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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院长,不好了,不好了!”
陈宏跑到院长办公室这边来,见办公室大门敞开,索性直接进来,对孙院长说道。
孙院长正在跟人通电话,听见这话吓了一跳,忙对电话那头说:“没什么,一个实习生乱说话,柳主任,我等会儿再打电话回去。’
孙院长挂断电话,看向陈宏的眼神犀利中带着不悦,“你是老周的学生,怎么这么没规矩?进来不知道敲门?!”
陈宏脸上露出尴尬神色,他摸摸后脑勺,先道了歉,然后才道:“院长,我是有缘故的,赵茹芳跟闻医生吵起来了。”
“谁?”
孙院长起初有些不敢相信,闻医生跟陈姝彤、陈彩兰、向文海吵,都有可能,怎么跟自己手下的实习生吵起来了?
看闻从音的性格,可不像是会欺负实习生的。
“赵茹芳啊,先前跟丹阳一块去闻医生那边的实习生。”
陈宏连忙介绍道。
孙院长愣了下,道:“她跟闻医生有什么好吵的,怎么,难道是为病人吵起来。”
陈宏犹豫不决,挠挠头道:“这事我说不清,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向主任、周主任在那边劝呢,您赶紧过去吧。”
孙平行看了陈宏一眼,心里骂了句娘。
自己这个院长当的,还得给实习生主持公道,这一天天下来,真是鸡毛大的小事都得他主持大局。
孙平行黑着脸过去的时候,中医科外面围满了各个科室过来的主任跟实习生。
瞧见院长过来,众人连忙让出一条路来。
孙平行走进来,就听见赵茹芳在啜泣,她手捂着脸,肩膀抖动,旁边几个女生在安慰她。
“院长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孙平行走上前来,问道:“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你们都不用上班,病人不用管啊?都散了散了!”
他手背在身后,中气十足地对众人下命令。
孙院长在医院还是有些说话分量,见他发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七零八散地走了。
只留下骨科那边的人跟闻从音这边,还有周世川跟几个实习生。
“闻医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嘴了?”
孙院长见人散的差不多,这才拿开玩笑的口吻打趣,在向文海让出的位置上大马金刀地坐下。
闻从音脸色不佳,她看向赵茹芳,道:“这事你不如问她吧。”
啧。
听这口气,像是事情不小。
孙院长眉头一跳,看向赵茹芳,“小赵,你哭成这样,是有什么事?要我说,咱们医院里工作,闻医生又是比较负责的,她的口碑一向不错,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好好谈嘛,何必闹得动静这么大。”
赵茹芳抬起手,眼睛哭的跟桃子似的,她抽抽噎噎,要说不说。
旁边的女同学道:“孙院长,您不知内情,小赵在这边受了不少委屈,她见闻主任跟药房陈姐关系不和,有心想说和,可闻主任却训斥了她一顿,还说她心思没花在学习上,小赵哪里没努力啊,我们跟她一个宿舍住着,天天瞧见她用功的,闻医
生这不摆明了是公报私仇吗?”
“就是,我们都听说了,小赵因为是骨科这边过来的,闻医生只对孙丹阳跟马迟仓态度好,对小赵态度特别差。”
一个男同学也涨红了脸,义愤填膺地握着拳头说道,“要是闻医生先前不想让小赵过来,那早说啊,何必给人这样穿小鞋。这不明摆着是搞封建社会糟粕,师父压迫学生的那一套!”
孙院长本来还耐心听着,可听见这话,他脸色骤然一变,站起身来,手掌做出往外推的动作,“这话可不许乱说,什么压迫,咱们医院不会有这种事!”
周世川也跟着道:“小闻不像是这种人,这里面怕是有误会。”
赵茹芳哭的眼红红,哽咽着说道:“孙院长,反正我在这中医科是待不下去了。闻医生横竖是看我不顺眼,您给我换一个科室,不然我,我怕是活不下去!”
孙丹阳气得眼前一黑,这赵茹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说闻医生欺负她吗?
“赵茹芳,你别胡说八道,闻医生怎么你了,你这么污蔑她?”
马迟仓也难以置信地看着赵茹芳,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她一样。
向文海在旁边作壁上观,看了半天热闹,心里快乐出花来了,让你闻从音自以为是,现在好了吧,乐子大了。
他故作好心地出来打圆场:“诶,大家都冷静点儿,不要吵,都是一个医院的人嘛,小闻,我看,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小赵不愿意在你这里当实习生,那就让她还是回到我们骨科那边好了。”
向文海说完这句话,看向孙平行,“孙院长,您觉得怎么样?”
