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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争玄:“但你还是没说这是哪里。”
织田听完翻译,跟没听懂似的重复:“这里有免费Wi-Fi。”
“......”杜争玄决定换另一种方式委婉表达自己的意思,她说:“我今年16岁。”
“嗯,”红发邮差点头,说:“我今年21。”
”......“杜争玄满脸不信地上下打量他。
才21?身上气质这么沧桑,乍看以为二十七八了,不过认真看脸的话好像确实挺年轻……………
不对!
杜争玄摇摇头把跑偏的思路甩出去,再次直视织田作之助的眼睛。织田脸上仍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心虚。
不过也不是没其他发现的,杜争玄发现织田的眼睛是蓝色。
外国人都真时髦啊。
杜争玄移开了视线。
她决定放弃追究这件事。毕竟特殊时期,有网能用就不错了,没必要非计较那么多。
她先根据墙上贴的小纸条连上了网,然后给龙婉发了个句号,对方回复倒很快,发了个类似图片的东西。
不过赌/场网不好,杜争玄等了近一分钟才加载出来。
【匣中龙吟:分享视频[福地樱痴x吸血鬼伯爵|混剪|“你是前世未止的心跳,你是来生胸前的记号“]】
***:......
她捏着鼻子把视频点开了,结果网站提示她所处的区域暂时无法观看该视频。
杜争玄想了想,又发了一句「在干嘛」,对方发来了一段视频。
这回加载时间长得都天荒地老了,杜争玄等了老半天,终于把不到十秒的视频看完了。
龙婉拍的操场,看视角应该就是坐在她俩原来位置上拍的。画面有三分之一是蓝白校服占据的看台,剩下是有一堆人挤在中心草坪上的操场。
【匣中龙吟:在比男子五千】
【匣中龙吟:看见你的校草哥了吗[阴险][阴险]】
“啊?!这就比了?”
杜争玄一个弹射站起来,原本凑在她顶上低头看屏幕的织田作之助恰好在她起身前一秒站直身子,两人险之又险没互相撞到头。
织田作之助问:“怎么了?”
..”杜争玄很忧愁地挥挥手:“没事,唉。”
她记起来了,高一年级的男子五千确实是今天下午比。她不光破天荒抄了两份加油稿打算投,还犹豫要不要去看中原跑步。
正常情况下,起跑点草坪上会有人帮忙看着运动员的个人物品,像外套、没喝完的水之类的,等最后半圈冲刺的时候可能还会在操场内圈带跑(虽然这种行为是被禁止的)。
这种角色一般是运动员的朋友友情担任,真没有倒也没事,就是可能会不太方便。
杜争玄以前初中没朋友,都是蹭其他运动员的人帮忙看东西。
她初中一个年级班不多,同级部差不多都能混个脸熟。脸皮稍微厚点拜托,别人都不会拒绝的。
但杜争玄不清楚中原的交友情况。
感觉上中原中也只跟和他一起来的太宰治走得近一点,但也仅限于偶尔的吵架。平时课间坐在座位上不是看课本,就是在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的纸上勾勾画画做笔记,听说是他老家那边的事情。
杜争玄没太见过中原跟其他学生说话,担心他到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就去跑了。
她本来想等中原比的时候跟龙婉一起去看看,没想到跑完八百之后她把什么事都忘了。
杜争玄唉声叹气地点开视频放大,仔细地找了一圈后发现,视频像素太糊,除了操场边上镶嵌了一圈稀疏不齐的米粒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D: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校草是哪个?】
【D:没找着】
对面很快甩过来一张高糊视频截图,圈了一个操场边上的小黑点。
【匣中龙吟:这个】
【匣中龙吟:挺牛的,感觉马上要套最后一名两圈了】
【匣中龙吟:你回来不?不回来我给你现场转播一下?】
杜争玄很想说「好好好」,想到织田还没走。她不好耽误人家工作,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一个人呆在赌场里,于是先回复「稍等」,想着要不找个厕所隔间躲俩小时算了。
她刚从手机屏幕抬起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荷官打扮的青年。
对方一身赌场提供的统一西装,笑眯眯地俯身问:
“两位客人是第一次来吗?这是我们为客人准备的礼物,请收好。”
青年行了个略显夸张的绅士礼,再直起身时,右手指间就夹着两枚圆形筹码。
“来来,请。”
荷官不由分说将一枚筹码塞进了织田作之助手里,又要将另一枚给杜争玄。
“不了不了不了,”杜争玄慌忙摆手,连连后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个我就不试了,那个,你们这里有其他新客优惠政策吗......比如不要钱的奶茶、小面包什么的?”
