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荣却是摸着胡子只笑不语。
他并不是第一次参加乡试了,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
不过沈舟还是第一次参加乡试,该给的信心还是要给的。
吴敬荣岔开了话题,询问起沈舟之後的打算。
表明若是沈舟不想在家温习,可以跟之前一样,还来学堂里照常温习。
毕竟也是住了这麽久的地方。
沈舟心中自然存有一丝感情。
不过他摇了摇头,说起自己打算去府学就学的事。
吴敬荣虽然觉得可惜,但更替沈舟高兴。
“你往後若是有什麽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说。”
沈舟心里一阵暖意溢出,“夫子放心,我会的。”
沈舟的不拒绝,让吴敬荣高兴得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两人又聊了会,便听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低语声。
沈舟看了眼门口,但因为视角问题,并不能看到房门前面的情况。
吴敬荣也看了眼,摇头失笑。
“许是你回来的消息传到堂屋那边了。”
说着,吴敬荣站了起来。
“走吧,出去看看。”
沈舟点头,起身跟着走到门口。
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正悄悄咪咪说着什麽,并互相推让的几人。
而几人的後面,还有十来人正眺望着看热闹的。
见他们出现,一个个顿时站直了身子,神色变得严肃且认真。
沈舟视线落在前面那几人身上。
徐承志几人本来是没注意到前面两人的,但後面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几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抬头一看,便见夫子一脸平静地摸着胡子,对於看到他们,毫不觉得意外。
而在夫子身旁,站着个神情淡定,眼神却有些怪异的清俊少年。
徐承志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下,把袖子从同窗手里扯出来。
他就说等会等会,一堆猴急的推他上前。
这下子好,脸在夫子和沈舟面前都丢完了。
徐承志已然忘了,在知道沈舟过来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冲出学堂的人。
这会避无可避。
众人连忙拱手行礼。
吴敬荣走出门,站在门前,一脸高深莫测。
“老夫在里面就听到你们吵闹的声音,你们过来,可是有事?”
跟着众人过来的张言常看看前面几人,又看了看身旁的十来人。
见无人出头,微微叹了口气,走出来,拱手道:“回夫子,我们听说泽玉兄回来了,过来是想跟他道喜的。”
吴敬荣自是知道他们过来是为了谁,不过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他视线从面前扫到後面,再从後面扫回前面,在一片忐忑中,淡淡地开了口。
“昨日的,每人再抄写三遍。”
昨日抽背了新生,顺带也给老生抽查了。
很惊喜,个个都有份。
闻言,众人的手指抖了抖。
自沈舟创下他们学堂里的奇迹后,夫子对他们的课业和温习情况抓得更严了。
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还有旬考,月考。
可以说,沈舟凭一己之力,让学堂的风向变了。
也让夫子改变了原先的想法。
觉得他们都是可造之才,只是时候未到,还没有开窍罢了。
而沈舟,就是让夫子对此深信不疑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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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晚开窍都不算晚。
毕竟别人练三年,开窍之後练一年,就能把别人给追上。
虽然这个事实有些残酷,但也确实是这样。
没看到沈舟不过一年,便从落榜三次成为了小三元吗?
夫子这就是要把他们往开窍的方向培养。
可方向是对的,就是有些苦了大家。
这不,听到又增加了抄写量,众人手指都不由自主地颤了起来。
沈舟看着底下一声不吭的众人,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
吴敬荣似乎是看出了沈舟的疑惑,解释了一句。
“昨日给他们抽查,没一个省心的。”
沈舟一顿,视线从徐承志身上看到後面的张言常和朱纪文几人身上。
若说徐承志抽查没过关,他不会有疑惑,可张言常和朱纪文两人这般努力,竟也没通过抽查?
他沉默了两秒,轻声道:“夫子,言常兄他们,也背不出来?”
吴敬荣单手负在後面,摇头叹道:“老夫抽的,不是背,而是解题。”
说着这,吴敬荣有些纳闷,“这几日抽了两回,倒没有谁能很好解答出来的。”
说着,吴敬荣便把自己打算隔几日抽一回的事跟沈舟说了。
沈舟一听,同情地看了眼徐承志等人。
真惨,比他还在的时候惨多了。
解答不出来就要抄书,这一抄,可就不是一页两页这种。
光是想想,沈舟都觉得手指发疼。
还好,他已经从这里毕业了。
吴敬荣知道徐承志几人定是有很多话要跟沈舟说。
之前两人也聊得差不多。
他该说的也跟沈舟说了。
吴敬荣跟沈舟说了声,便转身回了书房,让开空间给沈舟等人相聚。
沈舟等夫子身影消失,才往前走去,刚走几步,徐承志便几个大跨步走了过来。
“泽玉兄,你可还记得我?”
沈舟愣了下,神情有些一言难尽。
“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徐承志听着,嘿嘿傻笑起来。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徐承志连忙赶在身後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赶紧小声跟沈舟说。
“泽玉兄,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一会我拿给你,你可要看啊。”
沈舟不解,“现在说不成?”
徐承志咧嘴一笑,十分诚实。
“写出来的,我不好意思说。”
“...不看成吗?”沈舟觉得有些不对劲。
徐承志一听,这可哪成,他写得这麽认真,沈舟哪能不看一眼呢?
趁着身後众人反应过来找沈舟说话,徐承志跑回了舍房,把他先前藏在衣柜里的几封信拿了出来。
放进怀里收好后,又急忙往夫子书房那跑。
这会他倒是不着急了,就站在外面看沈舟跟其他人说话。
反正他想说的,都已经写到信里了。
抱大腿的事,可不能疏忽,更不能着急。
他等得住。
张言常跟沈舟道了喜,便默默退出了人群。
见徐承志在外面,便走过去,奇怪道:“承志兄,你不是盼着泽玉兄回来吗?这会怎麽不过去多说两句呢?”
沈舟没回来时,这人几乎天天挂在嘴边。
这会才说没两句,便不说了,实在是让张言常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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