孙平行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茹芳就连忙道:“院长,您让我回骨科去吧,我在骨科那边好好的,从没受委屈,一来这边就......”
孙平行心里直骂娘。
你要是不想来中医科,当初怎么不吭声。
多的是实习生愿意到闻从音这边的,那时候你不说,这会子跳出来叽叽哇哇,这不是得罪人嘛?
孙平行头疼地看向闻从音,“闻医生啊,你看这样,这是不是得尊重实习生的意见?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嘛?”
孙平行冲着闻从音使眼色。
千万可不能意气用事。
这群学生年轻气盛,又受不得气,要是闹个不好往上举报,虽然军区这边不容许搞批斗贴大字报这些行为,可也对你没什么好处啊。
闻从音看着赵茹芳,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你想回骨科?”
“对,我不愿意在你这里待着,横竖你也看我不顺眼!”
赵茹芳咬牙切齿地说道。
闻从音点了下头,“行,你可以回骨科,但是,我决不承认我对你有任何打击报复的行为,你必须承认这一点儿!”
赵茹芳冷笑道:“怎么没有?你对孙丹阳、马迟仓一直夸赞有加,对我却总是批评,你这不是打击报复,是什么?!”
她看着闻从音的眼神,真实地充满仇恨。
闻从音一时哑然。
她闭了闭眼睛,伸出双手,“你过来,给我把脉。
向文海等人都不禁困惑,几个实习生互相飞着眼神,不知道闻从音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赵茹芳咬着嘴唇,不知怎地,不愿意上前去。
闻从音睁开眼,道:“怎么?就算你现在要走了,离开中医科之前检验一下你这些天的学习成果,不成吗?你放心,我决不会再批评你。”
“小赵,你去给她把脉,我们都在这里支持你。”
骨科的实习生们都对赵茹芳说道。
孙院长若有所思,坐了下来,不疾不徐道:“这把脉是基本功,赵同志,你进医院也有一年了,不至于连这都不会。”
赵茹芳迫不得已只好上前,她心里赌气,暗忖道不过区区把脉,自己还能不会。
她匆匆地给闻从医把了脉,然后道:“闻医生是弦脉,没什么特别的。
闻从音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让孙丹阳过来,“你给我把脉。”
孙丹阳答应一声,坐下后把脉花了五六分钟,就在众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孙丹阳道:“闻老师的脉象是数脉。”
赵茹芳先愣了下,随后脸上涨得通红,指着孙丹阳道:“你是存心的吧,你向着她,故意让我丢脸?!”
闻从音摇了摇头,“你错了,孙丹阳不会这么做,我的脉就是数脉,你知道为什么是数脉吗?因为我现在很愤怒,因此脉象不同寻常,平时我多次告诉你们,要给病人把脉,一定要在病人心情平稳,自己也心情平稳的时候把,就是为了准确,人
的情绪起伏都会影响脉象,而只要问诊出错,药方必定失误。赵茹芳,你觉得我针对你,但我要告诉你,我是对事不对人,无论是谁犯了错,我都会批评。如果你不能接受批评,那么请你不要犯错。医生不是一个你可以耍脾气、任性偷懒的行业,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大佛,请你去骨科吧。”
骨科那边的几个实习生面面相觑,忽然不知为何,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闻从音指着赵茹芳破口大骂,可能大家心里还会觉得自己是正义的。
但偏偏她不骂人,只是摆事实讲道理,倒是整的好像他们无理取闹一样。
“那就这么办,向主任,这实习生交还给你们骨科。”
孙平行立刻拍板拿主意,“今天这事就这么简单吗?师生之间也要看缘分,缘分就算了,老向,我可交给你了。闻医生,你这边回头我再给你补一个实习生吧。”
闻从音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这边两个人也够了,人少一点儿也好。”
“那、那行吧,要是回头你想要人,再跟我说一声。”
孙平行摸摸鼻子,叫众人散了。
赵茹芳收拾了东西,头也不回地跟着向文海走了。
孙丹阳跟马迟仓两人想安慰闻从音,却发现闻从音已经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反而吩咐他们重新打扫下办公室。
“要我说,赵茹芳可真是鸡贼,她跟闻医生闹翻,怕不是不想被闻医生连累,得罪陈姐她们吧。”
医院食堂,实习生们围绕着早上这件事,议论纷纷。
张海啃着馒头,不无意味深长地说道:“跟闻医生可风险不小,闻医生那脾气,到哪里都得罪人,跟向主任处不来,跟行政部部长也关系不好,又跟药方那边闹僵了。这要是跟她绑定了,回头在医院还怎么混啊。”
陈宏等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陈宏感叹道:“先前咱们还以为老周的脾气就已经够硬了,没想到来个闻医生,脾气更硬。其实要我说,闻医生就是恃才傲物,人赵茹芳也没说错啊,放低下身段,说几句好话,这事不就过去了。要是继续下去跟陈姐闹翻,药房那边给她们卡一
卡,行政部那边给她卡一卡,这医院的工作还怎么展开?“
“你们说什么呢你!”
