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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这才又问道:“你既在阎王寨同叔至习武,又如何来到这里呢”
王钧一笑道:“看来公子并不清楚此方山岭唤作什么吧!”
苏凌点了点头道:“我头一次来旧漳,自然对此地不熟悉......”
王钧颔首道:“公子,此处山岭乃是首山山脉最末端......因为深入旧漳腹地,也被换做漳山。而阎王寨就在首山中部的山腹之中,所以严格来讲,这漳山也是首山的一部分!”
苏凌这才恍然大悟道:“我若记得不错,那阎王寨就在首山上,所以,这漳山自然也算阎王寨的地盘喽......”说着,苏凌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道。
王钧叹了口气道:“四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公子还是慢慢听我讲一讲吧.....”
“我跟叔至习武了半年光景,期间挂念蝉儿和继之,于是写了信,去了南漳投递,可是不知为何,却是石沉大海。我心中不安,又连续写了好几封信投了,依旧如出一辙。我隐隐觉得,蝉儿和继之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苏凌闻言,眉头也蹙了起来。
“我因为失了犯人,不敢返回玄兔郡,无奈之下,只得托了叔至前往打探,约有半月余,我方接到叔至的回信......蝉儿果真出事了......”
苏凌摇头叹息道:“太平时节,孤儿寡母已然不易,何况乱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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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息道:“叔至在信中说,他按照我给他的地址前往玄兔城,待到时,我的住宅那里早已一片废墟,似乎是被大火烧毁的,叔至向周遭百姓打听,可不知何故,百姓们似乎很忌惮此事,言语闪烁,刻意回避。”
苏凌眉头微蹙道:“既如此,那便更有问题了!”
王钧点点头道:“不错,功夫不负有心人,叔至百般打听,终于打听出了这其中的原委!”
苏凌眼睛一亮道:“快说!快说......”
王钧的眼中显出一股愤怒神色道:“公子啊,其实从一开始,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嘶......”
苏凌倒吸了一口冷气道:“这连我都未曾察觉,可见用计之人阴毒无比啊!”
王钧眼中愤慨神色愈甚道:“其实那个狗屁采花大盗邓邈根本用不着流放交州,他所犯之恶,玄兔郡便可直接将他判死的!”
苏凌眼神流转,沉思起来。
王钧又道:“之所以要判他流放交州,是因为有人花了大价钱,买通了刑台大人,故意将那邓邈流放至交州。”
苏凌忽地缓缓开口道:“若我猜得不错,流放邓邈的用意不在邓邈本人,其真正的用意是调虎离山,将你调离出玄兔,是也不是?”
王钧吃了一惊,点了点头道:“就是如此!公子是如何知道的?”
苏凌眯缝着眼睛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押送邓邈,半途忽遇邓邈青羽
军旧部大匪,其实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刻意将你们此行的路线透露给这些匪贼们的......”
“而且,我敢肯定的是,透露你们行踪的人,与买通你上司刑台大人的人,是同一个人!”
说着,苏凌笃定地看着王钧道:“怎么样,我说对了么?”
王钧已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的看着苏凌道:“公子,怎么连这些都知道......”
苏凌一笑道:“既如此,我便再大胆地猜一猜吧,收买刑台大人和放出你跟邓邈所走路线的那个人,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他才是最想把你从玄兔支开的那个人......”
“而他是谁,我虽然不知道确切名姓,但他的身份,我却能猜出个**不离十!”
王钧忙道:“公子不妨猜一猜!”
苏凌点了点头道:“我如果猜对了,那你便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王钧忙道:“公子哪里话,王钧已然说过,公子便是王钧的主公,公子说的任何事,王钧都......”
苏凌一摆手,似有深意道:“我所说的这件事,恐怕不以此为赌注,你不一定能答应啊......你权且应下,若等下你听了我所说,本就愿意自然最好,这赌注便不作数,如何?”
王钧这才点了点头。
苏凌略微沉吟道:“此人能够贿赂你的上司——刑台大人,看来他的势力亦不容小视!要知道,那刑台大人,如何也算
玄兔郡这个地方割据势力颇有实权的臣属了,更何况,这次邓邈侵害的还是刑台大人的千金!”
“虽然未遂,但此事关系女娘的名节,毕竟好说不好听啊......若按常理,无论多少贿赂,怕是那刑台大人也不会动心的......”
王钧并不说话,只注目地看着苏凌。
“除非这个人又难以让刑台大人拒绝的地方,不为钱,更让刑台大人连名声这种事情都掷于一旁的人,只有一种可能......”