“Ofcourse,も5万人(当然)!”
几乎在翻译器结束翻译的瞬间,荷官就微微鞠躬,抬头笑眯眯对杜争玄比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为您提供免费点心,请您随我到里面来挑选。”
“......“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年轻荷官殷勤备至的姿态,杜争玄总觉得这便宜还是不占为妙。
这个年轻荷官是白色短发,细看长相俊秀。左眼被单片面具盖住。面具式样与制服风格一致,杜争玄不太确定这是不是某种身份象征。
比如说只有大堂经理才有资格戴的面具什么的。
但这些非主流外观都不是主要原因。
杜争玄主要顾虑的点在于,这个荷官不知怎么回事,夸张的举止给人以一种马戏团小丑的感觉。
这里的「小丑」不是指人生处境,而是指一种扮演角色。
杜争玄因为中二看过不少神神叨叨的东西,包括各种血腥恐怖片。杀人狂小丑在这种片子里几乎都能算种老掉牙的搭配了。
......这蛋糕饮料,她也不是非吃不可。
杜争玄:“没事没事,你忙。我不打扰,我先走了。”
杜争玄说着一扯织田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织作之助又看了那枚筹码一眼,又还回荷官手里,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两个人转头就走。
身后,嘈杂的背景音一直没停过。
一颗小钢球在圆盘上跳跃着滚动过不同色块,最终咕噜咕噜停在某个数字槽里。
“哦哦!!”
聚在桌前的人群瞬间爆发出欢呼,另有不少客人咬牙怒锤铺着墨绿绒布的赌桌,花花绿绿的筹码在桌上被推来推去,发出剐蹭声响。
这是人类不加掩饰的最原始情感,比每周五晚自习播的新闻周刊刺激多了。
但新闻周刊看完能有作文素材,这样的场景看多了只会把人吸进去,被吞噬得丝毫不剩。
杜争玄从这种高感官刺激的场所迅速撤退,跑出去看见头顶的蓝天白云才松口气。
赌场内是完全封闭的,无论白天黑夜里面都是一个样子,据说是为了让赌客感受不到时间流逝,全心全意投入赌博的一种技巧。
“天真蓝啊。”
杜争玄对着天空深呼吸,情不自禁说了句废话。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嗯。”
在回答之前,他还很严谨地抬头确认了一下。
杜争玄有些无语,但也觉得这人挺好玩的。
织田说他今年21岁,杜争玄的姐姐差不多也是这个年纪,正在上大学。
对很多中学生来说,「大学」两个字就意味着乌托邦。
虽然上了大学不一定能过得多好,但起码能从现在这种天天睡不饱的地狱里暂时离开。
杜争玄对大学也挺好奇的。她其实挺想知道大学生活究竟什么样。
不过杜争玄跟姐姐关系融洽是融洽,两个人其实不太熟。主要都在赛道上各卷各的,没什么联络感情的机会。
“......”她悄悄看了眼旁边的织田,越看越觉得后者细看也有那么点大学生的意思,于是暗戳戳地问:“那个,你是上大学吗?”
红发青年看了她一眼,很平淡地说:“我不上学。”
#Z:“......“
突然就好愧疚。
要是感情波动很大地卖惨,杜争玄可能还没太大感触。但对方这么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就很惹人脑补。
“......这样啊,”杜争玄不知道怎么说好,她想了又想,最后生硬地把话题一扯,说:“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要不你先忙,我自己转转?”
