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走到县衙门前的时候,就听郑百户大声说道:“知府大人,国公爷懒得理睬你们,是因为他为了政务平稳才不追究!所以你最好将国公爷安排的差事办好!要是办不好,下次本官来了就拿你是问了!”
姜奉理明显看到知府大人似乎踉跄了一下子,然后快步走出衙门消失了。看到这一幕他干脆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次他是在劫难逃了!
看着知府等人的身影消失了,郑百户向新军士兵拱拱手,说声:“多谢!”就转身回到了正堂里面。而新军士兵则在军官的指挥下收回刺刀,回到院外布防。
随后审讯就一项一项的继续开始。等到姜奉理里被带进正堂的时候,没用威胁就直接将所做的事情交代得清楚。他们这些人不是不想抵赖,而是根本没办法抵赖!锦衣卫掌握的证据之全超乎想象,现在就是王锡爵出面也救不了他们。
尤其是钱千户和杨县令两个人的供状姜奉理都已经看过,确认了供状确实是真实的。因为上面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所以在如此齐全的证据下抵赖毫无作用,连拖延时间的目的都达不到。
尤其是在知府大人狼狈逃走之后,姜奉理就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外来援助了。所以现在他只能求着锦衣卫不会下死手。
等他画押完毕,他直接抬头说道:“这位大人,老朽想问一件事。你们锦衣卫上头的意思要如何处置老朽等人?”
郑百户抬起头来说道:“本官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问难道罪行会不会牵连到你家人身上,是吧?”
姜奉理点点头说道:“没错,老朽就是这个意思!”
郑百户低下头去继续翻动文书同时说道:“就按照大明律处置,所以你是死定了!至于你家里人应该不会被牵连,但是家产肯定要罚没,补偿那些被抢的人。”
姜奉理听到这里算是放心了许多。只要自己家人没事,穷一点也能接受。而且自家留有后手,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所以他刚放下心来疑问就在此升起,说道:“老朽有个疑问,不知大人可回答?”
郑百户头也不抬的说道:“你是想问是不是为什么不追究主谋的问题?而且政见事情背后,本地犯知府明显牵扯其中,锦衣卫却没动手抓人?
姜奉理满怀希望的表示同意,他很想得到一个大案。他虽然已经有了死亡的觉悟,但是他很想把那些罪魁祸首也拖进来。
郑百户明显是问案问的累了,听到他的回答后干脆合上手中的文书,坐直身体说道:“两方面原因吧!一方面改革的各项政策落实总要有人去做,而幕后主使分明就是内阁的首辅和一级一级交代下来的官员。把他们抓了官场就乱了,这个国家也就完了,改革也就破灭了!同时首辅需要展示力量,好和国公爷讨价还价,同时也不想破坏整个官场。所以你们就是首辅送出来的牺牲品!如果不是双方有这个默契,你以为证据那么好找?而且你没看出来,刚才那个狗屁知府不过是来走过场的?”
姜奉理听到这话惊讶的简直是目瞪口呆,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这怎么可能?不应该呀!”
郑百户嗤笑一声说道:“怎么不可能?怎么不应该?你们应该很清楚一件事,当你们安排人劫掠百姓的时候就犯了国法!而且大规模的劫掠百姓形同叛乱,朝廷势必是要追查下去的!所以哪怕就是成功阻挡了国公爷的改革计划,首辅就这件事情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要不然他凭什么做这个首辅?所以啊,从你们答应杨县令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死定了!”
姜奉理闻言目露茫然之色!就连其他两个士绅和他们的亲信也都是面如土色!杨县令和他们商议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武国公和首辅两个人斗法的旗子而已!而棋子被人吃掉了,从棋盘上拿下去也就是了!
想到这里姜奉理恨不得以头抢地!他用手捶着地板,对跪在一旁的杨县令嘶声喊道:“姓杨的,你真是该死啊!”
其他几个人也是大声咆哮,发泄自己的不满。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双目赤红,可见心中有多难过!而样县令则是木然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郑百户看到他们的样子反而笑了!不过这几个的哀嚎实在是令他心烦,他干脆抓起惊堂木用力的连敲了七八下,这些人才安静下来。
然后他拿着惊堂木指着众人说道:“这时候你们又哭又叫的有什么用?你们明知道指使人去劫掠百姓是犯法的,但是你们还是这么干了!还不是一门心思的想获取不义之财,顺便搭上官府做靠山?所以现在落个砍头抄家的下场怨得谁来?而且你们得感谢国公爷没有株连的想法!像你们这种能够指使士兵劫掠的行为,定你们个谋反一点儿都不稀奇!”
姜奉理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我等哪里有什么造反的想法,只不过是按着上面的意思给武国公一点压力罢了!让他知道读书人也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
郑百户睁大眼睛说道:“明知道犯法的事情,却说是在施加压力!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啊!想向国公爷施加压力你可以上书啊,干嘛去劫掠百姓?那些百姓欠你的吗?在这个过程之中造成的死伤自然要算到你的身上!”
姜奉理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是些草民罢了!在顺天理,明大义的过程当中,这些草民做出一些牺牲也是该当的,免得他们庸庸碌碌的活一辈子却一点用都没有!”
郑百户拿着手点点姜奉理说道:“就冲你这话,杀你全家都不为过!所以本官决定了,就给你安上个谋反的罪名!”
姜奉理闻言大惊失色,大声喊道:“刚才你还说只杀老夫一人的,如何就变卦了!不能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