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權的這通話,著實讓羅保春吃了一驚,要不是今天是頭一次與對方相見,他頗為不可思議的回道:「兄弟你的判斷力真的很厲害啊,你的推斷基本上是**不離十了。」
「呵呵,小羅,等你和小唐接觸時間長了以後,就會發現,他的智商可絕不僅是這些哦。」老林不忘藉機調節氣氛。
短短幾分鐘的談話,讓老林對這個看上去胖乎乎的年輕人有了些許了解,而對方還算坦誠的性格更是為他在老林心中的地位贏得了加碼。
「是啊,小羅,你究竟是為什麼要離開駐地呢?」老徐也被唐小權的問話勾起了興趣,準確的說他現在更為關心對方的過往,畢竟他是這個團隊的領軍者,肩上的肩負著團隊眾人的性命安危,所以對他而言羅保春終究是個新人,無論溫泉鑫和此人如何談的來,在他眼裡,未搞清楚對方來路之前都是不安定因素,何況現在經唐小權這麼一問,更是讓老徐下意識的警覺起來。
對於老徐的追問,當事人的羅保春倒是顯得異常的鎮定,他依舊保持著那肥嘟憨厚的笑臉,坦誠的回道:「要是說起我走這趟遠門的緣由,那就得費些口舌了。其實都是些橙皮爛穀子的事,估計各位或多或少在末世裡也都經歷過,所以說說我倒是無所謂,就怕各位聽了煩悶。耽擱了大家的時間。」
唐小權乾脆的坐正身子,伸手擺了個請子示意道:「小羅,你就說吧,我這兩天正覺得無聊。現在若是能聽聽你的刺激求生之路那可真是妙事一樁啊!」
「啊呀,我那哪裡是啥刺激的求生之路哦,不堪回首啊!」羅保春又是一聲長嘆,隨後便陷入了沉寂,似乎在經過一段回憶及組織之後。他終於打開話匣,開始與眾人講述自己歷史近5個月的經歷。
「記得那天我是去加油站加油,唉,也不知道你們可記得,末日爆發那天恰巧是宣布油價上漲的前一天,所以為了能省上那百來塊的油錢,我一早就駕著卡車去到了加油站排隊,希望能趕在零時漲價前把油箱給加滿。說真的,那幫賣油的也忒TMD不是東西了,明知道老百姓振點錢不容易。還在那個節骨眼搞限購。之後的事我就不多詳述哦,總之這該死的末日爆發了,滿街都是他娘的發瘋的怪物。好在咱這油站地處城市外圍,人口基數不算太大,不然想想自己那個時候就再多給幾條命,也很難活下來哦。」羅保春的面色很難看,顯然當時的一些慘劇讓他記憶猶新,所以即便過去很久,一經提起還是讓他心驚膽戰。
「當時我們加油的一幫司機,就覺得情況不對。好在裡面有明白人,第一時間就阻止大家把加油站的大門給關閉了,也多虧這個人的及時果斷,要不是他的冷靜處置。我們當時在加油站的那波人,根本就沒可能活過爆發初期。」
是的,對於爆發初期的恐怕場景在場的每個人都印象深刻,而且毫不客氣的講,爆發初期所死的人要遠大於後期的總數。
因為那個時候的人們完全出於一種茫然無知的恐懼狀態,大家根本連自己面對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如何還能去談所謂的逃生。
「靠著加油站裡的小賣店,我們20來個司機,再加上7名加油站的工作人員,總共27人,就這麼戰戰兢兢的活過了頭兩個星期。可是儘管安然無恙的僥倖得活,我們當時沒有哪個能高興的起來,因為這段時間大家見到了太多血腥恐怖的事情,大家成天都傻乎乎的,要不發獃,要不就睡覺,行同走肉。而且都2個星期過去了,我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救援隊伍,也再沒有見到過活人,這讓我們大家一度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直到之前我所提到的那個在關鍵時刻冷靜下達關門時令的老馬被我們推舉為頭頭之後這一切才有所改觀。在他的帶領下,大傢夥開始重新燃起了鬥志,從利用車加固加油站的防線,再到規劃食品供給等等,一條條的舉措在大家的商討下被頒布出來,說實話那個時候的加油站人人都很忙綠,大家齊心協力,每天過的還算充實。可是這樣的日子並沒堅持多久,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性格之前的差異和矛盾也就漸漸顯露了出來,單調無聊的生活,也很容易滋生人們的懶惰情緒,你們知道的,尤其還TMD是在末世這樣無所事事的日子裡,很快就有人對老馬的食品供給制度提出了不滿和質疑,他們覺得那完全是無意義之舉,但老馬這個人倒還真的是挺強勢的,40來歲的人,身強體壯,又是個練家子,所以但凡有意義的人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擱。在之後我們便陸陸續續的接收了不少逃難來的倖存者,矛盾的激化也就是從這裡開始的,老馬他對於接受新人,沒有做什麼規劃,可以說來者不懼,這就導致了魚龍混雜,而且原本還算寬裕的物資儲備,也因為新人的加入開始變的緊張,我想到這幾位也應該能想的出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了吧。」
「拉幫結派?我估計肯定有人你想弄個隊伍和那個老馬對抗,把他拉下來吧。」唐小權一直是相當仔細的在聆聽羅保春的講述,所以後者剛一提及問題,他便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錯,小唐,你的想法很準確。」後者很肯定的點點頭:「的確有人想推翻老馬,而且還不止一人,只是老馬人雖然兇狠,但總體為人還是相當不錯的,除卻那幾個刺頭之外,他和大多數人都還算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那你呢,小羅,你那時候和這個老馬的關係如何?你對他的看法又如何呢?」老徐覺得要想了解這個胖子的品性和心態,這個時候提問無疑是最好的時機了。
羅保春未做思考直接答道:「事實上我對老馬的做法一直都沒什麼看法,我覺得他的決斷和舉措在當時來說都是非常正確的,至於我和他的關係嘛,坦白講那個時候並沒有什麼交際,直到後來的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