孙丹阳陪着闻从音带着外甥女来医院吃饭,就听到张海等人在那边高谈阔论,指指点点。
闻从音拉住要过去理论的孙丹阳,对她说道:“没时间跟人吵架,赶紧吃,吃完回去看书。”
孙丹阳看了看闻从音的脸,没奈何,只好跟着去打了饭。
等下了班,她想跟闻从音聊几句,闻从音又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一样,急匆匆地带着外甥女走了。
“丹阳,你就别操心了。”
马迟仓扫着地,瞧见孙丹阳忧心忡忡的样子,开口道,“闻老师她自己有自己的想法。”
孙丹阳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对马迟仓道:“你懂什么,那赵茹芳算个屁,是现在医院的气氛,要是继续放纵下去,咱们中医科迟早被排挤到一旁去,到时候,那些福利、待遇,提升的机会,哪里有咱们的份儿!”
马迟仓一怔,他家是农民,全家就只有他一人考上了中医学校,对于他的家庭来说,马迟仓无疑是鲤鱼跃龙门了。
马迟仓在学业上还算努力,毕竟知道机会难得,但很多方面,比如人情世故,他就远不如其他同学来的精通。
“至于这样吗?”马迟仓低声询问道。
孙丹阳冲他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至于?你没听说过一句话,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人踩人也是一样,咱们中医科本就是刚设立没多久的,老周勉强算咱们这边的,可其他人?咱们在医院,闻老师在医院,难道就没有需要其他科室帮助的时候?年
底评优评奖,那都是需要各个科室一起投票的!”
听孙丹阳这么说,马迟仓忽然意识到了事件的严重性。
他犹豫地说道:“那赵茹芳回骨科,也是为了这点儿?”
孙丹阳道:“可不是,不然你以为她会无缘无故闹翻,什么时候闹翻不好,偏偏掐在咱们中医科跟药房那边不对付的时候?“
马迟仓傻了,挠挠头,“那咱们可怎么办啊?丹阳,你一向聪明,你想个主意出来,我都听你的。”
孙丹阳好气又好笑,拍着桌子道:“我要能想出来了,我早说了。”
“诶哟,闻医生回来了,今儿个你们中医科那边听说挺热闹的。”闻从音带着丽娜上山挖了草药回来,就瞧见陈姝彤跟孙大姐等人在她们家门口说闲话呢。
陈姝彤嗑着瓜子,说话幸灾乐祸的。
闻从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抬脚带着丽娜进去。
陈姝彤见闻从音不回答,反而越发气闷,故意在她家外面,扯高嗓音道:“你们都不知道,那实习生是个小姑娘,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真是可怜啊。”
孙大姐感叹的声音跟着传来。
隔壁屋葛大姐气得不轻,这陈姝彤犯贱也就算了,孙大姐怎么也跟着起哄。
她要出去骂人,被大儿子赵永刚拉住了。
赵永刚对她说道:“妈,你要出去干嘛?”
“还干嘛,我出去骂不死那陈姝彤,还有你们孙阿姨,她简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平日里她家孩子没少被陈小胖欺负,这会子她怎么还帮着陈姝彤那个贱人!”
葛大姐怒气冲冲,袖子挽起,满腹怒火。
赵永刚无奈道:“妈,刚才我瞧见闻阿姨进屋里去了,她到现在不出来,显然就是不想搭理她们,无论是陈阿姨还是孙阿姨,这会子出去跟她们吵,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葛大姐被问的哑然。
她犹豫不决,“那这事,咱们就不搭理啊,你闻阿姨得罪陈姝彤,可完全是为了咱们弟弟。”
赵永刚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永志却抬起头来,很不客气地说道:“妈,您说是您聪明,还是闻阿姨聪明?”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你,嫌弃你妈是不?”葛大姐抬起手就给赵永志后脑勺一巴掌。
赵永志哎哟一声,捂着脑袋,没好气道:“您这不打自招啊,我跟我哥的意思是,闻阿姨比咱们聪明,她不回应,自然有她的道理。咱们就别出去给她找事。”
“要是闻阿姨需要咱们帮忙,那她肯定就会跟咱们开口的。”
葛大姐听二儿子这么一说,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神色。
闻从音平日里可不是挨骂不吭声的性子。
她不出声,会不会跟儿子们说的一样,另有缘故?
