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
闻言,李景隆回过味儿来。
那六十万是多,可对沐英这样权利比藩王还大的一方诸侯来说,多吗?
他犯得上用得着,当着老朱小朱的面儿,特意的说一声,故意的伸手吗?
“你小子,就他妈驴粪蛋子表面光!”
啪!
沐英走着,忽然抬手给了李景隆後脑勺一巴掌。
“哎哟!”
李景隆一个趔趄。
“真一辈子就打算只靠一张巧嘴活着?”
沐英又道,“遇着事,就不能往深里想?”
李景隆眼珠转转,忽心中一动,“您和太子爷都知道,有人在老爷子那参了侄儿?”
“呵!还行,没傻到家!”
沐英笑了,对着远处小跑过来要行礼的侍卫们摆手,示意他们远远的。
而後又低声道,“知道人家为什麽弹劾你吗?”
李景隆又沉思片刻,“是不是侄儿最近太招摇了....”
“不招摇就不是勋贵了!”
沐英板着脸,“大明朝的勋贵谁不招摇?”说着,点点李景隆,“是你....太红了!”
“我太红?”
陡然,李景隆全明白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太红了,而是在老朱小朱那,红得发紫了。
这朝堂上下,他的风头盖住了一切。在朝堂内外,民间百姓或许不知朱家藩王,但一定知道他李景隆。
再往深处想,李景隆不由得悚然而惊。
从李文忠病故到现在,才大半年的时间。
老朱先是破例,只让李景隆守孝一个月。
而後这加官进爵就没断过!
且不说他那长长的,光领俸禄不干活的名号勋爵职官,就说他的实际职位。
光禄寺卿,皇家大管家。
掌皇城禁卫军事,管着紫禁城的安危。
金吾卫都指挥使,有着军权。
前军都督府佥事,都督府的参谋权。而且还代表着,他有资格把手插到几个行省的武官调动任命上!更可以,构建庞大的关系网!
另外,还有火器铸造局督办大臣。
这可是老朱剥夺了工部和兵部的权利,直接全部交给了他李景隆。
光移交给他也就罢了,而且还格外给了他无限的权利。
允许他在城外建立可以容纳十几万人的工城,以及其他庞大的配套还有资源。
更莫说,他还说服了老朱小朱,开设皇家边贸专权拍卖会!
要知道这个拍卖会,可是没经过任何朝廷的决议,就是他们爷三个私自决定私自做主....关键是收益,也进了他们私自的腰包。
这所有的权利,其中任何一项单独拿出来,都足够别人奋斗一生,都足够别人杀得头破血流。
可现在,却轻轻的,被老朱和小朱,就这麽非常非常偏心的,给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夥子!
羡慕呀...假的!
嫉妒呀,真的!
恨呀...绝对的!
偏这毛头小子,有了这麽多的权利。
他娘的他军营不去,他督军府不去,他兵部和工部也不分润好处出来。
他整天跟着一群这个国公那个侯爷的呼呼哈哈,名下一大堆产业....挥金如土!
参他!
告他!
弹他!
“不光太子爷事先知道有人蔘我了?”
李景隆脑子反应贼快,开口道,“您也知道了!”
“那麽说,您今儿故意问侄儿这个礼金钱....其实在帮侄儿!”
“对喽!”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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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英又给了李景隆後脑勺一巴掌。
大笑道,“堵住他们的嘴!”
说着,顿了顿,“你当我没事闲的呢?你那俩钱...”
说到此处沐英不屑的笑笑,“老子随便开俩矿,啥也没有?”
“我曹...我这忙的要死,里外里挨骂,还得花钱堵别人的嘴?”
“你轻飘儿的一句话,开矿?”
“不是...那个...伯父!”
李景隆眼皮动动,“您开矿,不怕别人弹你?”
“谁他妈敢?”
沐英瞪眼,“太子是我弟弟!”
说着,咧嘴一笑,“再说,老子手里是实打实的刀把子,又是驻守边关开疆拓土的,谁敢多嘴?妈的,回头就运作一下,把他发配老子军中,老子让他填护城河去!”
妈的!
李景隆心中也骂道,“有刀把子就是腰杆子硬!”
随後,他马上靠近些,笑道,“伯父,您老开矿的事儿,侄儿能不能....?”
沐英眼睛一斜,“咋,掺和下!”
“呵呵呵!”
李景隆傻笑,“跟着您後面,混点零花呗!”
“昨儿你结婚,我可是分文没送,知道为什麽吗?”
沐英搂住了李景隆的脖子,低声道,“因为老子送的东西,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数着,低声道,“我在富宁那边,有三个金矿!”
“嘶....”李景隆倒吸一口冷气。
“其中一个,是你结婚的贺礼!”
沐英说着,拨了下李景隆的脑袋,“你偷偷派人过去接了。”
“这礼物太重,侄儿....”
“我和你爹跟亲兄弟没分别!”
沐英叹口气,“在我心中,你跟我儿子也没分别!”
说着,看看左右,继续前行,“另外还有俩,你也要寻几个可靠的人给我接管过去!”
李景隆眼珠一个劲儿的乱转,“您放心,侄儿一定好好的接管,收益直接送到您府上...”
啪!
沐英抬手一个嘴巴。
李景隆捂脸,“伯父....”
“刚还说你聪明,现在笨的跟狗似的!”
沐英骂道,“老子要是想要金矿的收益给你干啥?老子手底下是没人还是没刀?还是朝中没关系?”
“那您是?”李景隆真不懂了。
沐英停住脚步,正色道,“给...熥哥儿!”
“啊?”李景隆愣住,真愣了。
“太子把你发现的那个事,跟我说了!”
沐英拍拍李景隆的肩膀,咬牙道,“我恨不得...哼哼,亲手结果了那贱人!”
说着,继续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鞭长莫及,熥哥儿我照顾不到!”
“你...得护着他!”
“我再说句不好听的,熥哥儿现在看似是嫡皇孙。可将来的事谁知道?”
“那孩子...有点....有点闹腾!”
沐英微微皱眉,“未来谁都不知道。老一辈的死乾净了,谁还护着他?”
“我是想着,再不济,将来也让他手中有大把钱财可以享用!”
说到此处,沐英郑重的看向李景隆,“而且你也应该清楚,维系人情世故....最需要真金白银!”
陡然,李景隆心中一慌。
沐英说的是维系人情世故吗?
他说的再明白不过了,是交织势力网,是扶持铁杆!
“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我这个想法很大胆?”
沐英盯着李景隆,有些咄咄逼人。
“没有没有....”李景隆笑道,“侄儿对熥哥儿也是一样的!”
“我对熥哥儿可以无条件的好!”
沐英眯着眼,“因为他是我娘....唯一的嫡孙!唯一剩下的嫡孙,是我娘的命!”
“我在跟你上坟的那天心里就一直在想,我娘临走的时候,最放不下的就是熥哥儿!”
“我这个当儿子的,决不能让她老人家最在乎的孙子,有半点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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