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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被江稚尔拒绝的就有两人。
江稚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一个必输的答案,她有不满有怨气,甚至还有一种诡异的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她想用自己的这个问题来无声质问程京蔚:你就那么不能对自己的情感坦诚是吗?你就偏要轻视我对你的爱是吗?
这下全场超过半数都举手,江稚尔需要喝七杯酒。
大家还是很照顾她的,给她的酒兑了大半苏打水。
喝到第三杯,程京蔚握住了她的手腕,可江稚尔没看他,她无声地抽回自己的手,将七杯酒全部喝完。
大家明白江稚尔的酒量,一定是要醉了,很快便提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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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京蔚送江稚尔回公寓,在出租车上时她就已经醉了,说着含糊不清的醉话。
程京蔚没有见过这样的江稚尔,他不喜欢江稚尔喝那么多酒,今天是他在,如果他不在呢?她也经常在那些年轻人面前喝成这样吗?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江稚尔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她也很会交朋友,她的朋友也都很关心她、照顾她,或许有他没他,江稚尔都能被照顾得很好。
可他不喜欢这个认知。
他明明没有资格,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吃醋。
到公寓,敲门没有人开,程京蔚捏着江稚尔的手开指纹锁。
“尔尔,你的室友呢?”
“云檀去外地交流了,Elara今晚住男友家。”
幸好,她还没有喝得失去思考,可下一秒她就忽然躬身吐出来,那酒喝得太多太快,吐是难免的。
程京蔚抽了湿巾纸,将她弄脏的下巴和手擦干净,而后带她进卧室,替她将同样弄脏的风衣脱去,只剩那件方领黑裙,领口也有一些脏。
昏暗的灯光下,他再次看见那凝脂般的雪白肌肤,随着呼吸起伏着,像两团绵软的云彩。
程京蔚控制住自己的视线,挪开眼:“尔尔,你先换一身衣服,听到吗?”
“哦。”
程京蔚替她关上门,又去处理弄脏的地板,打扫干净,他烧了一壶水,冰箱里正好有一罐蜂蜜,他舀了一勺,冲蜂蜜水。
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程京蔚走过去,不放心让酒鬼就这么洗澡,万一滑倒就麻烦了。
“尔尔。”
“嗯。”
“当心些。”
里头没有应声。
程京蔚将蜂蜜水放到她床头,她卧室不大,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可坐的地方,于是他就这么站着。
听着动静,确认江稚尔没有滑倒,一直到水声停止,他准备离开——再待下去已经不合适。
“还想吐吗?”程京蔚最后问。
浴室里过了会儿才答:“不想。”
程京蔚提前订好了公寓附近的酒店,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早点休息,如果晚上有任何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好。”
他那句“我走了”还没说出口,便听江稚尔说,“二叔……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睡衣。”
她已经醉得无法连贯地说
一句话,或许也是如此,才会让他帮她拿睡衣。
程京蔚环顾一圈,睡衣就搭在床尾,今早上课匆忙,她胡乱脱下,连正反面都没翻好。
他拎起那件睡衣,更确切地说,是睡裙,蓝紫色丝绸吊带,当他触碰到,并将衣服翻面时,指尖几乎察觉到那上面残留的体温,或许只是错觉,但那上面的淡淡香味不可能是错觉。
这件睡裙是江稚尔和云檀一起买的同款,是属于云檀的风格,有一点点性感,但穿着很舒服,反正三个女孩儿一起住,Elara有更多夸张大胆的衣服,江稚尔便也不觉得害羞。
程京蔚敲门,过了会儿,浴室门拉开,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
像触电般,程京蔚立马扭头。
江稚尔换好睡衣,推门出去。
她没有将身体完全擦干,以至于腰侧的睡裙布料都完全贴合肌肤,勾勒出极优越的轮廓,她不是完全干瘦的身材,腰和腿都非常纤细,而胸部却是有肉感的美,白皙细腻,那样一点布料,实在无法将那些美妙遮得太好。
程京蔚知道自己一眼都不该看,可视线紧接着就落在她胸线上的那一点红痕。
江稚尔脸颊泛着艳丽的酡红,视线也变得不清明,以至于那点红痕更加暧昧,也更加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这是什么?”程京蔚听到自己这么问。
他思绪乱撞,搅成一团。
今天的江稚尔实在太过陌生,听她讲自己跳伞,见她的朋友,看她喝掉七杯酒,也看她在人群中如此受欢迎又应付自如,这一切都让程京蔚昏了头。
这好像是他不认识的江稚尔,说着他不知道的故事,或许也爱着他不认识的人。
他甚至开始思索那处红痕源自今天见到的哪个人。
江稚尔顺着他视线,低头,倏地一愣。
那是她昨天早上穿着睡裙煎鸡蛋时不小心被油溅到的。
可程京蔚此刻蹙起的眉、质问的语气都让她生气。
她语气也很不好听:“关你什么事。”
这无疑印证程京蔚心中所想。
“你交男朋友了?”
“没有!”
既然你都不肯承认自己喜欢我,凭什么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江稚尔在混乱中这么想。
程京蔚在这一刻真的出离愤怒。
如果不是男朋友,那是谁?和不是男朋友的人也能胡来吗!?
江稚尔还火上浇油:“又不是一定要有男朋友才能**!”
她被Elara带坏了,居然也学着她大放厥词。
江稚尔还记得自己刚认识Elara的时候,听她说那些荒唐大胆的话,江稚尔眼睛睁得大大的、脸颊红红的,不敢插嘴。
再后来,她就能一边和云檀一起喝酒,一边捧着滚烫的脸,时不时点头赞同表示“受教了”。
到现在,她居然可以学Elara说话了。
**。
程京蔚第一次从江稚尔口中听到这个词,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愤怒到底是出自二叔的身份还是程京蔚本人,大概二者都有。
前者恼怒于她的随意不顾惜身体,不少留学生私生活混乱他从前不是没见识过,简直想质问江稚尔**前确认过对方的体检报告吗?!
而后者嫉妒发狂,想撕掉她的睡裙,好好检查其他留下的痕迹,然后覆盖、消除。
“好,江稚尔,你现在厉害了。”
程京蔚被她气得声调也扬起,口不择言,“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好好养你、教你,就是把你教得可以和男人随便上床!”
江稚尔眼眶一下就红了。
为什么他到现在还要端出长辈的姿态!
哪个长辈会质问晚辈胸口的红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