另有缘故的闻从音将浸泡了几天的壮阳酒开坛倒出,用文火煎熬。
那股子浓郁的酒香味香飘十里。
赵团长跟耿序下班回来,才走到巷子口呢,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赵团长好酒,鼻子动了动,发觉味道是从闻从音家里传来的,他咦了一声,边走边问耿序:“老耿,你爱人在家干嘛呢,不会今晚上用酒做什么菜吧?要是有好菜可别忘了你的老大哥我啊。”
耿序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神色。
他倒是宁愿闻从音在家里拿酒做菜,也比做壮阳酒好听。
“老赵,你跟老耿说什么呢,回家吃饭了。”葛大姐出来倒水,就听见自己丈夫在那里胡咧咧,怕他真不见外,跑人家家里吃饭,连忙高声招呼了一声。
赵团长答应一声,然后对耿序道:“老耿,说真的,你家这酒闻着不错,回头给我留一口,一口就行。”
说完这话,他提着包就跑回家去了。
他才刚进屋,还没问今晚吃什么饭,就被葛大姐扯到一边,葛大姐让孩子们进厨房端菜,然后快刀斩乱麻地对赵团长道:“老赵,这几天你可少去隔壁家里麻烦人家,小闻最近在医院工作可不顺心着。”
“出什么事了?”赵团长顺手捏了一块端过去的猪皮酥,随口问道。
“回来了?”闻从音从厨房里探出头,对耿序说道,“今晚吃炒饭,成吗?”
耿序还没来得及开口,向阳跟丽娜就忙道:“婶子/小姨,我们吃什么都成。”
“真乖,那你们先等着。”闻从音对两个孩子笑了笑,回厨房准备炒饭。
“叔,”向阳冲耿序招手,耿序把包放下,摘下帽子,解开领扣,“什么事这么神秘?“
向阳拉着耿序去餐厅,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才对耿序道:“叔,您不知道,婶子今天在医院受了委屈了,刚才小胖他妈还在外面幸灾乐祸呢,咱们今天一定要多给婶子温暖,您知道吗?”
丽娜难得赞许地看了向阳一眼。
耿序回想刚才闻从音的神色,是真看不出她不高兴。
不过,既然孩子们这么说,耿序便点点头。
吃完晚饭,没等闻从音开口,两个孩子就争着要去洗碗,还说让闻从音上楼休息,他们负责烧水。
闻从音也没多想,脑子里寻思着药材的事,上楼了。
夜里,耿序跟她温存过后,问起医院的事,“孩子们说你今天在医院受委屈了?“
“什么??”闻从音刚开始脑子没转过来,她还在想药材的事,等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忽然反应过来:“向阳跟丽娜说的?”
“嗯。”耿序摸着她的肩膀,深夜里寒冷的时候拥抱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身体,他在这一刹那,忽然明白西方人为什么觉得女人是男人的肋骨。
闻从音抬起头来,失笑道:“怪不得那两孩子今晚这么乖,原来是体贴我,不过没什么,不是什么………………”
“我想知道。”耿序盯着闻从音,他的眼神直接透彻,却很有力量。
“不管是不是什么大事,我都希望你告诉我。”
闻从音怔了怔,她想说这点事她根本不放心上,但不知怎地,这时候却开口把白天的事说了出来。
耿序一直沉默地听她说完,忽然抱紧了她,他的安慰从手掌的力度传递到闻从音的心。
明明没有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可不知怎地,闻从音却有一种被肯定,被安慰的感觉。
“我真不在乎??”闻从音说到这里,忽然停顿,她低垂着眼皮,“好吧,其实我说谎了,我心里有点难受。我知道赵茹芳对我是有些不满,但我以为只是因为她太年轻,太不愿意努力,等她以后意识到我是为她好,她会明白的,我并不奢求别人
会感激我,我只是希望至少,至少她没必要把事做的这么绝。”
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自己是在私报复,公报私仇,给学生穿小鞋,闻从音上辈子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上辈子,拿几十万上门想求她收为徒弟的人不知有多少,她不是不知道,总有些人对唾手可得的知识置之不理。
“不是你的错。“
耿
序淡淡说道:“她得亏是在医院,像是在部队,像她这种不求上进还倒打一耙的性格,早就被退回原籍了。”
闻从音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不说她了,过去就过去,人少了,我还省事了,本来我的精力有限,能带两个都不容易了。丹阳跟迟仓两人还算肯学………………”
她细细碎碎地说起医院里的趣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耿序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看着她熟睡的睡颜,将被子轻轻往上提了提。
他走到楼下,点了一根烟,看着陈姝彤家里的方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