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本来以为自己只是暂时被调到C市去跟进业务,最多两个星期就可以回来京市的了。
至于爸爸,她也会想办法说服他老人家先回去M国。
所有的事情,她昨晚都已经规划好了。
没想到今天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傅总,我不想回M国,我要留在这里,哪怕在C市都可以。”
只要不要离你太远......就行。
傅晏辞声音淡然,“沈董年纪大了,他不想和自己女儿分开得太远,之前是我欠缺了考虑,本来想着他老人家退休了,带着师母到处去游玩,调你过来京市总部这里一段时间,可以让你多接触一下国内的业务,就算之后回去M国分部,都可以在那边衔接得上国内的业务。”
沈清璇如当头棒喝,原来傅总从来没有打算让她在京市长期逗留的。
“傅总,爸爸那边我可以跟他好好沟通的,我很喜欢国内的生活,暂时不想回去。”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也不想沈董他老人家不开心,放心吧,你回去M国分部,职位和待遇只会比在京市这边好。”
沈清璇见傅晏辞这边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她也不再强求,免得自己的态度过硬,会惹他不高兴。
现在只剩下两个星期的时间,她定要在这段时间里想办法让自己留在国内。
下午,傅晏辞要参加商会的私宴,新上任的商业会长周明森虽然已经正式在京市上任了,但是有很多人都还没真正的见过他的真人。
网络上虽然很多关于他的新闻报道,但是多半都是他在其他城市的一些商务活动的照片。
傅晏辞带着林秘书来到酒店,霍庭然的车也刚到。
三人一同进入宴会大厅。
“傅爷见过周明森了?”
傅晏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有。”
霍庭然四处张望,“这个人行为作风很是低调,在来京市上任之前,他一直在澳城那边任职的。听筱玫说,他也算是于部长的半个门生。”
傅晏辞颔首,“我也听说过,虽然挺好奇他这个人,不过鉴于他是贺峰未来娘家的人,我对他并无好感。”
霍庭然点点头。
私宴邀请的人并不多,可是大家一直到私宴快结束时,都没有见到周明森的出现。
霍庭然刚和几位同行聊完,走回到傅晏辞身旁,“刚刚听到他们说,周明森今天不出席私宴,不过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傅晏辞挑眉,“谁?”
“晟鑫集团的金董事长。”
京市的商业私宴,没有商会内部的人举荐,外来的企业集团总裁是进不来的。
如果不是周明森,那就有可能是贺峰。
傅晏辞眼神蓦然暗沉下去,“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那我们一直筹备着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可以开始行动了?”
傅晏辞点燃起手上的烟,声音清冷道,“还不行,贺峰刚和冯家发出联姻的声明,背后还有周明森撑着,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要做,就要做得彻底,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霍庭然清楚傅晏辞的部署,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也只好先缓一缓。
傅晏辞和几个合作商谈得差不多后,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苏溪今天提前跟他说,她今晚是要加班的。
他算好了时间,现在离开,就可以去嵘创接她回家。
傅晏辞带着林秘书准备离开酒店时,程桑桑突然走到了他们身旁。
“傅总,董事长她就在前面,不知道您能否抽出一点时间和她见个面?”
傅晏辞对于自己突然被人半路拦截,顿然冷下了脸。
林秘书微蹙眉心,上前挡住了程桑桑的靠近,“程小姐,傅总没有时间,请你让开。”
程桑桑不依不饶的跟着他们边走边说着,“傅总,不管怎么说,金董事长都是您的亲生母亲,她已经多次的主动要和您见面了,您就这么狠心不愿意见一下她吗?哪怕就是几分钟而已。”
傅晏辞骤然停下脚步,脸色倏然沉下,眼底一片冷然,“告诉你老板,我从小就没有母亲,请她不必多费心思来见我。”
傅晏辞话音刚落,抬步离开,却看到了宋徽宁就站在了不远处。
她缓缓走来,傅晏辞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
宋徽宁摆摆手示意程桑桑离开。
林秘书低声问了一下,“傅总,我们现在还走吗?”
宋徽宁还没等傅晏辞开口说话,她便主动的说着,“耽误你十分钟而已,傅总不会连十分钟都不给我吧?”
傅晏辞漆黑的眼眸直视着面前的人,迟疑半响。
“林秘书,你先去把车开过来,我晚几分钟再出来。”
“是的,傅总。”
林秘书离开后,宋徽宁走上前,淡淡的笑了笑,“我的儿子长大了,真人比照片帅气很多,妈妈已经十几年没见你了。”
傅晏辞讥讽的冷笑着,“宋女士,你这十分钟不是想拿来跟我叙旧的吧?”
宋徽宁笑着摇摇头,“怎么可能,傅总的时间比任何人都珍贵,我怎么可能舍得浪费。”
“宋女士,你还有八分钟。”傅晏辞不耐烦的说着。
“傅晏辞,你不用对我有太大的敌意,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在国内开拓市场,纯碎是商业决定,并无任何恶意。当然,我要来见你,除了想见一下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想得到傅氏国际的一些支持。”
“又或者说,我想拿回属于自己在傅氏国际的一点股份。”
傅晏辞眼神中透露出不屑,“宋女士,从你和我父亲分开之后,奶奶该补偿给你的,早在二十年多年前已经给你了,你别人心不足蛇吞象,肖想着傅氏国际的股权。”
宋徽宁冷笑道,“傅晏辞,你错了,我和你父亲从未签署过任何离婚协议,他虽然是离世了,但我当年仍然是傅家媳妇的身份,属于傅家媳妇的那份股权,你奶奶理应要给我的,可她却想着拿钱打发我。当时我无权无势,没有办法和她争论,现在可不一样了。”
傅晏辞顺着她的话微微点头,“确实是不一样了,不一样的贪心,甚至比从前更加狂妄。不过很可惜,宋女士,有我在的一天,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傅晏辞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十分钟已到。”
正当傅晏辞转身离开之际,宋徽宁刻薄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当年在Y国死的就应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