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县令 第257章 人间炼狱

陆晨阳知道，定是淮安的情况很不好，所以连季平都被打击成这个样子。

两人立刻出发回到军营，陆家军看到陆字的大旗皆知是陆晨阳回来了，小小的振奋了一下。

陆晨阳风尘仆仆都来不及休息，直接进了帅帐。

高铭看到陆晨阳来了，也很激动。天知道，他一个文官，哪上过战场啊？这次硬着头皮带兵过来，生怕出了差错，步步小心，头发都掉了一大把，总算是把陆晨阳盼来了。

高铭眼泪汪汪地看着陆晨阳：“大人可算是来了。”下一句就是：“大人救救这些百姓吧。”

季平也一脸期许地看着陆晨阳，就跟迷了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娘亲一样。

陆晨阳揉了揉额角，只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好。

陆晨阳哑声说道：“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再加上天气炎热，上火导致嗓子都哑了。

高铭率先出来，说道：“一个月之前，四皇子和袁奎山决定撤兵。他们撤兵的消息并没有传开，是连夜走的。当时雁回军还以为是有什么作战计划，直到走到一半，有雁回军才发现不对劲。他们这是要让出淮安，当即就有一部分的雁回军不同意。为首的是一个千夫长，名叫董哲，董哲带着不愿让出淮安的雁回军又回到了淮安。可是这个时候鞑靼已经发现了雁回军的离开，他们……破城而入。”

高铭眼中浮现明显的痛色，他握紧了拳头。

高铭沉声说道：“当时淮安城内简直就是人间炼狱，到处都是汉人的尸体，他们连孩子都没有放过……甚至，他们还将汉人的尸体当成了……当成了食物。”

陆晨阳倏地瞪大了眼睛，鞑靼竟如此丧心病狂。

“董哲只带了不到一万人回来，根本不是鞑靼人的对手。他们只能去通知附近的村落，掩护着百姓们撤退。”高铭继续说道：“还好董哲熟悉地形，拼死护住了一些百姓。而鞑靼刚占领淮安，打算休养生息，并没有派出大部分的人马过来追捕。但是鞑靼派兵去附近的村子里掠夺财物和粮食，董哲就带着人马跟他们打游击。一直到……我收到消息。”

高铭说到这，看向了陆晨阳：“其实当时董哲也跟我们陆家军求救过，只是当时……”

陆晨阳就明白了，陆家军陈兵淮安边界，主要是为了震慑，因为当时陆晨阳在京城，是为了让乾元帝不敢对陆晨阳下杀手。

可能是董哲听说过陆晨阳的名声，所以他选择向陆家军求救。

但当时领兵的将领并未收到军令，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当时领兵的是陈松原族中的一个子弟叫陈策，这事不怪他。当时陆家军陈兵于此，本就敏感，陆晨阳好端端的，若是陆家军贸然出兵，对陆晨阳的处境来说很不利。

陈家现在是陆晨阳的死忠，陈家全家族的兴衰荣辱都系于陆晨阳一身，陈策当然不可能做出对陆晨阳不利的事。

若是陆家军妄动，陆晨阳少不得要被泼脏水，所以陈宽并没有理会董哲出兵的请求。

“不过好在陈策也不是不懂变通之人，他没有明面上出兵，但是暗地里却帮了董哲不少，没少做接应、也给了他不少的粮草，否则董哲也坚持不到现在。”高铭最后又说道：“陈策此举也没错，大人莫要怪他。”

陆晨阳点了点头，他当然不会怪陈策，陈策做的已经很好了，在那个情况下，他不出兵完全情有可原。

陆晨阳问道：“董哲现在在何处？”

高铭连忙说道：“我刚到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不过不巧，他前几日又出去接百姓了。我本来说要派兵跟他一起的，不过他拒绝了，他说他现在人马少，适合打游击，我们的人马还是留着打下淮安城。”

陆晨阳点头，“这几日，你们可攻过城？”

季平答道：“属下到的时候，曾出兵攻城过一次。不过当时是为了掩护董哲离开。鞑靼兵十分凶悍善战，刚一接触，我们的人就吃了大亏。”

季平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羞愧。本来是憋着一口气，想要找回场子，为自己的同胞报仇。结果一上战场，就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不怪季平，陆家军以前交手的对手都是谁？是义林军、是南阳王。义林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群吃不饱饭、活不下去的百姓组成的，能有什么战斗力？

南阳王的队伍倒算是强劲，但是当时陆家军众志成城，士气大震，所以并不觉得多难打。

但鞑靼可不是，他们各个身材魁梧，力大无比，一照面，就把季平打蒙了。

陆晨阳说道：“你们不了解鞑靼，所以一时间轻敌也是正常。鞑靼兵的能力确实很强，但我们也不弱。我们的江湖军，也都是身怀绝技，更何况我们的武器装备都比他们更好，我不信，我们打不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