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宜长公主看了一眼虞安歌冷峻的面庞,不得不说,虞安歌这张脸的确堪称绝色。
昭宜长公主并不觉得虞安歌贪心,毕竟她生得这样一张脸,贪心也是可爱的。
相反,昭宜长公主还自觉得意,虞安歌求到她这里来,便说明她想要的,其他人都给不了,这无形中肯定了她的地位。
昭宜长公主伸出手,轻轻点了一下虞安歌的鼻头,又在虞安歌露出排斥的表情前及时收手。
她嗔怪地看了虞安歌一眼:“小冤家,说说吧,本宫怎样才能喂饱你?”
虞安歌眼皮子一跳,看着昭宜长公主明媚的面容,不由闭了闭眼,该说的话还是难以说出口。
憋了半天,虞安歌的薄唇中吐出两个字:“你猜。”
昭宜长公主笑得更加开怀:“坏孩子,你真是一个坏孩子。”
这么嗔怪着,她还是认真猜了起来:“国库空虚,便是圣上答应拨钱给神威大将军,终究还是有限的,更别说鲁县瘟疫严重,万古辉煌楼还在建,本宫猜,你是想让本宫借钱给神威大将军招兵买马。”
虞安歌闭上眼,呼吸紊乱。
昭宜长公主故作苦恼状:“招兵买马可是最烧钱的了,便是本宫手头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造。”
虞安歌没有回答,依然沉默。
昭宜长公主贴近虞安歌,似乎想要将头倚靠在虞安歌不算宽阔,但看起来十分可靠的肩膀。
只是在靠近那肩膀地之前,昭宜长公主笑着蛊惑道:“不过谁让本宫就看上你这个小冤家了呢?凉国虎视眈眈,招兵买马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大不了本宫紧紧腰带,答应你了。”
说着,昭宜长公主就要将带满朱钗的脑袋靠上去。
孰料就在即将靠上去之际,虞安歌忽然往后撤了一步,让昭宜长公主脑袋落了空。
昭宜长公主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虞安歌:“这还不够?”
虞安歌生无可恋地点了点头。
昭宜长公主的脸有一瞬的扭曲,虞安歌的胃口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
可是她一个抬眼,刚好看到虞安歌浓密的睫毛,以及睫毛下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
怎么会有男子生得这般好看?
昭宜长公主心想,罢了,虞安歌的胃口若是小,也不至于过来找她。
昭宜长公主有些泄气道:“这还不够?那等明年,本宫想想法子,将你和你妹妹送去边关。”
从此再不为质,无需被帝王拿捏。
虞安歌再次确定,昭宜长公主是彻底站在了商渐珩那一边,商渐珩给昭宜长公主的好处,也大到可以左右帝王的想法。
昭宜长公主撩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说说吧,你还想要什么?”
虞安歌长长吐出一口气,对昭宜长公主道:“你再猜。”
昭宜长公主的兴致已经去了一半,虞安歌这块骨头是很难啃,如果啃下她,会磕掉她的牙,她就要考虑还要不要啃了。
这下不用虞安歌退后,昭宜长公主已经往后走了一步,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襟:“小冤家,你若不说,外面可是排着队有人想对本宫说。”
说着,她欲擒故纵一样,转身走入纱帘之中,重新躺回榻上。
她不再心急,或者说她本就不该心急。
所求甚大,该着急的是虞安歌才对。
果然,她一躺回榻上,虞安歌终于主动了一回。
她捡起昭宜长公主的绣花鞋,上面镶嵌的珍珠,个个圆润莹白。
虞安歌提着鞋子,蹲在昭宜长公主榻边,又将鞋子整整齐齐摆好。
昭宜长公主挑了一下眉:“怎么?求本宫帮你办事,连鞋子都不愿意帮本宫穿?”
虞安歌看着昭宜长公主裸露出来的脚,足弓弧度优美,肌肤白皙,足尖泛着淡红。
她有些为难,不是因为洁癖,而是她天生要强,面冷心硬,实在做不来这种侍候人的举动。
她的迟疑被昭宜长公主看在眼里,昭宜长公主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她算是看明白了,虞安歌今天过来,压根就没有想着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昭宜长公主嗤笑一声,收起所有轻浮:“虞公子有天大的事想要求本宫,却连半分诚意都不愿意表,真是没意思极了。”
虞安歌道:“我怕我所求之事,会吓到昭宜长公主。”
昭宜长公主脸上再次露出轻蔑的笑:“笑话,本宫历经两朝,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轻易被你吓到?”
虞安歌沉默了几息,就在昭宜长公主不耐烦之际,她终于开口:“也是,毕竟昭宜长公主可是连逆反都敢参与之人。”
此言一出,昭宜长公主瞬间变了脸色。
她猛然从床榻上坐直,自己就将鞋子穿好,一双眼睛警惕地看着虞安歌,脸上一丝轻佻也无。
正如虞安歌所说,她的的确确被吓到了,虽不是虞安歌所求之事,但她和商渐珩的筹谋,也足以让昭宜长公主惊骇。
昭宜长公主故作镇定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虞安歌弯下腰,半蹲在昭宜长公主面前,这姿势在旁人身上,只会觉得卑贱,可虞安歌做起来,却是自带风流。
她跟昭宜长公主平时,冷静道:“若非我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自然不会到长公主面前胡言乱语。”
昭宜长公主不可避免地慌了,夏日炎炎,冰盆的凉意不足以驱散她掌心的汗。
她自认她和商渐珩的筹谋做得十分隐秘,可虞安歌为什么能如此信誓旦旦?
昭宜长公主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乏了,你退下吧。”
这下子,轮到虞安歌不依不饶起来:“齐纵是长公主的心头好,他表面上是去保护太子了,可只要您发话,想必不管是逼宫还是政变,他都愿意为您去拼命吧。”
虞安歌的话过于瘆人,昭宜长公主心跳加速,她高高扬起手,想要打虞安歌一耳光,让她闭嘴,让她畏惧。
可是巴掌没落下来,就被虞安歌在半空中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