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们四人的注意力已不再集中在那三个瘫软在地、屎尿横流、痛哭流涕的刺头身上,而是警惕地观察着远处暗中那位能“摘叶飞花”的人。
草坪上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三个痛苦不堪的刺头,十几条死去的毒蛇,以及我们四个并肩站立的少年。
这一幕在其他犯人看来,必定是异常怪异。因此,他们明智地保持了距离,留出了一片空地。
我注意到有些犯人已经开始奔向狱警,而远处站岗的狱警也带着疑惑和轻蔑地望向这边。这并不奇怪,毕竟警察对监狱里的罪犯通常都抱有轻蔑的态度。
正当我们以为那人会一直藏在暗处,不会现身时,主角却出现了。
一个梳着白色背头发型,衣着整洁的中年男子,他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正缓缓地向我们走来。
他之前一直坐在草坪中央的铁台子上,被众多罪犯包围。他似乎就是监狱里的老大。
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放松的懒散气息,就像初夏的阳光斜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无奈却并不令人反感。
随着他的接近,一股灵力波动和意念扩散开来。我们四人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位带着慵懒气质,仿佛初夏午后阳光般懒散的中年男子,就这样向我们走来,同时灵力伴随着意念扩散传递。
“年轻人,别那么冲动。这三个小家伙不过是随意调侃了你们几句,没必要闹成这样。现在看看,他们已经够惨了,可以了吧?”
随着这声音,他走到了我们面前,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我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警觉。这个男人,不简单!
他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放松的气息,似乎靠近他就会觉得他不错,至少不会令人讨厌或感到威胁。
这让我们更加警惕。我无法分辨这是他性格气质所致,还是他修炼的道术产生的效果。
还算不错。根据目前的情形分析,他似乎并非完全不讲理。即便他实力超群,我们四人联手也足以应对。
更何况,周围还有狱警在。通常情况下,轻微的打斗他们不会干预,但若事态严重,他们定会介入维持秩序……
“你究竟是谁?”陆天明径直走向他,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直接且充满霸气。
那人闻言笑了:“哦,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其实没有名字,但大家习惯叫我头儿。
你也清楚,在监狱里,总有些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犯人之间也得讲究资历,而我,就是这所监狱犯人的领头。你伤害了我的手下,我自然得来制止一下,不是吗?”
明白了。听他这么一解释,我们便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就是之前被围在铁台中央的身影。他是这所监狱里犯人的领袖。
胖子在旁边小声嘀咕:“你制止就制止,何必伤害我的兄弟们呢?”他的声音微弱,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抱怨。
不料,这位银发背头的中年人听力异常敏锐,便对胖子笑道:“你这些蛇,若被狱警发现也是个麻烦。你用它们来戏弄那三个不识趣的家伙,并非你亲自饲养。控蛇人似乎只对自己的本命蛇感兴趣,就像养蛊的人一样,对吧?”
胖子嬉皮笑脸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这或许就是控蛇人的一处秘密。而他却对此了如指掌。团向有划。
这家伙……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是敌是友?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们心中涌现,这个突如其来的中年男子,宛如一个谜团般突然现身,让我们都感到有些意外。
陆天明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坚定地追问:“那么,你是打算为你的人出头,与我们对抗吗?”
“哦,不,不,不!怎么可能呢,这位小兄弟。首先,你们四位在年轻人中实力非凡,绝对是最出色的。
而且,这位小兄弟虽然看起来最弱,但我却有一种直觉。他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银发男子懒洋洋地用手指指向我。
我明显地感受到陆天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而秦宇则流露出一丝忧虑。
这个家伙,难道他能感知到我灵魂深处已经沉寂的青铜巨棺么?这似乎不太可能。连我自己都难以察觉它的存在,他仅凭这样就能感知到,那他的实力绝非如此。
不过他只是这么一说,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所以,我没有理由为了三个缺乏洞察力的傻瓜出头。
四位年轻人,能够被关进这个以刑事犯罪为主的监狱,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正如香港著名武侠作家古龙先生所言,行走江湖需提防三种人:老人、女人和小孩。你们就属于第三种。”
旁边的胖子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你也喜欢古龙?真是知音啊!我告诉你我也特别喜欢古龙的……”
他本想继续说下去,但在陆天明严厉的目光下,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可能他忘记了现在双方还是对立的。
此时,秦宇走上前,向这位男子伸出了手:“既然如此,我们之间就没有争执了。握手言和,我们就各走各的路吧。”
握手和解?真的需要吗?
秦宇这突如其来的友善让我感到困惑。这样的友好,似乎并不符合他的本性。秦宇那傲慢的冷漠态度,即便不与人争执,也绝不会主动示弱。这背后肯定有隐情。
突然间,我恍然大悟,想起了秦宇那鲜为人知的天赋——通过身体接触,他能感知对方灵魂的气息,还能察觉到对方在几小时内施展的法术灵力。
正是这种能力,使他感知到了我身上的邪恶之气。即便是握手这种较为疏远的接触,他也不应过多了解。
秦宇伸出了手,这位神秘的监狱“统治者”,银发男子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着秦宇。
接着,他漫不经心地伸出手,牢牢握住了秦宇的手:“哎,我也不想再和你们这些年轻人斗智斗勇了。
年纪轻轻,心机却深。反正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十年,也没想过要离开。和你们没什么往来。”
握手结束后,他打了个哈欠,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手下可以过来了。之前他是独自一人来的,由于之前的事情,我们周围几乎无人,形成了一个“无人区”,因此我们的话也没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