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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38、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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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袖里春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04-13 12:03:51 来源: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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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话语明明这样轻,落在荷回耳中,却犹如万马奔腾,重似千金,叫她的心无端空了几拍。

进了宫,无论是谁,往日种种都要忘却,紫禁城是皇室的家,除了供奉在太庙里的大周皇室先祖,任何人不得在宫中享用香火。

即便是嫔妃,到了家中亲人的忌日,也不许在宫中祭祀,烧纸钱都不成,更不要提做法事了。

若有胆大的做了此事,一旦发现,轻则罚俸挨板子,重则囚禁处死。

荷回知道这个规矩。

所以在一开始,她便对在宫中给奶奶祭拜一事不抱什么希望,只想着到了当天,能在自己屋里摆上几个瓜果,磕个头就是。

可离奶奶的忌日越近,她的情绪便越来越低落,甚至好几个晚上都会梦见她老人家。

奶奶在世时最疼她,家里穷,大部分时间,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每次有肉吃,奶奶便会瞒着爹将自己的肉挑到她碗中,摸着她脑袋,满脸慈爱地说:“小荷花多多吃些,快快长大,长大了,奶奶好享你的福。”

她叫荷回,可是奶奶却总喜欢叫她小荷花,她说,这样叫着好听。

那时候,荷回总想着什么时候长大,等长大了就进绣坊做绣品挣钱,天天给奶奶和娘亲买肉吃。

然而她这个愿望还没实现,奶奶便忽然撒手人寰。

她老人家去的时候,正是深秋,闭眼前,忽然说想吃糟鹅,四郎家的厨子做糟鹅最好吃,叫他们将人唤来。

荷回没吃过糟鹅,也不知奶奶说的四郎是谁,刚要问,她便已经断了气。

她家没钱,爹爹拿出家中一半的积蓄,也只能给奶奶买一口薄皮棺材。

荷回就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将奶奶放进那口小小的棺材里,用长生钉钉死,埋进坑里。

自此,记忆中慈爱的奶奶,便从此成了个小土堆。

她下葬时,身上连件像样的寿衣都没有,还穿着生前那件破旧棉袄。

到了荷回的梦里,那件棉袄就更旧了,还破了几个洞。

她在地下没钱,总是被人欺负,见着荷回,她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她怔怔地流泪。

荷回每每半夜惊醒,脑海里都是奶奶在底下被人欺负的场面。

她想悄悄给奶奶烧些纸钱,却发现这些祭奠用的东西有专人掌管,她根本拿不到。

犹豫了好半晌,荷回终于还是找上了李元净,在明里暗里说明自己的来意后,不出所料地遭到他的拒绝。

李元净虽感慨她有孝心,但还是将门关上,低声告诫她:“你方才的话我就算没听到,往后也无需再提,叫别人听到,万一传到父皇太后那里去,没你的好果子吃。”

闻言,荷回满心失望,却也知道李元净已经仁至义尽,以他的身份,在听闻她有这样的想法时本可叫人将自己治罪,可他却没有,反而帮自己隐瞒此事。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对李元净道了谢。

她从没想过,皇帝会派人在私下打听此事,更没想过,知道这件事后,他不但不生气,反而想法子将她带到东岳庙来,叫人为她奶奶做法事。

他这样日理万机的一个人,瞒天过海,弄这样大阵仗,带着一群人出来打醮,就只是为了这件对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

荷回嗓子眼有些发堵,竟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一颗心止不住地发涨发酸。

就算有人帮她,她也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皇帝。

明明两人之间只是一场不应该发生的逼迫罢了,却偏偏叫她感受到几分真心,这样强烈又炽热,不停驱散她身体里的寒意,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皇帝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眼底还隐约泛着水光,轻声道:“感动了?”

这边还有人,荷回连忙收回目光,别过脸去,否认道:“......”

皇帝幽幽叹气,“这样还不感动,看来朕要继续努力才是。”

他一直瞧着她,话又说得极其真诚,荷回心中一时纷乱不堪,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岔开话题:“皇爷怎么知道今日是祖母的忌日?”

皇帝自然能瞧出来她的小把戏,却只是一笑了之。

小姑娘面皮薄,不能逼得太紧。

“上回见你,朕便瞧出来你心情不佳,问你什么事,偏你这张嘴,跟锯了嘴的葫芦一般就是不说,朕只好自己去查。”

荷回有些意外,原来这么早皇帝便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她以为自己在他面前一直装得很好,却没成想这样轻易被他识破。

皇帝的手放到她下颚上,将她的脸轻轻抬起,“往后有何事,直接来找朕便是,记住了?”

