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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现在跟杜争玄是一样的作息,杜争玄有没有时间去倒卖海鲜他可太知道了。
总之螃蟹计划也PASS。
港口黑手党那边交过来的计划书大体内容就是这样,每个字里都透露着横滨的风土人情,几乎都不能用。
中原中也只能自己干。
只有他自己不说,这里的情况他也不熟悉。现在杜争主动提出帮忙,虽然会增加一点暴露的风险,但也方便很多。
杜争玄对这里更熟悉,中途还可以借机观察她对各种方案的接受程度,这样比他一个人揣测着乱写更有利。
而且不管怎样,起码她不会再躲着他走了。
两人一拍即合,默契地不再提刚才在奶茶店的事情。时间正好也差不多了,中原中也打算回去上自习。
但他走了两步,发现杜争玄还在原地没动。他有些疑惑,停下来问:“你不回去吗?”
杜争玄支支吾吾,眼神飘忽:“我、我打个水再回去……………”
中原中也微笑看她:“可是你没拿、水杯。”
杜争玄:“......”
中原中也继续说:“卡也没有。”
杜争玄在他的逼视下气势越来越弱,但仍然坚持:“我说错了,我是有点渴,我去买点东西喝??
“我陪你。”
“那算了、...我是说、”杜争玄左看右看,手插兜又掏出来,做了八百个小动作之后,突然一脸「想到了」的表情,大声说,“我要去上厕所!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中原中也干脆回去走到她身边,说:“没关系,我不着急,可以在外面等你出来再一起回去。”
中原中也并非不会读空气。相反,他在港口黑手党浸淫一年来,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学到不少,起码比正常同龄人超出一截。
他看出来杜争玄就是想撇开他自己走。
因为前几天一直被避着,他现在对这种行为有些敏感,所以假装没听懂。
杜争玄彻底沉默了,她最后很凝重地开口:“Infact,瓦塔西、心配?の米娜桑thinkourself那个......好上了,觉得咱俩好上了你懂吗?”
她双手比心、单手比心,最后左右手竖起大拇指互相碰了一下,试图用肢体语言传达什么叫「好上了」。
中原中也看懂了,但他不明白。
“为什么?”中原中也困惑地问,“我做了什么让、人误会的事吗?”
“………………怎么说呢,”杜争玄沉吟良久,开口道,“正常来讲我们在路上碰到也不打招呼,非必要不开**流的状态,应该才是最清白的。”
中原中也:“?”
杜争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她上的初中对异**往这块限制尤其严格,禁止男女在除课堂以外的任何地方单独或结对出现,包括但不限于走廊、操场、食堂……………等等。
一旦被发现,轻则处分警告,重则停课劝退。
要是换到初中,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单独在紫藤花架下面聊天铁板钉钉是死刑了。
杜争玄都能想象到初中班主任皮笑肉不笑一句接一句反问的样子,忍不住朝旁边挪了一下,离中原中也又远了一点。
………………看来已经留下一辈子的心理创伤了,哈哈。
中原中也没说话,只是默默又站了过来。
杜争玄:“......”
她最后把初中那条校规又原样背了一遍。不知道是记忆力好还是这事太奇葩而印象深刻,感觉上背得一字不差,因为看中原中也表情好像听完都惊呆了。
“......为什么?”他沉默良久问,“上学、又不是、犯了罪。”
或许因为是第二次听到差不多的话,扎心的感觉比运动会那次减轻不少。杜争玄甚至有空竖了个大拇指,夸他:
“小伙子真幽默。”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地看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幽默了。
“总之,咱俩在学校得暂时避嫌,”杜争玄说,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就暂时避到爆出新的大瓜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了??”
中原中也严谨地问:“比如?”
“比如有新的情侣出现、或者来了什么引人注目的新老师新同学......大概就这样的?”
