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和人民,會永遠記住他的付出。”
北平,豐昌當,後院倉庫,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男人緊緊握住了老楊的手,這位在北平工作的地下工作者,太知道喜峰口發生了什麽,也知道該怎麽做這份工作,更知道在許朝陽那個位置為國出力的壓力有多大,所以,才盡可能選擇溫暖的方式。
這個時候他要是態度強硬的詢問‘為什麽不盡快和組織溝通’,得到的一定是帶有反抗式的回答,只有用真心和溫柔,才能明白對方心中的苦楚以及真正的原因。
而被緊握著手的老楊,也終於有了一絲放松,像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下看見了家人似的,不自覺在嘴角浮現了笑容:“我們不怕苦,但現在我們需要幫助。”
“自打從喜峰口到了北平,我們217團一直就不受信任,至今駐地還在北平警備司令部,何應勤雖然在極力拉攏我們,但是,該有的防范一點沒少。”
“他現在已經開始給朝陽亂點鴛鴦譜了,點的還是袁家離了婚的袁福珍。”
老楊將一切都說出了出來,怎麽到的北平,許朝陽又是怎麽在北平備受矚目的,如今兩座大靠山在逼著他投靠,一旦失去何應勤的信任將怎麽陷入危險之中,他全都說了。
“朝陽判斷,在北平、在何應勤身邊,一定藏有日寇的間諜和被買通的漢奸,朝陽想要通過將何應勤帶入到危險環境之中,再以拚命保護他出來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舍命效忠,從而獲取更多好處。”
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看向了老楊:“什麽好處?”
“更多的武器裝備、更多的人員配置、更自由的環境和信任……”
“什麽,你們現在有這麽多重武器?有這麽多機槍!”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都傻了,許朝陽這一個217團簡直比整個蘇區的武器都精良。
這一點不誇張。
“老楊,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你們這麽做的目的?”
“要知道盡管你們有理由違反命令抵達北平,可我還是要根據你們的行為和上面解釋一下,起碼得說得通為什麽我們有這麽一支部隊,卻無法將其投入到保護自己的戰場上吧?”
“已經死了太多人了……”
楊靜宇歎了口氣:“幾次大戰,我們老一連的人員更換太快,從東北帶出來的人消耗殆盡,如今隊伍裡補充進來的,都是西北軍,這些人沒有經歷過咱們的思想教育,能打能衝全靠著一時之勇和許朝陽這個悍將的帶領。”
“在思想工作結束之前,217團還不能說是咱們的人,只能說217團的骨乾是咱們的人,這時候,咱們一旦冒然將隊伍帶回,所面臨的問題絕不僅僅是質問,甚至會造成大批有生力量的脫離以及嘩變。”
“如今,盡管我們不缺武器彈藥了,可我們仍然需要時間,另外,我還想通過這次機會跟組織要一些能配合我給戰士們做思想工作的人手,完成整個217團的改造。”
楊靜宇看向了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對了,組織上次給許朝陽那封信的內容到底是什麽?我們又違反了什麽命令?”
“組織上想讓你們盡快脫離戰場,回到蘇區。可鑒於你們正在喜峰口為國出力,如今這條命令已經更改了,給了你們便宜行事的權力。”
“另外,還有一些對許朝陽同志於抗日戰爭中做出貢獻的表揚話語,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通過詢問之後,得到的反饋。”
楊靜宇點了點頭,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補充道:“關於在北平的工作,你們需要我們怎麽配合?”
“查清日寇在北平的潛伏情況,不需要太多,但一定要精準。”
“幫我們構想一個完整的計劃,可以讓許朝陽將何應勤帶進局裡,再由朝陽將其救出表示忠誠。”
“有了何應勤的信任,我們就可以順勢推掉袁家……”
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不說話了。
老楊覺著奇怪,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麽過分的要求:“有難處麽?”
“組織上,可能和你們想的不太一樣。”這個男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靜宇愣住了。
“組織上所缺少的不止是你們運送過去的機械與銀元,更缺人才,袁家……”他看了一眼老楊:“很合適。” “什麽!”
楊靜宇好像聽到了絕不應該出現在耳朵裡的話。
“老楊你別激動,組織上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的情況下,能不能讓袁家站到我們這一邊來,為國出力。”
“絕對沒有這個可能!”楊靜宇急切的解釋著:“那袁福珍是想通過袁家的勢力,給許朝陽變成獨霸一方的軍閥,憑借他和何應勤的關系,掌控整個華北!”
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衝著他笑了,沒有打斷他的話,可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許朝陽是組織的戰士,那他會不會變成軍閥,就應該由組織的教育決定,而不是一個外人。
“你是說……”
“對,組織上的意思是,假如這件事可以成真,或許,華北,有可能成為我們的根據地之一。”
楊靜宇奮力的咽了一口唾沫,回手指著自己來時的方向:“我昨天還‘巴巴’的給人家上課呢,盡可能不讓朝陽的內心產生任何搖擺,按照你的意思,我現在應該回去告訴他,他得和姓袁的處,給何應勤來一場‘燈下黑’的表演?”
“不是我的意思,是組織上的意思。”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繼續說道:“蘇區太小了,條件也太差,要是朝陽同志真的可以在這兒開辟一片全新的根據地,何樂而不為?”
“這兒有更廣闊的天地,更多的資源,哪怕是環境上危險一些,可我們也不是也沒有應對危險的經驗。”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朝陽真的可以在華北站穩腳跟,我們不就等於又開辟出了一塊根據地了嗎?這不光能讓更多人知道我們是幹什麽,還能知道,天底下正有另外一股火焰在冉冉升起……”
楊靜宇根本沒想過這一出戲真的會上演,整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要是按照你的說法,我們根本不用跟何應勤演戲了?”
穿著青色長衫的男人輕聲道:“我個人覺著,何應勤的信任度還是越高越好,這樣能更方便我們做事,只是關於袁家,組織上希望朝陽同志可以斟酌處理。”
“當然,你們依然是處理這件事的負責人,很多情況,是你們在掌握第一手信息,組織上的意思是,能在華北立足固然重要,可要是條件上達不到,你們也可以便宜行事,我們完全配合。”
“我得跟朝陽商量商量。”
“好,我這就去和組織上匯報。”
……
北平警備司令部,營房。
“什麽!”
聽到這個結果的許朝陽傻了:“老楊,你確定組織上是這個意思嗎?”
“我能跟你撒謊麽?組織上的意思就是要遍地開花!”
“這不是甩給老子一輛基地車嘛?”
“你說啥?”
“紅警。”
“啥警?”
“沒事!”
感謝‘樂觀的蛤蟆’打賞,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