织田作之助摇摇头,说没有耽误工作。
“已经没有要送的信件包裹了。”
他这么说,还掀开斜挎包的包盖给杜争玄展示空空如也的内部。
杜争玄觉得这简直是她的梦中情岗。
能大街小巷到处跑不说,现在还不到下午五点,竟然就已经把要送的东西都送完了。
不过她的愿望很快破碎,因为织田说他的工作是计件算钱的。
杜争玄:“那你这......”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说:“我每个月工资不多。”
杜争玄:“......”
岂止不多啊,怪不得有那么多时间去帮街坊邻居干闲事,每个月都快吃不上饭了吧哥。
杜争玄一个雷接着一个雷地踩,谈话进行到这里已经在心里谴责自己真不是人,又没那个八面玲珑的本事说点什么安慰的话,恨不得当场给人磕一个。
“那、那这样,”她重整旗鼓地说:“你带我转两圈,当我请你做导游了,怎么样?”
织田想了想,答应了她。
两个人开始在城里乱窜,期间杜争玄在路上捡了几张当地钞票,路过那辆冰激凌车时跟请了织田一支。
逛了大半圈后杜争玄才明白,为什么她说要免费Wi-Fi时,织田作之助会把她带到赌//场去了。
这座城市有些太复古了。
杜争玄逛了半天都没见到几个二维码,大部分人用的都还是翻盖按键机,她甚至在某栋大楼里见到了复古电影里才会有的指针式电梯。
除此之外,不同区域的差别也很大。
她看见了围绕在巨型深坑旁的简陋棚子,也看到了富丽堂皇的高楼。可能是因为没有刻意维持城镇面貌统一,这座城市显得有些不修边幅,但同时能读出很多过往信息来。
杜争玄都没见过,睁着眼看得目不转睛,但她又不认识这边的字,就问「导游」。
织田作之助偶尔会给她介绍,但更多时候都是沉默。
他的介绍大部分时候也很简单,比如说到了某个广场,他就会说这里是是某某广场,再问就没了。
杜争取材取习惯了。她从上小学开始,不管是看电影、看节目还是去哪里玩,回来都要写观后感。
她到一个地方就问建成时间历史故事,织田作之助都回答不上来,憋了半天说调解过门口?卖可丽饼饼小摊的摊主矛盾,委婉让她别买左边的,水果不新鲜。
杜争玄:“......”
她其实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就是觉得从学校出来久了,想着其他人这会儿都在看台上刷刷写题(当然可能事实上大部分人都在玩),她莫名其妙有点着急,觉得很有负罪感。
“抱歉,”在又一次沉默后,织田作之助开口说,“我对这些也不熟悉。”
杜争玄本意就是想到处看看,不是想闹得这么不自在,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
“没事,你别在意。我就是小时候写观后感写太多,写出毛病来了。
她这么说,没想到对方顿了顿,又问:“写文章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问的有点文绉绉的,有点郑重,杜争玄就也认真地回忆。
她从小学写看图说话,然后作文从三百字涨到现在的八百字,因为一直都在写,现在突然问她是什么样的感觉………………
杜争玄说:“比较累手。”
织田作之助:“…………”
这回双方沉默的时间很长,杜争玄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在从广场出来之后,织田作之助主动开口,问她书包里是不是带的书。
杜争玄书包里带的书就几本题,剩下的都是零食饮料之,不方便拿她就一起背来了。
里面主要是化学必刷题和生物卷子,这两科算语言障碍比较小的,杜争玄哗哗哗给织田翻了一遍,对方看完问她是不是打算当生物研究员。
杜争玄听完就笑了:
“小时候别人问我就这么说,我说我长大要当科学家。”
现在早没这个想法了。
就连小时候,她也不是真想当科学家。就是周围人一问「长大想做什么呀」,大家都说医生、老师、科学家之类,她就从里面挑了一个还可以的。