苏凌看了一眼王钧,一字一顿道:“此人当与玄兔之主公孙氏有着莫大的渊源,或者,此人本身就是玄兔之主公孙氏一族的族人!”
王钧顿时五体投地,朝苏凌叩首道:“公子,真乃神人也!算无遗策,仿佛您亲眼所见一般!”
他叹了口气道:“唉!公子所言的确.....这个幕后之人,复姓公孙,单名一个川也!”
苏凌点了点头道:“公孙川?没听说过,这是块什么货?”
王钧鄙夷道:“玄兔郡出了名的纨绔浪荡公子!玄兔城中男女老幼,没有人不识得他的!”
苏凌稍微讶异道:“这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竟如此出名?莫非也有许多脑残粉?”
王钧哑然道:“公子,何谓脑残粉?”
苏凌淡淡道:“这玩意呢,也算是一类或者一小撮......暂且称之为人的统称吧......虽然他们某些行为已然非人哉了..
....”
王钧好奇道:“哪些行为,竟到了非人哉的地步了?”
苏凌嘟嘟囔囔道:“譬如,有个在山上打鸣放屁的鸟人,二十四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过,这群玩意儿,还哭着喊着说,哥哥你以前的屁真香,再不放的话,我可要去找找你以前放屁留下的味道了......所以,脑残大抵指的就是这些吧!”
王钧听了个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道:“公子说的这些人我真还未见过......我说的这公孙川只不过是个纨绔浪荡公子,然而,那名声确实很臭,顶风臭着八百里呢......”
“这个公孙川,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道还是好的,若只是驾鹰斗犬,却也随他去了,但这人天生的坏胚子,吃馆子不给人钱,街上看见什么中意的伸手就拿,要钱没有,再要讨打......玄兔城有这个太岁,这几年都不安生!这也就忍了,他更是个花花太岁,除了正妻之外,还有另外十一个小妾......这还不算玩,倘若哪天在街上,哪个女娘入了他的法眼,二话不说,直接抢了回府......”
王钧如数家珍道。
苏凌摇了摇头道:“我原以为那玄兔郡乃是这乱世独有的世外桃源,原来天下哪里还有什么净土啊......那公孙家可是玄兔的当家人,家主公孙两兄弟,就任凭这个什么公孙川的如此瞎折腾么?这个
什么鸟......川的,跟公孙兄弟什么关系?”
王钧苦笑道:“其实这公孙川原本并不姓公孙,而是姓安......名叫安明川!”
苏凌奇道:“那为何如今却叫了公孙川,又跟公孙家族扯上关系了呢?”
王钧道:“这安明川的爹爹倒是个人物,姓安名武国!”
苏凌闻言,小声嘟囔道:“安武国?倒是没有听说过......只听过一个叫武安国的哥们,在老罗那里出来就身残志坚了......”
王钧似在想着如何说,并未注意到苏凌嘟囔。
“那安武国乃是公孙兄弟的亲卫......当年公孙两兄弟还未改姓,都叫拓跋......还是当年燕州拓跋蠡的族亲。后来因为利益不均还是什么,反正是一段秘辛,无人能够考证......这拓跋二兄弟远走玄兔,改姓公孙,与拓跋一族断绝一切关系......”
苏凌点头道:“这个我还是清楚一些的......”
王钧道:“吧公孙两兄弟,当年自立门户,自然要分走拓跋蠡手里的人马,拓跋蠡如何能让他们轻易就走,曾率军突袭公孙两兄弟,而这安武国正是两兄弟亲卫,牵一马,让公孙老大骑了离开,又让自己的马给公孙老二骑了。这公孙两兄弟方才逃出生天,远走玄兔。”
苏凌闻言,心中一阵感伤。
自己方才便失去了两个亲卫,不......两个兄弟
王钧察觉出苏凌有些异样,忙道:“公子......您这是?......”
苏凌摆摆手道:“无事,你继续说!”
王钧这才点了点头道:“安武国生前便常跟公孙两兄弟念叨自己有个独子,名叫安明川,倘若自己不测,希望公孙两兄弟能够善待他的独子!”
苏凌点点头,接过话道:“所以,安武国死后,那公孙两兄弟话付前言,认了那安明川为义子,改姓为公孙川!”
王钧点点头道:“所以,这公孙川,仗着他死鬼父亲挣下的功业,骄横跋扈,公孙氏由于亏欠安家,也就随他去了!”
苏凌哈哈大笑道:“行了,王钧,你不必说了......我已然知晓了,那公孙川这个王八蛋,支开你,甚至想致你于死地,并不是冲着你......”
苏凌一顿,缓缓道:“他打的是......董蝉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