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打断月隐的话,道“月隐,什么时候风雪衣变成了你的主人?你为何给他说起好话来?”
“姑娘,不是,我没有被雪公子收买,我实话实说而已。雪公子为做这个轮椅,确实没日没夜地赶工,又把自己的双手磨破、割破,瞬间苍老了许多,我们这些人也是看在眼里的。”
纳兰歆怒,顺手拾起手旁的枕头,一把扔在了地上,道“看在眼里,那当他扭断我的左脚之时,你们可曾看在眼里。一个区区的破轮椅,就想抵消他的罪孽,门都没有!”
纳兰歆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可扔的,她要是有什么的东西可以砸,她能全部砸了以发泄心中的怒火。
风雪衣站在门外,听见纳兰歆说的每一个字,他的心在滴血。
为了留住纳兰歆,他才不得已扭断她的左脚;为了让苏语活命,他不得以把奴具锁到了纳兰歆的身上。
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他人却不能够理解她,真是有苦不能言啊!
风雪衣也慢慢理解为何他的师父东泽一斩让他做到绝情、绝爱、绝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忘却世间的烦恼、没有情丝的牵绊,出招之时,才能够快、准、狠,以达到出神入化、无我的境界,才能天下无敌!
但这出神入化的无情之刀,东泽一斩还未练成,何谈风雪衣呢?
风雪衣还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他绝爱,何其的难?
更何况,风雪衣身上还流着叱云家情种的血脉!
现在,纳兰歆恨透了风雪衣,风雪衣也理解。
他要做的是一点点地弥补纳兰歆,一点点地消除自己的罪孽。
这些日子,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弥补纳兰歆,可纳兰歆没有一丝的动摇,更别提谅解了。
看来,伤害已成,难以愈合!
“小子,你就这么放弃了吗?”这时候,神医走到风雪衣的身边轻声地道。
“我……”
“这不像老夫认识的‘冰佛’,你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行事。那丫头,她不蠢,聪慧得很!你做的每件事情都有你的原因,她需要的时间去理解、去原谅。老夫告诫于此,要怎么做,就看小子你的了!”神医拍了拍风雪衣的肩膀道。
自从纳兰歆帮了无相神宗,帮了苍穹山。
那天源国,纳兰歆是注定回不去的。
风雪衣的痴情,纳兰歆的动摇。
郎有情,女有意,风雪衣是最适合纳兰歆的伴侣。
风雪衣有恩于神医,所以神医也想戳和风雪衣与纳兰歆。
生于江湖、浪迹于江湖,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有了神医这神助攻,在合适的时候,说合适的话,点醒迷途之中的风雪衣。
看来,这个月老,神医是做定了!
风雪衣像似听进神医说的话,风雪衣快步进了屋子。
他一入屋内,就用轻功闪现到纳兰歆的跟前,并点了纳兰歆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
软的不行,那只能用强了!
强制爱,也是一种爱!
“雪公子,你……”月隐知道风雪衣不会伤害纳兰歆,可她看不懂风雪衣的用意。
“月隐,你去找一些绸布来,顺便在拿一件披风过来。外面风大,你家姑娘容易着凉。”
“哦!”
月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知道风雪衣想要带纳兰歆到外头散心,呼吸新鲜空气。
但用这样的手段,这样霸道的做法会让纳兰歆加深对风雪衣的误解。
月隐知道纳兰歆的心极软,只要风雪衣肯温柔些,顺着纳兰歆些心意,再说一些道歉的话。纳兰歆是会接受的,也会原谅风雪衣的。
但现在闹这样的一出戏,月隐也爱莫能助,那一切就交给天意吧!
月隐快速出了屋子,去拿风雪衣所需要的东西。
就在只剩下两人之时,纳兰歆质问风雪衣道“你为什么就喜欢强人所难呢?”
“这样做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好处?那当初你就不该伤我,何必现在在此假惺惺多此一举呢?”
“歆儿,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不要喊我的名字!你还知道我叫纳兰歆,不是你雪公子的雪奴。如果你照我之前的话做,我就原谅你!”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有宗主在,我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好一句‘无能为力’,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就在这时,月隐把风雪衣需要的东西拿来了。
月隐看见纳兰歆的眼中闪着泪花,风雪衣一脸怒气,她知道她不在期间,他们俩肯定是吵架了。
风雪衣一把接过月隐手中的东西,面无表情把绸布撕成带状,并细心地把绸布缠绕在纳兰歆脖颈的项圈上。
那样,纳兰歆脖颈的银色项圈就不会那么地明显。
最后,把披风系在了纳兰歆的身上,她脖颈上的项圈就完全被掩盖住了。
纳兰歆并不领情,不削地道“你这么做是在掩耳盗铃,能掩盖我的奴隶身份吗?”
奴隶,在地龙潭是最卑贱的代表。
宗主让风雪衣这么做,除了强制留在纳兰歆、让纳兰歆和风雪衣决裂外,还为的是碾压纳兰歆的那股不服气的劲头。
纳兰歆自小养在纳兰署身边,纳兰歆身上的那股劲,纳兰歆学得分毫不差,即便他们不是真正的父女。
所以,宗主看见纳兰歆身上的那股劲就生气,纳兰歆是北宫氏族的子女,怎可学他纳兰家的一分一毫。
还有的就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出无相神宗。
宗主更加不允许他的亲生女儿逃离她,她是无相神宗未来的主人,未来的执掌着,只能一辈子留在无相神宗,终于无相神宗。
这就是宗主的最终目的!
风雪衣并不回话,他知道他说一句,纳兰歆就会顶回一句,说百句,顶回百句。
说了等于白说,还浪费唇舌,徒生闷气。
他弯下腰,一把抱起纳兰歆。
“你……”纳兰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风雪衣,一时间说不出话语,言语也被堵在了喉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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