭矢的射出,他最後的依仗沒有了,與此同時一柄黑漆漆的手槍抵在了他的腦殼之上。
「別……別別別殺我啊!」感受著額間冰冷的槍口,年輕人幾乎瞬間便是嚇尿了褲子,一雙小腿哆嗦個不停,如果不是擔心異動會被崩了腦袋,他怕是在就軟癱在地,起不來了。
「年輕人!我告訴你,永遠都不要去挑戰一個人的底線,凡事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要以為有把弩就可以威脅他人。現在怎麼樣?被我拿槍指著的感覺如何啊?」
時至此刻,年輕人終於是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當下哪裡還敢廢話,顫抖的嘴唇結巴道:「大,大大大哥,你,你你們不是要住這麼?那,那啥,你們儘管住,想怎麼住就怎麼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這大,你們全部住都沒問題!呵呵,呵呵!」
見著年輕人一副討饒的模樣,徐仁傑厭惡的同時,也懶得繼續嚇唬對方,於是在口頭警告了幾句提醒的話語後,便是抽槍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