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里,你不是一直有问过我,为什么不再画素描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根本就不会画画,会画画的那个是苏溪。换句话来说,那个在疗养院里陪着你说说笑笑,送过你无数张素描的女孩,就是苏溪。”
“傅晏辞,是不是觉得很惊喜啊,哈哈哈哈...”
徐星蔓说完就挂了电话,傅晏辞猛然起身,大脑里全都是徐星蔓说的话,而他的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一样。
怎么会是苏溪的?
一阵电话铃声把傅晏辞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是罗先生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找到她的行踪了吗?”
“傅总,很抱歉,根据这个电话号码,我们只能追踪到靠近公海附近,但是很快就被那边的人切断了监测。”
公海?
徐星蔓那天晚上跳进大海后,是不是是被公海的渔船救获了?
傅晏辞握紧拳头,这次让徐星蔓逃出了公海,往后要搜寻她的踪迹难度会很大了。
“罗先生,不管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都要想办法把徐星蔓找出来。”
“是的,傅总。”
“还有,帮我去查一样东西,十五年前,在京市东郊的那家疗养院里,查一下苏溪有没有住院的记录。”
“好的,傅总,我现在就安排人去查,天亮之前会给您答复。”
傅晏辞走到落地窗前,点燃着中的烟,胸口仿佛有千金重压,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凌晨时分,傅晏辞手机果然收到了罗先生发来的名单,那份名单里,虽然没有苏溪的名字,但是有家属苏淮远的签字。
出院日期果真是他做眼角膜移植手术的前一天。
当初他会误以为那个女孩是徐星蔓,是因为徐星蔓在苏溪和他住院认识的期间,她也同时住了进来,
当时,傅晏辞眼角膜移植手术很是成功,三个月后,他就恢复视力,回到了傅家。
徐星蔓当初更是找准了时机,制造了他们两人相遇的机会,并主动的告诉他,她就是在疗养院里的那个女孩,还把他们相识的细节都说了一遍。
傅晏辞起初还是不相信的,不管是她的声音,还是身高,似乎也不怎么像那个女孩。后来他专门的回去医院问了护工阿姨,她们虽然没有说出女孩的名字,但他偷偷的去查过当时那段时间的入院名单,里面就有徐星蔓的名字。
后来徐星蔓还告诉了傅晏辞,她受伤住院,是因为徐昌明故意的把她推下了楼梯。
傅晏辞当年同情她,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
所以,一直以来,傅晏辞都没有怀疑过徐星蔓说谎,而且还把这个谎言说了十几年。
傅晏辞现在看着名单,他猜测应该是苏董事长不想让人知道苏溪患了抑郁症住进了疗养院,所以动用了一些自己的关系,把苏溪的名字隐藏了起来,并交代了那两个照顾苏溪的护工,不能把苏溪的名字泄露出去。
傅晏辞再次想着,徐星蔓应该是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自己不是蓝心眉的孩子,更加知道了苏溪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所以她在疗养院里见证了傅晏辞和苏溪怎么相识的过程。
徐星蔓,果然做每一件事情都是这么处心积虑的。
他傅晏辞此时正回想着奶奶跟他说过,苏溪婚后孤独的在浅月湾生活的日子。回想着她好不容易等到他从M国回来,两人迟了十个月的新婚之夜,他给她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更回想起当年苏溪是有多么伤心难过和绝望的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了他的面前。
傅晏辞拿起车钥匙,他着急着要去见苏溪,他要跟苏溪解释清楚,是他辜负了她十几年的等待,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她。
苏溪,是我错了。
*
徐星蔓挂完电话,站在船头脸上挂满着阴鸷的笑容。
傅晏辞,苏溪,不急,我们来日方长,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两个为我和父亲偿命的时候了。
还有,明天一早,我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们两个呢。
男人从背后搂住了她,俯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到了H国,就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吧,时机一到,我就会让人接你回来。”
徐星蔓转过身,妩媚的朝着男人笑了笑,“谢谢你。”
她伸手搂着男人的脖子,轻咬着他的耳珠,“贺敏如能给你的,我都可以。”
男人喉结滚了滚,打横把她抱了起来,随后走进了船舱内。
傅晏辞赶到苏家大宅时,已经是早上七点整。
他刚准备想下车,就看到大宅的门打开了,顾逸臣抱着一个孩子从大宅里面走了出来,看样子好像要出去晨运。
而没过多久苏溪穿着粉色的冲风衣也跟着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孩子喊了一声,“妈咪,你走快点,你快跟不上我们了。”
孩子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坐在车上的傅晏辞听了进去。
孩子?妈咪?
傅晏辞看着他们三人从自己的车旁走过,他却愣在了车上,没有一电勇气把车门打开。
思绪很是混乱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叮......
手机新闻铃声在安静的车厢内显得格外明显,傅晏辞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某博的即时新闻大大的标题呈现在眼前。
#豪门关系凌乱,义兄义妹闭门一家亲#
#苏溪国外秘密产子,孩子身份成谜#
......
傅晏辞打开了新闻浏览着,一张张孩子在幼儿园里的照片,以及顾逸臣带着孩子在机场出现过的照片。
还有孩子曾经就读过京市圣玛丽私立幼儿园得资料都被他们拍了照片放了出来。
傅晏辞看着资料里的内容,里面显示着,父亲登记那栏填着顾逸臣的名字。
他再仔细瞧着孩子的模样,这个孩子很是面熟,他突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瞬间愣住了。
嫣宁大婚时,他在酒店见过这个孩子。
原来他...是顾逸臣和苏溪的孩子。
傅晏辞什么时候驾车离开的自己的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到底开了多久的车。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他不知不觉中,居然把车开到了他和苏溪当年的婚房,浅月湾附近。
他停下车,走了进去,老宅那边早几年前已经安排了一名固定的佣人定期过来这边搞卫生的,傅晏辞进门时,把佣人吓了一跳。
“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傅晏辞没有理会佣人诧异的目光,他独自一人上了二楼主卧。
苏溪的生活真如奶奶所说,很简单。
而且她似乎还真的很喜欢画画,连主卧也放了一本很精致的画本。
傅晏辞很疑惑,那她当年离开,怎么没有把画本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