他那个儿子可帮不了她。

荷回抬眼与他对视,只觉得自己的防备之心正在被眼前的男人一点点瓦解。

他在要她向他保证,往后无论遇到何事,心里第一个选择的,是他,而非李元净。

这个人,这样霸道,而这份霸道隐藏在他温柔的言行之下,叫她着实无法拒绝。

最终,只能叫她点头:“是。”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之色,松开她,轻声道:“去吧。”

荷回对他行了一礼,转身朝着那群被蒙眼的道士走去,来到最前头的帘子之中,帘子中有个蒲团,荷回跪下,拿起旁边早被叠好的纸钱和元宝丢入火盆之中。

熊熊的火焰照亮她一双眼睛,抬起头,奶奶的牌位正静静立在供桌上,它身后,是东岳大帝的神像。

荷回弯下腰去,将头磕在地上。

在阁楼上戏班子锣鼓阵阵的喧嚣声中,身后很快响起道士们的诵经声,他们的声量保持得恰好,不会叫亡灵听不见,亦不会盖过那些戏腔。

哭了一场,荷回怕自己离开的时间太久惹人起疑,便在道士们诵经完毕后起了身,由得他们继续踏罡、存神。

从帘后重新绕回左边厢房,却不想皇帝还在那里等着。

“......“

他万乘之躯,在这里看人做法事,也不知道避讳,万一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这般说出来,皇帝闻罢,却只是淡然一笑,“这是你的祖母,朕有什么可忌讳的?”

一句话说的荷回心尖儿一颤。

是啊,那是她的祖母,可这话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却好似变了味儿似的。

荷回不敢看他的眼睛,提醒道:“皇爷,事情已经办好了,咱们回吧。”

若是再晚些,保不齐被人发现。

皇帝却道:“再等等。”

荷回疑惑,却见他拉起自己的手,拇指轻轻擦掉上头的灰屑,那是方才烧纸钱时留下的,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皇帝修长的手指在她指尖穿梭,神色认真地帮她擦灰,很快将自己原本干净的手指也染上灰尘,同她的放在一起,好似一体。

荷回的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心头浮现出一丝异样。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从前皇帝也不是没拉过她的手,两人之间,甚至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她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她这是怎么了?

荷回心中慌乱,想将手抽出来,却忽然听皇帝幽幽开口:“你很想念你的祖母?”

荷回不知他怎么乍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动作顿住,点了点头。

皇帝叹口气:“难怪手上灰这么多。”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用指腹给她擦试。

荷回的心像是被狠狠撞了下,低头看着他的动作,一动不再动。

瞧着着实是擦不干净,皇帝将她的手按到一旁早备好的铜盆里,两人的手交叠着印在里头,水面荡漾,映照出皇帝那张同李元净相似的面孔。

荷回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从皇帝手中抽出来,道:“已经干净了,皇爷。”

屋子里一阵悄然的静谧。

半晌,皇帝淡淡嗯了一声,点头。

待两人重新回到阁楼上,已经是半炷香后,荷回让皇帝先上去。

皇帝没吭声,只是望着她,半晌后,才终于开口提醒她:“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他的脸庞映在楼梯间的阴影里,越发显得眉目深邃,整个人有一种冷冽的美感。

荷回心跳如鼓,不敢再看,从袖筒里拿出那条绣好的汗巾子来。

奇怪,她将另外一条一模一样的汗巾给李元净时,心也未曾跳得如此之快。

想到李元净,荷回忽然又觉得送给两人一样的东西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毕竟皇帝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而她却如此待他,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想收回来,手上一空,汗巾子却已经被他拿了去。

“跟你之前的绣工,好似不大一样。”皇帝看了半晌,点评了这么一句。

荷回有些心虚,垂着眼睛道:“民女怕别人认出来。”

皇帝没说什么,将汗巾子塞进袖中,转身离去。

回到上头,戏还没散,刚唱到第三出,王植过来贴耳道:“主子,方才几位娘娘过来,想给您请安,被奴婢打发走了。”

皇帝“嗯了一声,并不在意的模样,反而从袖中拿出一方汗巾子展开。

王植一瞧,只见上头空无一物,只在右下角绣着几颗枣子,连朵花都没有。

若是巾帽局敢送这样的家伙儿上来,管事儿的早被板子打得皮开肉绽了。

可就是这样简陋,平平无奇的一方汗巾子却叫皇帝细细观赏这么久,还没有放下的意思。

这叫王植瞬间猜到这汗巾子的原主人是谁。

这沈姑娘,也太不讲究了些,怎么敢送这样的东西给主子?

然而看到皇帝一脸如获珍宝的神色,王植终究是闭了嘴。

他心中暗暗叹口气,转身掀帘出去,正要叫人给皇帝上点心,却在不远的拐角处撞到一个人。

“奴婢该死,小爷恕罪。”

李元净刚出来,想透透气,不期然遇见这事儿,见是皇帝身边的王大伴,连忙双手将他搀扶起来。

“大伴,父皇可在里头?”

王植点头,“小爷可是要去给主子请安?”

正要自己领着李元净过去,一低头,忽然瞧见李元净的左边袖筒里露出什么东西来。

一瞧,却是一方汗巾子。

而这方汗巾子露出来的一角,上头所绣的东西,同皇帝方才拿的那块。

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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