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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旁人主动询问时才回答。
大多时候,他都低头同江稚尔说话。
江稚尔面前是一杯果汁,而他是红酒,只是这儿的红酒算不得好酒,他也只在一开始碰杯时喝了两口。
陈部瞧着两人,这会儿竟觉得明明天差地别的二人,内里却又如此相似。
“尔尔这么能干,往后都能接程总的班了。”
自程京蔚和申觅海结婚的传闻不攻自破,外界便更默认程京蔚是不婚主义,这样放松的氛围下,陈部这玩笑话也不算逾矩。
程京蔚扬眉,淡笑着回:“我和尔尔的年纪相差倒没这么大。”
江稚尔向来对关于二人年龄差关注,闻言一顿。
她隐隐觉得今日的程京蔚有些奇怪。
从前他从不说这样的话,他永远都当她是晚辈。
……
简单的庆功宴结束,已接近零点。
江稚尔习惯早睡,后半程对话都没参与,到此刻已经困得不行。
“我去结账。”程京蔚说,“你先去车上等我。”
“好。”
江稚尔没直接到车上,而是目送其他同事坐车离开,深更半夜依旧暑气燥热,难得有江边这般清爽的风。
她贪凉,便倚在栏柱边吹风。
小姑娘穿着将身形掐得秾纤有度的丝绒吊带,皮肤似温凉的羊脂玉,肩胛骨流畅漂亮,严丝合缝包裹住胸型,往下便是迅速收窄的腰侧。
她双肘搭在栏杆上,头微仰倚着,下颌精致瘦削,海藻般的长发垂下,底下是纤细笔直的双腿,一瞬便抓人眼球。
江稚尔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深夜江边,本就是容易令人遐想的存在。
忽然,有个陌生男人出声:“一个人吗小妹妹?”
江稚尔看去,眼前是个明显酒醉的男人,连路都走不稳。
她下意识提起警惕,不愿继续停留,一言不发转身朝街对面走去。
男人这才看清江稚尔的脸,纯得要命,瓷娃娃般,细眉粉黛,像尊小菩萨像。
他原本只是搭讪,并不打算勉强,可这一刻**冲破理智,直接伸手抓住了小姑娘的手。
江稚尔因突然的触碰一惊,她猛地回神收回手,脸色难看,当那双漂亮的鹿眼盛满恐惧时,有人会生出保护欲,也有人会生出摧毁欲。
男人借着酒劲大胆起来,他更用力地伸手去抓江稚尔肩膀,周身酒气熏人,笑声流里流气,轻佻道:“这么晚了还一个人,不如跟哥哥回去,哥哥——”
他说着,一边抓着江稚尔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小姑娘拼命想要挣脱,白生生的小手被捏出触目惊心的红痕。
江稚尔这不足二十年的人生中,尽管也因伯父伯母的偏心和江琛的针对明白人心凉薄,可她向来循规蹈矩,这是第一次陷入这样的境地。
她恐惧而茫然,心知肚明男人想做什么,又难以置信。
她挣脱不开,男人便愈发得寸进尺,试图去搂她的腰。
“你别碰我!”江稚尔惊喊。
而在绝对压制性的力量面前,江稚尔束手无策,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被男人从背后拥入,紧紧箍住腰。
充斥难闻烟酒味的强迫性接触让江稚尔浑身汗毛炸起,肋骨被勒得生疼,让她近乎丧失一切反抗的力量。
好在,街对面车内的司机注意到动静,推开车门跑来。
而下一秒,身后一道骤然的力量解开江稚尔的束缚。
程京蔚不知何时出现,他面无表情将人扯开,却依旧没因骚扰停止而住手,他没给人任何辩驳道歉的机会,提起手臂用力砸向男人的脸。
男人本就酒醉,踉踉跄跄,一拳就跌倒在地,头晕眼花起不来。
江稚尔回头便看到这一幕,愣住。
此刻的程京蔚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他低垂眼,垂下的眼睫藏不住眼底昭然的冷意,而起伏的胸腔则显示他此刻的愤怒,冷静自持不在,也沦为红尘中的情绪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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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程京蔚无论何时都不该被情绪压制理性,他绝不可能自降身份大庭广众大打出手。
他可以用手段、用权力,用金钱,但绝不该用拳头。
可他并未就此停手。
程京蔚顺着跌倒的男人也蹲下来,左手拎起他廉价的领带,在手腕缠绕两圈,强迫性将他的头抬起,接着又一拳用力砸去。
他力道大,实实在在打在肉里,男人很快便吐出一口血。
江稚尔终于回神,扑过去拉他的手。
“二叔!”
司机也冲上前制止。
程京蔚手臂停在半空,被江稚尔死死抱住,他回过头,依旧冷冽,而后眼底才重新平静:“没事吗?”
江稚尔连忙说:“没事。”
那人口腔内被打出血,还在不停骂骂咧咧,奈何实在太醉,被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程京蔚抬手到江稚尔后背,轻轻抚着:“你先上车。”
江稚尔还不肯,怕又生事,待程京蔚说第二遍才被司机带走。
上车后,她透过车窗依旧看去,两人没再发生任何冲突,程京蔚站在原地打了通电话,几分钟后便也上车。
“怎么样了?”
“报警处理,这里监控多,不怕找不到证据。”
江稚尔点点头,这样处理就好。
程京蔚没告诉她,除了报警,他还打了通电话调查那男人的身份——他那装束显然是公司职工,估计是刚结束酒局。
从今往后,他的人生将会急转直下。
-
这晚,程京蔚又做了那个荒诞异常的梦,又梦见了那个在风雪中与他紧紧相拥的女子。
只是这回他不止听到她的声音。
还终于看清她的脸。
程京蔚从梦中惊醒,坐在床榻,深夜中更漆黑的身形倒映在落地窗。
他胸腔起伏,眉头紧锁。
江稚尔。
是江稚尔。
可是……
怎么会是江稚尔?
怎么能是江稚尔?
第29章
程京蔚走出卧室,从酒柜取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独自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经过一天艳阳高照,此刻又开始下雨。
梅雨季总是这样,潮湿闷热,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他慢慢喝着酒,视线落在远处不知哪个点,被雨点打湿的窗映照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更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他就这么站着,沉默喝完三杯酒。
短暂的暴雨停止。
心中的涟漪也渐渐停息。
他为那个荒诞古怪的梦想了很多理由、很多借口——关于他怎么会梦到江稚尔,不止一次,是两次。
他归咎于江稚尔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真正用心对待,也真心对待他的晚辈。
也归咎于昨晚画展现场的江稚尔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