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一張口就十分不友善,懟了風不渡後沉默下來。
開口的氣息與丹藥大石似乎一體,難舍難分,彼此相互交織。
“嗯……”風不渡沉吟片刻,照舊打量著蛋殼,忽然玩味的輕笑一聲道:“天生地養的靈蛋想來很有靈性,食用後總會有些益處,吃了它,我幫你將它拿下。”
說完放出困縛的靈光罩在蛋殼之上,眼看就要動手,為秦白晴覓食。
“……風不渡。”秦白晴心情複雜。
她隨著蛋殼沉默下來,半晌後才涼涼道:“你在做什麽?這裡面是我爹爹的元神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是嗎?”他恍然大悟收回手,戲謔的笑意收了收,歉意道:
“原來如此,是我無知了。”
而後讓出位置,笑眯眯看著秦白晴與蛋殼中飄出的一抹元神,不自覺的摩挲著指尖,眼底涼薄,心中滿是遺憾。
“那當然,我又不是笨蛋,”秦白晴撥開他,小心翼翼靠近元神,戳了戳:“爹爹醒了嗎,是不是我將你喚醒的?”
自己果然沒有碰壞那枚蛋。
“是你開啟空間將我喚醒,”果真是秦飛宇的聲音自元神中傳出,欣慰道:“看到你對三清宮有如此掌控力,我就放心了。”
靈光一閃一閃,做出說話的模樣。
他頓了頓,心知秦白晴有疑惑,主動解釋道:“這個空間如今隻用來安置我的元神與飛升神丹,但說是神丹卻不準確。”
元神如今聚集的模樣,正像極了一枚鮮紅的丹藥。
秦飛宇繼續道:“如壁畫留言所說,三清宮的確得到了那位前輩贈丹方,可惜無論如何也不能複刻,僅有的失敗品便贈與我保護元神所用,並無能白日飛升的神丹妙藥。”
起碼現在的世界,唯一擁有神丹丹方,且嘗試過煉製的三清宮無力做到。
“奧……”
“好可惜。”秦白晴算不上多在乎的隨口應和一聲。
她談不上對神丹有多大的興趣,只是有些可惜風不渡不能直接得到丹藥,說著舉起盛放了秦飛宇元神的殘次品神丹,道:“爹爹坐好,我要帶你回去給娘親看看,她和我在一起。”
雖然並非秦白晴所願。
神丹內這次隻傳來一聲微弱的反應,而後再也沒了生息,再次陷入沉睡。
“噗……”倒是身後不屑的嘲笑更加明顯一些。
由於風不渡對秦飛宇的嘲笑之意來的無緣由且太過明顯,成功換來秦白晴惡狠狠的一隻白眼。
他當即息聲無聲投降,但顯然沒有道歉的打算,仍無所謂。
見秦白晴繼續瞪自己,他歎了口氣,直白道:“他想要借沉睡逃避現實,不怪我抱以不敬。”
自打第一面到現在,萬年不變的就是秦飛宇的殘念狀態。
秦白晴雖不知秦飛宇口中的那位死敵究竟有多強大,但被風不渡提醒後,也稍微牙酸了一陣,心疼她可憐的爹。
好慘,爹爹自閉也是有原因的……
“但是,”秦白晴並不滿意,繼續困惑,“這關你什麽事,你為什麽要因此不喜歡我爹爹。”
甚至細細回憶,二人的相處就沒有友善的時候。
“可能是……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有衝突,”風不渡認真思索片刻,一本正經彎下腰對秦白晴說:“我做你的爹也算合格,你既然不需要兩個,應該被剔除的是他——”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秦白晴面前。
“我將他踢出去了。”秦飛宇在神丹中默默道。
“厲害!我都不會這招!”秦白晴兩眼放光。
她嘗試尋找風不渡的氣息,然而空間內一絲也不剩,登時對這招強行閉嘴法更感興趣,雙手躍躍欲試。
要學這個!
轉頭便忘了被送出去,此時在門外盯著山門束手無策的風不渡。
空間內,秦白晴專注於元神交流。
“你與三清靈脈本就綁定,想要操控山門更簡單,我教你,以後遇到不喜歡的人就讓他消失。”
“懂了!”秦白晴連連點頭。
內心更認同的實則是讓對方從世間徹底消失。
再出來,發現幾人在空間內雖然發生不少事情,實則並未耗費多少時間,外界月上中梢,今夜還未古過半,風過掠影無痕,山門淒淒冷冷空蕩蕩。
“人……呢?”不會被氣走了吧!
“上面。”
略顯繾綣的聲音自上頭飄來,秦白晴抬起頭,見月影流光,漫天鬥轉,往日總帶著調笑的淺色瞳孔倒懸星辰,他依靠在大石上支著下巴,蠱惑秦白晴。
她愣愣仰著頭,驚豔不可方物。
“上來,我們該聊聊人生。”
詩與酒,風花月,天地廣袤壽數悠長,親族遠逝蚍蜉撼海,天地與我共生,以及……最好能現在就忘了多余的殘念元神。
……
一踏入星海宗地界,兩人身上的元神氣息第一時間就被司凌月所察覺。
她自沉睡中醒來,接過秦飛宇的元神探尋一番,最後正色叮囑:“我需要回仙靈界一趟,元神不同於殘念還需謹慎對待,交給我的本尊更為安全……這一趟需要很久。”
仙靈界。
煉神境之上乃仙靈境,如此為真仙。
不同於退凡與煉神僅需要一次小世界融合便後顧無憂,仙靈界的一個仙牌名額便堵死了無數人晉升的路,真正的有壁。
這一趟秦白晴不能跟去,即使對於司凌月,也並非簡簡單單。
她安置好秦白晴,歸期未定,神念自虛空無聲消失,隻留一具身體,徹底陷入沉睡,呼喚不醒。
送走司凌月,秦白晴不知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遺憾,原地糾結沒多久,下定了決心,“我要閉關!”
她氣勢騰騰朝著山洞走去,卻被蕭星雲攔下。
他剛剛出現,又對方才的事情洞察細致,平靜道:“近期有大事發生,不適宜閉關。”
“你要不要每次都踩點出現呢?”秦白晴無奈收回腳步,對他次次最後時刻出場頗有怨念。
蕭星雲隻當沒聽到,為幾人示意龍族老巢的深海方位,道:“血光之災在龍族醞釀,你若是抓住機會,修為同樣可以增長,不必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