其实现在仔细想,她根本没什么特别想实现的人生愿望,顶多是考个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
所以看那些热血漫画的主角,她偶尔还有点羡慕,觉得有个清晰的人生目标挺好。
她半真半假地说了这些,拿不准捡来的翻译机究竟有几成功力,没指望织田能全领会到她的意思。
然而织田听完,很平静地点头:“我以前也是这样。不过现在,我想要写小说。
他说是读了一本书的上册和中册,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下册,于是从那时起,他决定自己也写小说。
杜争玄:“这样啊,哈哈。”
没听懂。
这脑回路未免太奇妙了,她要是敢用这种思路选科报志愿,全世界都会来追杀她。
不过杜争玄倒是被织田说的那本小说激起了好奇心,她打听了书名,决心回去上网搜一下结局。
两个人的相处总的来说还是很和谐的,杜争玄是那种互补型人格,在沉默寡言的人面前会多说点来平衡气氛。
不知道织田有没有刻意把控时间,一圈转完,最后回到书店附近时正好六点。
天色开始暗下来,暮云从橘色逐渐向深紫过度,隐约开始有繁星点点闪烁。
学校那边应该也是活动结束、要吃饭的时候了。
杜争玄的心绪被晚风吹拂着平静不少。
坐标恢复的时间也快到了,她在心里打腹稿要怎么说让织田先走,她好找个没人的地方传送回去。
眼看书店就在前面,杜争玄发现拐角处的那辆冰激凌车竟然也还在。
白天卖冰激凌的大叔愁眉苦脸地站在车前,旁边有四五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看似随意地将整个冰激淋摊和老板围在中间。
杜争玄两个人远远走过来时,老板看到她,表情一下子变了。
“......!“
还没等杜争玄弄明白那个表情的意思,一阵失重感传来,视野里的景色瞬间变为黑漆漆的地面,且地面的纹理正在迅速改变,就像坐在汽车上朝地面看似的。
直到织田作之助跑出去一段路,杜争玄才意识到她是连人带书包被扛跑了。
......?
难道织田是个人贩子,装邮差在她身边潜伏了大半天就等这一刻把她绑走割腰子......?
那刚才路过好几个黑漆漆的拐角他怎么不下手,非得等到人来人往的步行街才开始?
杜争玄心里还没分析出个所以然,织田作之助已经把她带到没人的房子后面放下了。他伸出食指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从制服上扯下一颗金属扣子,只将扣子伸出去观察外面。
这是观察敌人有没有追过来时常用的手法,杜争玄在电影里见过。
她不知道织田作之助通过扣子的反光看到了什么,但她不用扣子也能听见那些追逐而来的脚步声。
是那些黑衣人?
但是为什么?
杜争玄快速把自己下午干的事在脑子过了一遍,发现除了去赌//场蹭网之外就也没干过什么出格事。
那赌/场老板总不至于因为她蹭了网又没消费就雇佣黑瑟会来寻仇吧?
那些黑衣人行动有素,连杜争玄这种纯外行都感觉到是他们是受过训练的。
不过织田作之助显然技高一筹。在那些黑衣人的搜查围堵之下,他仍能毫不费力地带着杜争玄和她的书包接连换位,成功离那些人越来越远。
顺着步行街往后退,越往后越接近围绕那个深坑所建立起来的棚区。
这地方显然是没专门规划过,全靠民众自力搭建的,建筑物造型不一,有点城中村的感觉,但要比城中村荒凉,很多棚子是空的,里面只有不知被丢弃多久的杂物。
织田就是在一个没人的棚子里停下来的。
杜争玄被当成工地建材扛来扛去,乍一被放下来头晕脑胀得很。
她心想以前看的偶像剧怎么那么不写实,为什么女主角被男主扛到床上之后,女主角没有先趴床边吐半分钟的?
织田作之助耐心等她缓过来,然后才说:
“午後、?の书金、?世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