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时暮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林安?开口。
“说话小心点,出去之后,我都是会告诉你哥的。”
“你如此消极的态度,我也会说,告诉你哥,你想要去机关阵里,再锻炼锻炼。”
言时暮立刻收了脸上多余的表情,刚才的低沉一扫而光。
“姐姐,我们凡事都可以商量的。”
“关于那个机关阵,我觉得就没有必要了。”
“我们不能抢占年轻人训练的机会,姐姐,你说是吧。”
林安?没有回答,转身就走。
和言时暮说的一样,林安?回去的路上什么也......
墨阳回到京城,已是深夜。
归元殿内,烛火摇曳,映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云澜早已在殿中等候,见他归来,忙迎上前。
“耶律阿骨真的退兵了?”她问。
墨阳点头,将外袍卸下,语气平静:“他没动手。”
云澜松了口气,却仍不放心:“可他会不会只是暂时退让?”
墨阳坐于案前,端起茶盏轻啜一口,道:“他会再来的。”
云澜蹙眉:“那你呢?你打算如何应对?”
墨阳沉默片刻,缓缓道:“我要找到墨怀。”
云澜一怔:“你知道他在哪里?”
墨阳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一直藏在耶律阿骨身后。”
云澜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真的打算亲手对付他?”
墨阳抬眸,目光深沉:“如果他执意要毁掉一切,那我别无选择。”
***
三日后,墨渊带来消息??墨怀现身于西境。
墨阳听闻后,立即下令封锁边境,同时派遣密探四处搜寻墨怀的踪迹。
“他为何会去西境?”云澜问。
墨阳沉思片刻,道:“西境有他想要的东西。”
云澜皱眉:“你是说……西域?”
墨阳点头:“他想借西域之力,对抗大晟。”
云澜神色凝重:“可西域诸部如今已与大晟交好,怎会轻易答应?”
墨阳淡淡道:“只要耶律阿骨愿意支持他,西域便未必不会动摇。”
云澜心头一紧:“你是说……耶律阿骨也在暗中推动此事?”
墨阳缓缓道:“他不会亲自出手,但一定会让墨怀成为他的棋子。”
***
与此同时,西境。
墨怀站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面前站着一位身着西域长袍的男子。
“你们真的愿意与我合作?”墨怀问。
男子微微一笑:“只要大晟不再干涉西域事务,我们愿意提供兵力与粮草。”
墨怀点头:“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大晟不会再插手西域。”
男子挑眉:“可你不是大晟的皇帝。”
墨怀冷笑:“我不需要是皇帝。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大晟的江山,并非牢不可破。”
男子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我信你。”
***
京城,归元殿。
墨阳收到密探传来的消息,神色愈发凝重。
“墨怀果然在西域。”墨渊禀报,“他已与西域一部达成协议,准备联合北狄,对大晟发动突袭。”
墨阳沉思片刻,缓缓道:“他想逼我出手。”
墨渊皱眉:“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墨阳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夜色,声音低沉:“我要亲自去西域。”
墨渊一惊:“殿下不可!西域局势复杂,若殿下落入敌手……”
墨阳打断他:“若我不去,西域便会彻底倒向耶律阿骨。”
墨渊沉默片刻,终是拱手:“臣随殿下前往。”
墨阳点头:“好。”
***
五日后,西域边境。
墨阳率五百精骑秘密进入西域,目标直指墨怀所在的部落。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着最信任的亲卫,潜入敌境。
夜色下,墨阳站在一处山丘之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营地。
“墨怀,你真的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推翻大晟?”他低声呢喃。
身旁的墨渊低声问道:“殿下打算如何行动?”
墨阳目光坚定:“我要见他。”
墨渊一怔:“可他未必会见您。”
墨阳淡淡一笑:“他会的。”
***
次日清晨,墨怀收到消息,得知墨阳独自前来求见。
他站在营帐前,神色复杂。
“他果然来了。”墨怀低声自语。
身旁的西域男子问:“殿下打算见他?”
墨怀点头:“当然。”
男子皱眉:“可他若设下陷阱……”
墨怀冷笑:“他若想杀我,早在京城便可动手。”
男子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属下随您一同前往。”
***
半个时辰后,墨阳与墨怀在一处山谷中相见。
两人遥遥相对,彼此沉默。
良久,墨阳缓缓开口:“墨怀,你真的要与我为敌?”
墨怀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曾说,真正的复仇,不是杀你,而是让你看着你所守护的一切被我亲手摧毁。”
墨阳苦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摧毁的,不只是我,还有你自己。”
墨怀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墨阳望着他,目光深沉:“你有。”
墨怀摇头:“我不信你。”
墨阳轻叹:“你不信我,是因为你不愿相信。”
墨怀咬牙:“你永远不会懂我经历过什么。”
墨阳缓缓道:“我懂。可我也知道,仇恨不会让你变得更强,只会让你迷失。”
墨怀眼神闪烁,似有一丝动摇。
墨阳继续道:“你若真想复仇,就该用更聪明的方式。而不是被耶律阿骨利用,成为他的棋子。”
墨怀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墨阳淡淡道:“你以为你是在对抗大晟,可你不过是耶律阿骨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墨怀沉默。
墨阳看着他,语气柔和:“墨怀,放下吧。你还有机会。”
墨怀闭上眼,良久,才缓缓睁开:“你真的愿意放过我?”