杜争玄大致总结了一下。
其实学校里面最多的就两种人:教职工和学生,受限于人群,会产生的八卦类型也很单调,主要还是指望大型考试和时间来冲淡一切。
另一个问题在于,中原中也外貌条件太引人注目了。走在路上回头率爆表,他很可能全校瞩目三年,最后毕业成为经久不衰的传说。
血雨腥风体质,那就没辙了。
这些话杜争玄都没说,她这回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中原中也能跟她暂时保持距离。
因为按照校长发神经的周期规律,她感觉下一个文明纪律规范月已经在朝她招手了,八成就在期中考试完。
到时候抓纪律跟期中出成绩撞一块儿,她都不敢想得多风声鹤唳。
利用敌人对附中情况不熟悉的弱点,杜争玄成功把中原忽悠了。
他同意暂时保持距离,还颇具绅士风度地让杜争玄先走,自己冒着迟到的风险等一会儿再回教室。
杜争玄良心有点点痛,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但她一只脚刚踏进教室,龙婉就转过头来兴冲冲地问:“宝宝,听说你跟校草哥是指腹为婚是不是真的啊?”
杜争玄(痛苦面具版):“......谁说的,我要去和他拼命。”
龙婉哈哈大笑,赶在来放听力的英语老师前转回去了。
杜争玄坐下把听力题抽出来,忧愁地叹了口气。
班长犹豫犹豫,小声安慰她:“你好好学习,别理他们。”
杜争玄一听就觉得班长这话说的很有家长的水平,赶快点头说谢谢,郑重承诺会好好学习。
她说完就看见前面龙婉肩膀抖个不停,一看就是在憋笑,遂拿笔头戳了她一下。
话传到这么离谱的程度之后,杜争玄反而不是那么在意了。有时候大家会像模像样地传一些非常夸张的八卦,其实就是说着玩,都心知肚明是假的。
像指腹为婚这种都带点玄幻色彩了,只有没太有什么生活经验的人才会真的信。
还是趁考前多抱抱佛脚,晚上观摩一下富二代如何创业才是真的。
两个人晚上在校外碰头。
杜争玄把地点约在了学校边上的一条巷子口。这地方离高中部的正门已经有几百米,穿校服的学生少了很多。
但是只要从这条长长的巷子穿过去,再往旁边多走几步就豁然开朗,一条街全是小吃摊,各色招牌和亮着的照明灯把整条街照得热热闹闹。
这地方类似于夜市,连着初中部的正门和大学部的一个侧门,高中生从后门出来离这里也很近,可谓是风水宝地。
杜争玄知道这地方,不过来的次数不多。
走这地方得绕路,她每天都急着回家玩手机,相比之下对吃的**就没那么强烈了。
中原中也看样子已经来过这里了,对路挺熟悉的样子。
考察到了哪家他还做了笔记,从中途开始一家一家地问。
中原中也做的很认真很很细致,杜争玄觉得他像探店的。
基本流程就是先问价,然后来上一份最豪华的套餐,在老板制作的过程中,会问一些关于原材料、经营时间的问题。
最后拿东西走人,走之前还不忘给小吃拍照存档。
要是再添一句「这是不是咱本地的特色」,稍微剪剪就能发短视频平台了。
绝对能火。
中原中也甚至都不用露脸,光看他的黑手套和出镜的一小截校礼服袖子,观众就会自动脑补出一张惊天动地的帅脸。
等胃口吊到一定程度,然后他再一露脸,告诉大家:
是的,没错,博主是个比想象中还要帅的帅哥。
这不听取全网哇塞一片。
杜争玄光想想就觉得中原有成为本年度最热网红的潜质。甚至连中原天天校服里面穿校礼服的个性举动,她都完全理解了。
附中校服分两种,一种是日常穿的麻袋款,还有一种是衬衣西装外套礼服,后者通常只在重大活动时穿。
校礼服虽然漂亮,但光一件衬衫就得扣五个扣子,麻袋则拉链一拉就能走。学校大部分人都比较嫌弃礼服。
而中原中也则特立独行,他校服叠穿,礼服外面套校服。
这没话说,人家穿上确实帅。
杜争玄边脑补边跟着中原中也「考察」,感觉自己好像没干什么事。她没扛住诱惑,买了份烤冷面跟着边走边吃,偶尔回答中原中也几个问题。
等她把烤冷面吃的差不多,找地方把盒子扔掉之后,回头,视野中突然又多出了一盒章鱼小丸子。
“?“
