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你别太过分了!”
徐承志的脸色瞬间阴沉,凶狠地盯着沈舟。
“当初你若是道一声不想去,我还能拖你过去不成?”
沈舟神色淡淡,“那谁知道呢,就像我没有想到你们会给我挖坑一样。”
他斜眼看向徐承志,“徐兄,你信因果吗?”
“什麽?”
徐承志眼里闪过一丝警惕,语气不善,“你想说什麽?”
沈舟挑眉,“你的报应就在你面前,看到了没?”
徐承志脸色一变,“你在胡说八道什麽!”
沈舟把背篓往上抬了抬,笑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你等着就是。”
他看向面色不明的朱纪文几人,摆摆手,“我就先走了,有事等我回学堂,我们再好好说。”
他走得乾脆,根本不等徐承志几人回应,便大步流星往前走。
徐承志阴沉着脸看着沈舟的身影慢慢走远。
朱纪文若有所思地走到徐承志身旁,摇了摇扇子,道:“这人看着怎麽跟之前的闷性子不一样了。”
还懂呛人了。
“呵。”
徐承志冷笑,“不过是纸老虎罢了,还想亮出獠牙吓唬人?笑话。”
朱纪文点头,视线还放在沈舟那逐渐变小的身影上。
“这事是你闹的,到时可别推兄弟身上了。”
徐承志一听,转头冷冷地看着朱纪文,“钱拿了,这会倒是分你我了?”
朱纪文笑了笑,“徐兄这是在说什麽,那钱,我可是一分没拿。”
“你是没拿,那吃的喝的,是进的谁肚子?”
徐承志冷哼。
“那小子不过是说那麽三两句似是而非的话,你倒是把本性露了出来,算我看走眼了。”
他袖子一甩,转身离开。
却被朱纪文拉住了手臂。
“徐兄别生气呀,我就是觉得这小子有些邪门,心里担心罢了。”
徐承志垂下眼皮,盯着那只手,冷声道:“放开。”
朱纪文松开手,看着徐承志大步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
另两人看看朱纪文,又看了看远去的徐承志,摸不着头脑。
“纪文兄,你招惹他作甚呢?”
朱纪文摇着扇子,声音冷淡。
“沈舟那小子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徐家怕是出了什麽事了。”
“出事?”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面露不解。
“我瞧着徐兄还是跟以前一样出手阔绰呀。”
“是啊,昨日徐兄不是还请我们吃了大餐吗?”
朱纪文眼神一沉,“我怕他把对付沈舟的手段放在我们身上。”
两人顿时一惊,“不,不会吧......”
六月天,就是燥热。
沈舟快到县城大门那边时,已是满头大汗。
沈大谷正着急地眺望着,见到沈舟的身影后,连忙走上去。
“舟子,怎麽这麽久?”
“路上遇到几个同窗,聊了几句。”
沈舟抬头一看,才知道他爹为何这麽着急。
先前一起坐车过来的都到了,就剩他了。
沈大谷闻言,也没有说什麽,让沈舟先上车。
两人上车刚坐稳,牛车便上路了。
沈舟拿出竹筒,等沈大谷喝了,自己才喝了两口。
他收回竹筒,心里头想的,都是徐承志几人的事。
徐承志家境不错,家里几代都是手艺人。
与沈家只能靠天吃饭不同。
只要雕花手艺不断,便能一直吃穿不愁。
按理说,徐承志不缺钱,不应该这样来设计原主才对。
莫非,还真像他随口说的那样,徐家出了什麽事了?
沈舟摇着扇子,闭着眼睛,身子随着牛车颠簸上下左右摇晃。
心绪从徐承志身上转到了朱纪文身上。
徐承志比原身大三岁,朱纪文则比原主大两岁。
原主觉得这人心眼子多。
这感觉倒是没有错。
朱家与沈家的情况差不多,但这人会来事。
吃穿方面,比原身好了不知多少倍。
这人交友广泛。
学堂里一共就那麽几个还算有钱的人,这人与这些人的关系都不错。
这些人出去吃饭,都会把朱纪文喊上。
钱少出了,还能吃香的喝辣的,着实不错。
沈舟换了个手摇扇子。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吴夫子身上。
吴夫子性子严肃,对於他们向来严格。
但那只是在学业上。
某些方面,还是比较温和的。
就像他这次一样。
就算是知道了他这些事,也就是把他叫过去问了问,然後让他回家好好想一想。
他与陈掌柜约的是七天後见面。
他得选个日子先去见见夫子,与夫子好好聊一聊才行。
两人从平万村回到家时,刘氏几人正在堂屋里做着綉活。
而沈立和沈远正在田里忙活着。
沈大谷把背篓里的杂粮收好,拿着锄头便准备出门。
沈舟一看,忙道:“爹,我也去。”
沈大谷眉头一皱,转头瞥了眼沈舟那张嫩脸。
“你去要不了一会就得回来,别去了,要想去,明日一早跟着去。”
沈舟抬头看了眼那炽热的日头,眉心微皱,看向沈大谷。
“爹,你要不也歇歇再去?”
沈大谷摇头,“晒惯了,你就别去了,看书去。”
沈大谷留下这麽一句,扛着锄头出了门。
沈舟眨了眨眼睛,去洗了把脸,才转身回房。
他刚把新买的笔墨纸收好。
刘氏便过来敲了门。
“娘,快进来。”
待刘氏走进来坐下,沈舟才疑惑道:“娘,您有事要说?”
刘氏拿出荷包,“你爹说这是你卖画得来的,让我收着,到时给你还债。”
她顿了顿,道:“娘觉得你懂事了,能力也大了,以後要用钱,还是问娘要,如何?”
刘氏的语气有些沉重。
得知沈舟一幅画便卖了几两银子,她的惊讶并不亚於沈大谷。
想了想,她还是想过来跟沈舟说两句。
她担心沈舟会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
沈舟听得懂刘氏的担忧,乖乖应道:“好,娘对我可真好。”
他起身,去把先前在胭脂铺里买的玫瑰花露拿出来。
“娘,这是我和爹给你买的,到时可以涂在脸上,就不会干燥了。”
刘氏心暖烘烘的,“以後可不能再买这种东西了,不值当。”
她老都老了,哪还用得着这种东西呢。
见是三个,她瞥了眼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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