墨阳点头:“只要你愿意回头。”
墨怀深吸一口气,最终缓缓点头:“好。”
***
数日后,墨怀随墨阳一同返回京城。
西域诸部见墨怀倒戈,纷纷收回承诺,耶律阿骨的计划彻底落空。
朝堂之上,皇帝得知此事,神色复杂。
“墨怀……真的愿意回头?”皇帝问。
墨阳点头:“他愿意。”
皇帝沉吟片刻,终是叹息:“那便随你安排吧。”
***
归元殿内,墨怀跪于殿前,低头不语。
墨阳站在他面前,语气平静:“你真的想留下来?”
墨怀点头:“我想留下来。”
墨阳看着他,良久,才缓缓道:“好。”
窗外,风雪已停,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大地。
命运的齿轮,终于缓缓归位。
而归元殿内,烛火依旧明亮。
墨阳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心中却难得平静。
“墨怀……”他低声呢喃,“你终于回来了。”
墨阳望着殿外的天色,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风雪初歇,阳光洒落在青石台阶上,反射出微弱的光晕。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久违的宁静刻入心底。
云澜站在他身后,轻声道:“墨怀真的会留下来吗?”
墨阳没有回头,声音低缓:“他愿意留下来,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云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仍有一丝不安。她太了解墨阳,也太了解墨怀。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兄弟,更是命运交错的棋子。如今墨怀虽已归来,可那深埋心底的仇恨,真的能彻底消散吗?
“你真的放下了?”她问。
墨阳终于转身,目光平静如水:“不是放下,而是学会了如何与过去共存。”
云澜轻叹:“可墨怀未必能如此想。”
墨阳微微一笑:“他会的。时间会让他明白,有些路,走得太远,便再也回不去。”
***
三日后,墨怀被安排在归元殿侧院,由墨渊亲自看守。虽未被囚禁,却也失去了自由。
墨怀坐在院中,手中握着一枚旧玉佩,那是他年少时母亲赠予的信物。如今母亲早已不在,而他,也早已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年。
“你真的打算留下来?”墨渊站在门口,声音低沉。
墨怀抬头看他,眼神平静:“你觉得我会走吗?”
墨渊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若真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你。”
墨怀轻笑:“可我不想走。”
墨渊皱眉:“为什么?”
墨怀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缓缓道:“因为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复仇,不是毁掉一切,而是让自己活得更好。”
墨渊一怔,随即缓缓点头:“你变了。”
墨怀点头:“是啊,我们都变了。”
***
与此同时,北狄王庭。
耶律阿骨坐在金帐之中,手中握着一封密信,脸色阴沉。
“墨怀竟然真的回去了?”他低声喃喃。
身旁谋士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耶律阿骨沉思片刻,缓缓道:“大晟的局势,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墨阳的手段,远比我们预估的更深。”
谋士迟疑道:“那我们是否要……暂缓计划?”
耶律阿骨冷笑:“不,计划照旧。只是,我们需要换一种方式。”
他缓缓起身,目光幽深:“既然墨怀不愿再与墨阳为敌,那我们就另寻棋子。”
谋士一惊:“另寻棋子?”
耶律阿骨点头:“不错。大晟的朝堂,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我们找到合适的突破口,便能动摇墨阳的根基。”
谋士沉吟片刻,低声问道:“殿下心中,可已有目标?”
耶律阿骨嘴角微扬:“自然。”
***
京城,归元殿。
墨阳正在书房批阅奏折,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一名亲卫匆匆闯入,“北狄使者求见!”
墨阳抬头,神色平静:“让他们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北狄服饰的男子步入殿中,恭敬行礼:“北狄使者阿史那,拜见墨阳殿下。”
墨阳示意他起身,淡然问道:“耶律阿骨让你来,有何指教?”
阿史那微微一笑:“殿下果然快人快语。我家王子托我带一句话??‘棋局未终,胜负未定。’”
墨阳神色不变,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朱笔:“请转告耶律王子,我随时恭候。”
阿史那深深一拜,随即退下。
待他离开后,云澜走入殿中,神色凝重:“耶律阿骨又在玩什么把戏?”
墨阳轻叹:“他不会轻易罢手。”
云澜皱眉:“那你打算如何应对?”
墨阳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天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澜站在他身旁,轻声道:“可你真的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墨阳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别无选择。”
***
数日后,朝堂之上,皇帝召集群臣议事。
“北狄近日频繁调动军队,似乎有异动。”皇帝沉声说道。
众臣议论纷纷,有人提议加强边防,有人建议与西域诸部重新结盟,以防北狄南下。
墨阳静静听着,直到皇帝望向他:“墨阳,你怎么看?”
墨阳起身,拱手道:“臣以为,北狄此举,意在试探。若我方反应过激,反倒落入其圈套。”
皇帝皱眉:“你的意思是,按兵不动?”
墨阳点头:“不错。我们只需加强三州防御,便可稳住局势。至于西域,臣已派人前往交涉,确保他们不会倒向北狄。”
皇帝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好,便依你所言。”
散朝后,墨阳回到归元殿,墨怀已在殿中等候。
“你真的相信西域不会倒向北狄?”墨怀问。
墨阳看着他,淡淡一笑:“我不信任何人,只信自己的判断。”
墨怀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变了。”
墨阳点头:“是啊,我们都变了。”
窗外,风雪再起,天地间仿佛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
而归元殿内,烛火依旧明亮。
墨阳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心中却难得平静。
“墨怀……”他低声呢喃,“你终于回来了。”
风雪呼啸,吹散了最后一丝不安。
而命运的齿轮,依旧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