杜争玄看看那盒热气腾腾、色泽金黄的章鱼小丸子,又看看把它递过来的中原中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中原中也言简意赅:“吃。”
杜争玄完全没搞懂逻辑,之后她才从中原中也的中日夹杂中弄清楚,原来「帮忙考察」里面也包含「帮忙吃」。
中原中也有着节约美食的良好品德。但既然考察小吃摊,就免不了要尝尝味道。
“所以,”中原中也最后总结,“你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多吃几家。
他说着轻松一笑。
夜间有许多小吃摊乱哄哄地亮着灯,灯光从无数杂乱的角度打过来,反而在他脸上落下静谧的光影。
过程省略,总之杜争玄头脑发昏,答应了。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郑重接过香气扑鼻的小丸子,想着以后再找机会请回来。
中原中也手里还拎着各种小吃,没太在意她说的话,只让她吃完再拿,甚至给她一一排好了顺序,先吃冷掉容易失去风味的。
杜争玄觉得挺幸福,又能看帅哥,还被请了一顿。但就这么走了一段路,她把小丸子吃光,对方又递过来烤串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不对劲。
………………这不变成两个人一起逛街了?
她再一看旁边的中原中也。对方勤勤恳恳拎着大包小包,见她停下来,以为她不想吃手里那串,又换了一盒水果捞过来:
“二机(这个)?“
“......”杜争玄看看他,再看看周围偶尔路过的几对小情侣,很绝望地发现相处模式好像都差不多。
不是,这传出去简直秽乱学校罪不容诛啊。
失策了。高中生的活动圈子基本重合,她就不该说帮忙考察创业之类的话,这不驱虎吞狼吗。
杜争玄僵在原地,还没等她想出什么锦囊妙计,中原中也的视线忽然越过她的肩看向后方,眼睛亮了一下。
“看后面,”他稍微压低声音,对杜争玄说,“你觉得那个小店怎么样?我觉得利润空间很高。
他这么一说,杜争玄暂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回头看:“哪个......呃?”
问到一半,杜争玄就停住了。
虽然身后有众多卖各色小吃的摊子,但她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中原中也指向的那一家。
只见在后面的一排小吃摊中,唯有一家显得冷清,连左右的摊贩都不敢和它停得太近,学生经过更是脚步匆匆,生怕走慢一秒。
这里!!怎么!!会有!!卖切糕的啊啊啊!!
杜争玄内心疯狂尖叫。
卖切糕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没有任何招揽客人的动作,眼睛只直勾勾看着他们的方向。
杜争玄这时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她尽量自然地转过头,问中原中也:
“那个,你怎么知道卖那个利润空间高......呢?”
“我上次买了一块,”中原中也说,并试图把东西拎到一只手上、用空出的左手比划他买到的大小,“大概这么多,售价三千元。”
杜争玄:“………………夺少?”
“3000元,”中原中也以为自己表达不清,还换了英语,“Threethousandyuan,就是??”
他试图用手比数字,杜争玄一把握住他的左手,含泪道:“别说了。”
她的心在滴血啊啊啊啊!
那一盘就是糯米切糕还不带坚果,把那老头加卖切糕的三轮卖了值不值三千块都两说。
杜争玄回头再看那老头时,目光就充满了仇恨。
天杀的,还我们校草哥的三千块!
杜争玄和切糕贩子互瞪了约一分钟后,上了年纪的老人忽然麻利地站起来,动作迅速地蹬着三轮车连人带糕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