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是徹底懵了,他沒有料到事情這麽的棘手,本以為突破到大道聖人了。 馬上就能出面,血虐太清和元始,然後再穩住,苟一段歲月,最終必能屠滅天道和鴻鈞。
自己就自由了。
可是事情,沒有他想的這麽簡單。
凌霄聽完未來凌霄的話,他神念俯瞰過去,可是過去一片虛無。
那真實生活的地域,竟然不存在……
唯有茫茫白霧。
可是忽然。
白霧散去,凌霄看到了過去的自己,也看到了那一顆蔚藍色的星球。
凌霄眼中閃爍著親切的光澤。
人,怎麽能沒有過去呢?
沒有過去的人,又是一種什麽存在?
他在下一刻。
清晰的看到,在那顆蔚藍色星球之上,坐著一個個不認識的面孔,他們穿著打扮,都是古代人。
那是一片高台,他們坐在那裡,俯瞰著那顆星球。
而凌霄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位距瞬間拉升到了地面。
這哪裡是地球,分明是一個古代世界!
每一個熟悉的面孔,都穿著古人的衣服。
父母,班主任,初戀,發小,同學,領導,同事……
凌霄在那些一眾看戲人的臉上,發現他們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在欣賞著一部電影。
楚門的世界?
凌霄呆住了,他好像懂了,來自鴻蒙在世界的父母,在洪荒胎膜之中,塑造一顆星球,是地球的複製體。
只是往日自己根本看不透那些人的裝扮,還有實力。
現在,那分明是一個個,自己完全看不透的人啊!!
是那麽的陌生……
凌霄看向那個高台,那些看戲的人,又是誰?
難道是父母的仇人……
凌霄怒目望去,也就在這個瞬間,蔚藍色星球大氣層之上,那群坐在那裡看戲的人,目光齊刷刷的望來。
他們的目光,與凌霄的眼神,在這一刻發生碰撞。
視距,陡然拉近!
凌霄清晰的看到,這些人眼中的驚訝。
下一瞬,他們變為一道道氣體,顏色繁複,形狀不一。
那是大道法則的氣息。
只是每一條大道法則,都沾染著黑色的魔氣,顯得凶戾十足。
轟然,一聲回蕩諸天萬界的聲音,刹那間響起。
“好好活在過去,不要影響他的未來。”
倏然,一座牢籠罩著三千大道,將它們捆縛在一起。
虛空中,一對男女虛幻的影子,映照萬古時空,視線看向凌霄。
凌霄只是一對視,就感到自己馬上就要融化了一樣,他立即退出過去的某一個片段。
東海,殿宇中,未來的凌霄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
“三千大道,早已變得和天道一樣,有私心。”
凌霄問道:“既然如此,那洪荒的大道,又為何顯得這麽公正?”
“這就要提到我們的父母了,為了讓我們度化三千大道詛咒之力,不惜培養出一道靈識,令其成為洪荒大道。”
未來凌霄說道。
“你要記得,你只有一萬年時間了,一萬年後,三千大道的奴仆,無盡域外天魔,將會降臨洪荒,為了誅殺於你,將洪荒磨滅。”
“這叫做,無量大劫。”
“然後沒關系,我們的父母還會重塑時間線,將洪荒,再次搞出來。”
“我們還會輪回,還會被殺。”
未來的凌霄紅著眼睛,如一隻困獸,道:“這樣的人生,是自由的嗎?”
凌霄沉默不語。
未來凌霄說道:“我們,已經死了兩千九百九十九次!” “每一次你成為大道聖人之後,未來的你,都生怕你的改變,而被抹殺。”
“但是這一世,你居然沾染了情劫,你有太多的感性,而也導致了,我沒有那麽理性。”
“所以我來了!”
“可是,我的老夥計,你怎麽給自己搞了這麽多的羈絆?”
“有好兄弟,有愛你的女人,有你寵愛的徒弟……”
“是那兩千九百九十九世,太孤獨了嗎?”
“答應我,在一萬年之後,滅了無盡域外天魔,熔了三千大道,去往鴻蒙,那裡是我們的故鄉。”
凌霄此刻在思忖著,無盡域外天魔的實力,有多麽強大?
一萬年後,無量大劫降臨,自己能有那個實力解決嗎?
已經死了兩千九百九十九次,也就是說,這麽多次輪回,過往的每一次,都沒有這一世,有感情羈絆,所以未來的自己,才能拋除理性,不惜賭著失去自我的可能,也要橫渡時空,前來提醒自己。
三千大道產生自我意識,為什麽要詛咒自己?
自己,又犯了什麽罪……
凌霄看向未來的自己,笑道:“我和女媧成婚沒有?有沒有生下一群孩子?”
未來凌霄沉默了。
凌霄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了起來。
未來凌霄一揮衣袖,時空破碎,那是一片愁雲慘霧的虛空,依稀間,可以看到破碎的不周山,以及被風化到不成樣子的昆侖山。
神魔屍骸,遍地都是。
沒有太陽,沒有月亮,一片破敗。
凌霄看到了一座廣袤無垠的陵園,其中栽種著數之不盡的樹木,只是那些樹木全都失去了生機,變得只有枯朽的樹乾。
陵墓,一座座,望之不盡。
第一座墓碑上刻著,戮魔者,鴻鈞之墓。
第二座是接引的……
還有後土……
太清老子,元始……
通天教主……
凌霄不敢想象的看著這些墓葬,那些墓碑上還有眾人的畫像。
一個個熟悉的人,就那麽被埋在那裡了……
億萬坐墳墓,周圍只有一片雜草,他們埋在破敗的世界裡,那裡沒有溫度,沒有冷暖。
神死了,魔滅了。
什麽恩怨,什麽親疏,一切竟都是黃粱一夢。
凌霄又從億萬墳墓中看到,裡面有一座更大的墳墓,墓碑上刻著自己的名字。
“欺天君王之墓,凌霄。”
“妖族女媧之墓。”
這是一座合葬墓。
瞬間,凌霄一陣天旋地轉,透過墳墓,他看到墓中一對男女躺在那裡,往日肌膚瑩白,絕麗如畫的女媧,此刻發絲雪白,容顏枯老,似是生前耗盡了生機。
“洪荒生靈,全都戰死了?”
凌霄看向未來的自己,聲音一顫。
他想要洞察未來,查看無量大劫,可卻感到渾身發痛,低頭一看,三千道秩序鎖鏈加身,明滅不定。
未來凌霄微微一笑,道:“我在未來,扯斷了枷鎖,所以我獲得了短暫的自由。”
“你知道,是誰將我們埋葬的嗎?”
下一刻,凌霄看到一個扛著大斧的壯漢,出現在陵園之中,那壯漢的眼神,橫渡時空,與凌霄對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