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拿着资料定了几秒,沉默了一会儿后,把资料给回了陈欣怡。
“这份谢礼,我另外去选吧,到时你再送过去给他。”
陈欣怡点了点头,随后就退出了办公室。
苏溪似乎还沉浸在刚刚那份捐款的资料当中,回国的这些日子里,自从她与傅晏辞重遇以后,发生了好多事情。
不管是在公事上还是私事里,和他的接触似乎多了许多,苏溪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今天傅晏辞捐赠巨款的举动,真的让苏溪感到很大的困扰。
随后她收回思绪,不愿意多想下去,更不想猜测他的动机是什么,既然天使基金是对外开放接受捐赠的机构,也没有理由拒绝别人的一番好意。
谢礼应当是要另外给他准备的,毕竟他的这笔捐款金额巨大,确实可以帮到社会上很多有需要做眼角膜移植的患者了。
苏溪打开电脑浏览了一下最近意境画廊有没有新的作品放在官网上,她记得傅晏辞从前似乎有收藏画作的习惯,所以她打算投一幅转赠于他,也算是体面了。
可是浏览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心仪的作品,随后她联系了一下后台工作人员,从她们那边得知,后天她们意境画廊会在京市的会展中心举办一场小型的画展,所有新的作品都会在当天画展里才展示。
苏溪听完饶有兴致的向工作人员订购了一张入场券。
陈欣怡下班的时候,拿着画展的入场券敲门而进。
“小苏总,您下午订购的画展入场券,画廊那边让人送来了。”
苏溪笑了笑,“好的,谢谢。后天我会晚点才回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处理。”
“好的。”
陈欣怡离开办公室后,苏溪给于筱玫打去电话。
“晓玫,你是不是认识意境画廊的经理?”
“是啊,意境画廊是我们的客户,怎么了?想买画吗?”
苏溪没有跟于筱玫讲述太多,只是让她把画廊经理的微信推给她。
画展开放当天,苏溪提前约了画廊的经理。
“您好,董经理。”
“您好,苏总。”
两人打了招呼以后,董经理亲自带着苏溪进入了会展中心。
“苏总,画展前排的画作都是这两年新晋画家的一些作品,中庭展示的就是从国外引进部分画作,至于最后一排,就是年资毕竟老的作者的陈年旧作,也是之前放在官网上未拍卖出去的作品,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心仪的画作。”
苏溪边走,边仔细的听着董经理给她讲解着每一幅画的内容,她并未有留意到在画展后.庭休息卡座上的两个男人。
霍庭然抬起茶杯,斯斯然的抿了一口,“还真是巧合,大老远的开车来看个画展,都能见到佳人。傅总,不介意我失陪一下吧。”
傅晏辞眼神清冷的看了他一下,语气甚是不耐烦的说着,“随便你。”
霍庭然笑了笑,起身走到了苏溪旁边。
“苏小姐,好巧啊。”
苏溪认真的看着画,不知道旁边突然来了个人,听到声音后,她都很愕然。
随后笑了笑,“霍总,好巧啊,你也来参观画展?”
霍庭然点点头,“陪朋友来的,我对画不是很了解。”
苏溪莞尔一笑,“那看来是挺重要的朋友了,居然能让你从百忙之中抽空陪她来参观。”
霍庭然似乎认为苏溪误会了自己和女朋友前来,他低头的笑了笑,“别误会,是男性朋友。”
苏溪笑笑,“原来如此。”
“你看着这幅画很久了,是很喜欢吗?”霍庭然站在旁边疑惑的问着。
苏溪神气似乎黯然起来,“这是我妈妈生前的作品,我也是刚刚才看到。”
霍庭然知道苏溪在小时候,父母已经离世了,这会儿在画展里看到了自己母亲的遗作,心情肯定不怎么好。
他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画作,并拿出手机拍了照片,发给了傅晏辞。
[你前岳母的作品,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傅晏辞收到信息后,抬起头望向苏溪站立的方向,眸光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
霍庭然并没有继续打扰着苏溪,今天他除了陪傅晏辞来参观画展,还约了京市医疗总局的领导商谈项目,这会儿时间到了,他跟苏溪道了别,又给傅晏辞发去了信息,他就离开了。
苏溪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傅晏辞刚刚走了出去会展门口接听着电话,刚挂断,就看到画展里有人惊慌的跑了出来,大喊着说,“不好了,画展里面着火了。”
随后没多久,里面的宾客陆陆续续的跑了出来。
画廊宾客太多,那些人又特别的惊慌,傅晏辞着急的想往回跑进去,结果还是被他们阻挡着无法前行。
他拿着手机赶紧给林秘书打去电话,声音很是急切,“把苏溪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林秘书接到电话时虽然一头雾水,但是还是快速的把苏溪的电话发了过去。
傅晏辞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苏溪的电话号码,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他看着画展里跑出来来的人群中也并未发现到苏溪的身影,此刻他很是着急。
他掐断电话后,再次尝试着从人群中穿进画展中心里面,好不容易的进来了,但是里面部分区域燃烧着团团大火并伴随着一片浓烟。
傅晏辞实在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是他知道苏溪应该是在画展中心的后排位置,因为她母亲的画就挂在那里。
他边走边用西装拨开浓雾,直到走到了后排区域,他果然发现苏溪站在高高的椅子上,正试图取下她母亲的那幅画。
他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将她紧紧地抱了下来。
语气很是不悦,“苏溪,你不要命了吗?火都快烧到这里了,是你命重要,还是画重要啊?”
苏溪被傅晏辞突然的出现所惊愕,但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
她心里十分着急,用着祈求的口吻说着,“傅晏辞,你帮帮我好不好,帮我把妈妈的画拿下来。”
傅晏辞知道此时不帮她把画拿下来,她是不会走的,哪怕强行把她带走,事后她肯定也会很伤心难过。
傅晏辞把自己的西装披在苏溪身上后,快速的站在椅子上,三两下就把画拿了下来。
随后一手抱着画,一楼搂着苏溪赶紧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