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何成立河帮,之后如何野心松动,又与哪些人接触之后动了心思,然后借帮派的名义实行传教发展,筹备兵甲准备起兵如何如何,写的清晰无比!而且在供状上还有亲笔的签名和手印,更是做不得假!
消息传开,那些准备落井下石的人立刻将手中石头的砸向砸向了新的目标!反正对他们来说,无论是哪些人失败了都无所谓,只要让出位置来让自家人站上才好。
而且这些落井下石的人还不用担心弄错了方向。因为前期天津在造势的时候,京师内部也有人不断在造势,散播流言,说天津如何如何,武宁候如何如何,他的未婚妻如何如何!这些事情早就落在众人眼中!
如今天津的事情变成了白莲教起事,那他们是不是有白莲教的嫌疑?这样的人就算明知道他们不是白莲教的人,也要把他们当做白莲教来盘问,说不定能有些意外的收获。
就算这人清白无辜,浑身上下没有污点,一个诟病大臣,诽谤同僚的帽子他摘不下去!依旧是有文章可做!
这等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胡之誉耳朵当中。等消息送到的时候,他正和张元峰两个人商议着下一步的举措,可谓是当他听到王先生等人居然成为白莲教被抓的时候,脸色居然都气的发青了!
而张元峰一时间没忍住,居然说道:“这武宁候果然是好手段!这等反客为主之计用的娴熟至极!”
胡之誉听到这话脸上更是几乎成了紫色!张元峰见状也知道自己说话说的不对,拱了拱手算是致歉。而胡之誉也只能是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然后在那里梳理气息。
等他好不容易心平气和了一些,就对送消息来的人说道:“到底是个怎么个情况?详详细细的说来!”
这送消息的人也是早有准备,一五一十的把得到的消息说的清清楚楚,还拿出几份供状的副本给二人过目。
二人过目之后迅速就理清了脉络,就连刘昊嘉动手的方式都推断个**不离十!胡之誉“哼”了一声说道:“没想到这姓王的也是个废物,居然现场就被人拿了活的!这些江湖豪客也是看上去精明而已!”
张元峰说道:“这是自然了!一群江湖武夫,哪里懂得什么叫谨小慎微,只怕是张扬都来不及!说不得就是这么才泄露出消息去!只是不知道武宁候会从那姓王的哪里知道多少东西?”
胡之誉摇头说道:“放心吧,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拿钱办事!就是见过他的人也都是下面的人,摸不到咱们头上!而且你看这供状上面嗯都没有提咱们的事情,可见那刘昊嘉也是心有顾忌!”
张元峰其实也发现了这一点,只不过是刚才不好意思直接点出,而特意让胡之誉说出来,好让他心情好一点。而且他见胡之誉确实没有因为生气而乱了分寸,也是在心中暗自点头!
不过他还是说道:“不过此时再难为武宁候就不好下手了!”
胡之誉也长叹一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而且这段时间还不好过于刺激他,只怕是要让咱们的人多安稳一些时日才好!”
张元峰说道:“外面的人还是抛弃一些吧,这次只怕在京师当中造势的人要损失不少,不过想来他们也不会乱说什么的!而且我族兄在朝中也会对咱们多有维护,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胡之誉闻言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是拱拱手表示领了这份心意。但是他心中却还是盘算着,为什么办其他事情的时候总是顺风顺水,但凡是粘到刘昊嘉身上就出问题?难道真的是气运问题?
第二天的早朝上,群臣们刚进大殿站好,万历帝就气鼓鼓的出现了,脸色阴沉的吓人!众人联想到昨天听到的消息,立刻心下就有了主意,一个个的低头瞅着自己的鞋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是万历帝岂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早朝刚一开始,万历帝就说道:“张嘉,叫人把上面几份供状都念一下,剩下的发下去,让大家都看看。”
最先念的是刘昊嘉的奏本。他在奏本之中将事情的经过写的很是清楚。说他偶然间发现天津有白莲教匪活动,但是最开始也没当做一回事,直接吩咐人抓了,抓到人直接送到县衙去!
可是负责抓人的人还想着贼人必然还有同伙,便尾随打探了几天,却发现打探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不得已才禀告了武宁候。
而武宁候担心饷银当中有人与白莲教私下勾连,所以就没告诉县衙自行打探。最后终于发现白莲教即将在天津起事,所以才假作离开天津巡游引蛇出洞,这才将众多案犯在起事当日一起拿下!
等拿下之后初步审讯,发现在京师确实有于天津白莲教匪呼应的人,并且发现白莲教匪背后另有人在支持,所以请朝廷彻查!
朝臣们捧着手中的供状,听着宦官念诵楚大元等人供词,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武宁候做事果然稳妥,上上下下口供对的整齐,这次只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等念完了供状,万历帝拍着桌子大声说道:“京畿之地,首善之地,居然潜伏了白莲教要起事,而天津本地官员居然一无所知,还要武宁候派人打探才得到消息!若不是武宁候在天津练兵,是不是要白莲教杀到京师你们才知道啊?”
朝臣们听了这话十分无奈!因为他们早已经理清了此事的脉络,无非是有人想坑害武宁候,却被他反过来坑了一把!但是此事却不能说破,他们也只能跪下齐声说道:“臣等有罪!”
万历帝闻言更是生气,他大声说道:“有罪,有罪!你们光说有罪有什么用?难道等白莲教杀到京师了你们也跟朕说有罪?”
奈何群臣限于礼仪依旧是大声疾呼:“臣等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