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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便是光脚的莽夫。
如果她真起了歹念,江稚尔是她最好下手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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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该任由江稚尔独自一人待在外头这么多天。
甚至于这么多天,一个电话、一个视频都没有,短信也时常间隔数小时才回复,他已经好几天没真真切切地见到江稚尔。
程京蔚再次拨通江稚尔手机号,却依旧无人接听。
这太不正常。
电视机屏幕上方滚动着本地紧急通知——红色台风预警:“山神”即将抵达我市,请市民们非紧急情况今夜不要外出,防止涉水发生危险!
天气预警加重此刻心头的阴云,落地窗外更是已经乌云密布,天色可怖至极。
程京蔚心头忽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这么多年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情绪。
他怕,因为自己的疏忽,会让江稚尔受伤。
“派人去盯着方霏霏母子。”
程京蔚嗓音发涩,眉间相较平时也过于紧绷,他拎起西服便快步往外走,沉声吩咐,“另外,动用所有可动用的资源去找尔尔。”
徐因骤然愣在原地:“尔尔?!”
“我不确定尔尔是否与他们有关。但——”程京蔚脚步停在办公室门口,喉结利落滚动,“不管用什么办法,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任何后果,最快速度找到尔尔。”
他这辈子几乎从来没有拥有过家人,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将江稚尔当作真正的家人。
于是此时此刻,江稚尔变成了他最不能失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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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江稚尔躺在枫曜酒店的床上,还全然不知自己引起了如此的轩然大波与乌龙。
今日凌晨起,她就突然发起高烧。
或许是因为这些台风天暴雨不停受了风寒,又或许是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抵抗力下降的缘故。
她烧得全身滚烫、意识模糊。
手机就放在床头,可铃声却影影绰绰的听不真切,也提不起劲去够。
所以她不仅错过了程京蔚的电话,也错过了邵絮打来的电话——程京蔚带领的那支“队伍”高效全能,已迅速联系到江稚尔同学,询问是否知道她的情况。
可得到的答案却是,就连她生日那天,她都没有和同学在一起。
于是,众人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与方家有关,或者任何生意场上的敌手,那么长时间,谁都不能确保已经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江稚尔原本只当是普通感冒发烧。
从前寄住在大伯家时也并非没有这样的时候,奶奶不在,她窝在房里发高烧没人知道,可大多时候捂出一身汗也就舒服了。
只是这次的发烧来势汹汹,汗都要把被窝濡湿,温度却似乎还在持续上升。
烧到将近凌晨,江稚尔也怕了,再持续下去怕把脑袋都烧坏,只好强撑着下楼准备去医院。
她一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不知道外头正因台风影响狂风骤雨,风大得几乎是要将门口几棵迎客松都连根拔起,天色更是可怕至极。
大堂经理注意到她,也知道她是那梁家少东家特意吩咐安排的顶楼套房,怠慢不得,主动上前询问。
其实也不必再询问什么,江稚尔满脸潮红、步子都迈不稳,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晕倒。
“现在这天气肯定叫不到出租车。”大堂经理说,“我联系我们酒店的应急用车,我先带您去地下车库候车,免着风雨再受凉。”
江稚尔哑着嗓子跟人道谢。
一路狂风暴雨,街边许多树都已被吹倒,半空中被卷起许多杂物,雨雾连带浓雾黑压压的,路灯光束也破不开,像地狱中的画面,车只能缓缓向前驶进,雨刮器开到最快,还是被倾盆大雨打得几乎看不清丝毫前路。
幸而酒店离医院并不远。
一推开车门,被冷风一吹,便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江稚尔本就步伐虚软,几乎要被狂风直接吹倒。
撑着最后一点意志力,好不容易才顺利挂了急诊,量了体温,已经将近40度,护士皱眉说这么高体温怎么拖到现在才来,急匆匆跑去准备输液。
台风夜的医院急诊部难得这样安静,输液室也只有寥寥数人。
江稚尔独自一人坐在输液室角落,过分纤细白皙的手背上扎了针,身上盖着护士姐姐给的薄毯。
虽是台风天,但气温其实并不低,可因为高烧的缘故,江稚尔蜷缩在毯子下还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伴随着时钟嘀嗒嘀嗒的声音中,江稚尔渐渐睡过去。
她梦到很多,也很混乱,缕不出一条线。
背景音也同样混乱,她听到救护车床快速推动时轮子在地砖上滚动的高频噪音——大概是送来急救的在台风天意外受伤的伤员。
一片黑沉中,她隐隐闻到一股熟稔的清冽味道,像是白衬衣深处的木质香调,又被风雨浸湿,显得有些潮湿,
这气味让她忍不住蹙了下眉,而后鼻尖便涌上一股酸涩。
她不需要睁眼便知这是谁。
这是她这么多天无论如何一次又一次下定决心也依旧无法放弃的人。
她不知道程京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也不敢睁眼。
只要她睁开眼,眼泪就会止不住。
输液室内充斥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又被程京蔚身上的气味再次覆盖。
她仍旧未退烧,大脑也不清醒,迷迷糊糊间只听到程京蔚正询问护士她的情况,而后走到她身边,抬手掌心覆在她额头。
因为突然的触碰,江稚尔整个人瑟缩了下。
她听到程京蔚轻轻叹了口气,而后在她身侧坐下来,他将她的手轻轻牵起,放在自己掌心,而后又小心避开针头将另一只手也覆上来。
因为天气与冰冷药水,她手背冰得青色筋脉都格外明显。
男人在暴雨中赶来,头发与衣服都被淋湿,他躬下背,两手捧着江稚尔的手,轻轻朝她手背呼气供暖。
江稚尔将脑袋偏向另一边,试图将下半张脸都藏进毯子中。
最终还是没锁住泪,顺着眼角滚落,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毛茸茸的毯子中。
第26章
程京蔚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人如此害怕恐惧。
他年幼独自出国后就一直孤身一人,起初也会痛苦孤单,后来便习惯了,再共情不了从前那个年幼的小程京蔚。
人人都觉得他情感淡漠,程京蔚也这么认为。
否则母亲病重,他从国外赶来,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时,他怎么连眼泪都没落?
否则父亲离世时,他怎么会只觉得怅然?还有闲情思虑该如何稳住集团。
在他28年成长过程,自幼便被教导要内敛克制,喜怒不形于色,就连食物也不能在人前彰显喜好,同一道菜不能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