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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是悠闲自在,这会儿不困也不累,倒是他在外边探查案情劳心费力,奔波了一天还没歇息。
“我知道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垂眸看着她,裴秉安呼吸不由一滞。
她本就生得极美,微笑间眼波流转间,恰似月下清泉潋滟生辉。
他的视线稍稍下移,便凝在了她柔软嫣红的唇上,原本是笔挺端正的坐姿,竟鬼使神差地俯身朝她压了过去......
烛火噼啪一声,寂然无声的室内,犹如突然炸开了朵小小烟花,异常响亮的声音,蓦然拉回了不由自主飘飞的神思。
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艳脸庞,裴秉安饱满锋利的喉结剧烈地滚动几下,之后像是无声给自己下了道军令般,猛地坐直了身体。
云瑶尚在病中,又被他藏在了客栈中,现在只能依靠他,若是他借此挟恩图报,趁她之危,非君子所为。
等她病好了,事情的真相也水落石出后,他会找到机会,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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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醉香楼。
林启盛摇着折扇应邀而至时,裴秉安早已等候多时。
只不过,这酒楼本是饮酒作乐的地方,此时却隐隐充斥着肃杀沉冷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在踏进酒楼的那一刻,直觉有些不对劲,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凝住。
可下意识想要转身离开时,却不料从暗处走出两个人来,一个黑壮如铁塔,一个机敏如脱兔,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了他,铁塔般的壮汉揪住了他的衣领,像拎鸡崽一样将他扔过了门槛。
滚到房里,林启盛抬眼,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凭窗而立,一身黑袍,气势凛冽。
男人只不过是拧眉淡淡瞥了他一眼,那视线便像是泛着寒光的利刃贴着脸颊飞过,让他冷不丁激起了一身冷汗。
半晌,林启盛定下神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掸了掸衣襟从地上爬起来。
“表哥,你说要请我吃酒,这是什么阵仗,怪吓人的,得亏凤蕊没和我一起来,不然还不得把她吓哭了。”
他见势不妙,有意拉近关系,不过,话音落下,裴秉安沉冷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陆家庶长女陆凤蕊是他的表妹,她嫁与林启盛为妻,按理来说,他与这位连襟妹夫本该十分相熟,但林启盛没有登科入仕为官,而是一心经营
产业,是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林氏不过是点头之交。
当初林氏着人贿赂裴府,弟妹见钱眼开犯了大错,他私以为治家不严,没有与林家计较,而是自愿贬官受罚。
可如今,林氏敢对云瑶下手,便已是他的死敌。
裴秉安立掌挥了挥手,雷震虎会意,立时从隔壁拎出个嘴角长黑痦子满脸青紫的男子,压着他跪在了地上。
看见自己的主子,那男子哆嗦着嘴唇,道:“大公子,小的......小的都招了。”
林启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周围几道冰冷瘆人的视线,提袍重重踹了他一脚:“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坏了大事......”
裴秉安道:“林公子,稍安勿躁。”
林启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巴巴笑了声:“表哥,都是误会,误会,家父今日还提起表哥,说等太子殿下来相府时,请表哥到府里来吃酒呢......”
他爹是一国之相,文臣之首,林家又是太子外祖家,他这样说,是要提醒眼前这个六亲不认的裴将军注意行事,别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官宦子弟......
裴秉安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眸底沉冷不已。
林家势大,旁人忌惮,可他根本无需顾忌。
当初他向皇上呈报军粮案的详情,林家便牵涉其中,那些贪腐私吞的军费,虽最终由林家远房族亲林转运使一力承担,但他已着吴副将查出了证据,林转运使生前曾将一尊赤金打造的一人多高的金佛送入林相私宅,之后金佛便不见了踪影。
这些事,本该东宫彻查,但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案情意外搁浅。
如今,林氏又派人暗杀云瑶,而云瑶擅制紫薇伴梦香,其中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过,这一切,不能光凭他的推测,还需要林氏亲口证实。
裴秉安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无需多言,想要活着离开,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
沉默片刻,他冷声道:“军粮一案,林家贪腐的银子到底送去了何处?”
“你派人杀害苏氏,到底受何人指使?”
半个时辰后,几个身着便衣的亲卫将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林公子带上马车送去了别处。
凭窗而立,遥遥眺望着东宫的方向,裴秉安剑眉紧拧,五指收拢成拳。
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已知晓,为免打草惊蛇,他先着人将林氏看押起来。
不过,这些证据该如何呈送到皇上面前,还需要深思熟虑,斟酌一番。??????彂?抪?業??????????n???????????????????m
第85章
酉时,雕金镶玉的东宫殿中,华贵的宫灯次第燃起,灯光与金玉交相辉映,映得室内璀璨绚烂。
香风微动,纱幔轻摇,身姿窈窕轻衫薄裙的美婢跪坐在榻上,低眉顺眼服侍着榻上的人。
急促的脚步声渐近,在靠近内室时停了下来:“太子殿下......”
半刻钟后,美婢扶着脖颈急促地喘息着,起身时,扯过凌乱的衣衫遮住腰间青紫交错的痕迹。
她穿戴好衣衫,气息也慢慢平稳下来,抬眸时眼波流转,柔声道:“殿下,奴婢......”
太子斜靠在榻上,冷白劲瘦的长指抬起她的下颌,漫不经心地睨着她的眼睛。
寻来的美人,有几分与那苏氏相似,可惜,只是相似而已,远远不及她的颜色。
耳旁忽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笑声泛着森森寒意,美婢吓得缩了缩脖子,本想讨赏的心思顷刻间退的一干二净。
外人常说太子面容俊美,温润如玉,仁善纯孝,可此时,她却觉得太子与传言中完全不同。
想到在榻上受到的折磨,心念电转间,婢女已不再奢望什么赏赐名分,只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不像别的女子那样服侍一场便白白丢了性命。
婢女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急忙磕头谢了恩,慌忙起身走了出去。
等待在外的冯公公静默而立,那婢女双肩瑟缩着低头经过时,脆弱脖颈间鲜红的勒痕触目惊心,他似乎早已对此习以为常,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
“殿下,奴才差人去看过了,林公子所言不虚,那苏氏确实已经坠崖而亡,据说粉身碎骨,什么都没寻到,她家的宅子已经挂起了白灯笼,邻居也都去吊唁了,她那丫鬟与她的堂弟披麻戴孝哭灵,打算择日给她立个衣冠冢。”
烛火通明,太子慵懒地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