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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灿烂 第一百三十七章 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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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亨依尔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1-09 17:25:30 来源:源1

第一百三十七章过年啦(第1/2页)

餐桌上很是丰盛,即使以五人的食量翻上两番来说,也是用不完的。寓意吉祥又可口的菜肴,煎炒蒸煮炸烤卤,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江河湖海中的,红黄青绿黑白颜色的,荤素搭配的,凉热菜色兼有,让人胃口大开。同样的,席间除了亨亚日喝的是牛奶、果汁之外,众人都在饮酒。饮酒自然就少不了祝酒词,今次祝酒词的主宾杨彦之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葛自澹。

葛自澹也不推辞,径直说道:“既然杨兄让我先说,我也就不推辞,这算兄有令,师出有名。这儿自然也没有外人,说的不到也务必多包涵。今天是大年三十,合家团圆之时,主要是团聚,是辞旧,是感怀,是思念,不过既然是祝词,那我就感怀,感怀一下这就要过去的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们大家都起了很多变化,自然也包括我本人,与以往相比,大家也都有了很多的不同。这里我也不耐一个个的给大家讲到底哪里不一样,又有啥不一样?端看我们这些人,大年三十的,却都聚在珠港这异地他乡,就可以知晓。变化很多,收获不少,能遇到你们,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遗憾呢?那逝去的终将过去,往事不可追,人终究是要往前走的。只是我们可以选择日后自己想要走的路,走的心安,走的理直,走的昂首阔步,更重要的是要走的无悔,莫留遗憾。为着无悔,为着无憾,我们大家共饮此杯。”

于是四个酒杯、一个牛奶杯背后的人们站起身来,把杯集聚一起,叮的一声响后,大家举杯仰头。就连亨亚日也是感怀,对着杯中牛奶来了个大口猛灌。

第一杯饮罢,葛自澹先自笑了起来,对杨彦之说道:“杨兄,刚刚喧宾夺主了,说的还有点老套,又不合时宜,还请你见谅。你作为兄长,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受尊重的一位,给我们说点什么吧。”

杨彦之想了想,说道:“这样,过年咱们也热闹热闹的自娱自乐一回,反正比我长的长辈也没谁在身边,我就做主了。大家也都准备些祝酒词来,待会儿说出来让大家都乐呵乐呵。明天是大年初一,就是要拜年,只好说些吉祥话,不可能像今天这么自在,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刚才呢,贤弟算是已经给大家祝过酒了,就是对过去,我们无悔、无憾。贴切、实在,我想我们就是该这么行事。我自己一时也没想那么多,这也只是临时起意,就边说边来,要是不应景,家人们勿怪,你们也趁此机会好好想想,看待会儿该怎么说。”

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刚才贤弟说道过去一年他的感怀,而我呢,是个急性子,虽说都一年到头了,只是每每都恨不得这时间要过的飞快才好,把这一年当中碌碌的时间都能抹去。然而呢,我的岁数已经不允许我这么一年一年的就这么过,这看起来好像是很矛盾,其实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呢?这确是要从贤弟的那个建议说来。我依计而行,于是到珠港来,珠港好啊,把我沉寂的心思都激发起来了。只是千头万绪的,看似处处有路,实则无处下脚,只自贤弟这次到珠港来了后,我又有了主心骨,有了期待,有了干劲。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也是这一年发生的事,于是我就越发的希望时间赶紧过去,能有我派上用场的一天,心里激动不已。然而这又为什么呢?因为有希望,日后生活也只会越来越充实,也越来越好。所以我的祝酒词就是鼓足劲,为将来。”说完他先举杯,大家再碰杯饮尽。

大家动筷吃了一气后,杨彦之对谢明宇说道:“老弟,你说说看。”

谢明宇听到这么一说,于是起身,举起杯说道:“为情义。”

于是大家起身附和,干了为情义的这第三杯。

接下来轮到了杨严之,杨彦之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有些偏内向,做些实际的事还行,要让他想些虚头巴脑的事,不是太在行,于是带着关切,望向自己的胞弟,说道:“十二弟,你给大家说说。”

杨严之红着脸说道:“我就是在饭店帮帮忙还行,其它的事也办的不大好,一直都有赖大兄,也是大兄过来之后,饭店经营商才有了起色。我知道珠港这地方好,比我到过的其它地方都好,只是行事艰难,我这个人的心气也不像大兄一样,就目前这样能顺顺利利的就行,也想不了更多的,就算是为了顺遂吧。”

杨彦之盯着胞弟,说道:“十二弟,你这句话说的很好啊。过去顺遂,现在顺遂,将来顺遂,多好的事,多好的祝酒词。”

“还是要有赖大兄了。”

“好,我们再干一杯。”

……

“亚日,你来说说。”杨彦之说道。

一时轮到了场上最末的亨亚日了,他说道:“我在场间是晚辈、小辈,只是这过去的一年如在梦里,长辈们疼我,爱我,照顾我,呵护我,把我带到了这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世界中来,我心里只有感激不尽的份儿,只是无以为报。我时常在想,就是我自己无论再怎么积极努力、勤奋上进都好,其实到头来终还是为了我自己,长辈们能从中得到的实则很少。都说读书明理,理能告诉我自己该怎么办呢?我的长辈们怎么样呢?我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于是我就想,如果我在学业上能满足长辈的期望,可以使得长辈们得到宽慰的话,那我是不是能够做的更多?只这也是我作为一个学生的本分,好像也并不是一样特别的事。于是我又想,除此而外,我还再能做些什么呢?这时我就想到,如果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辈们是不是就能额外的少些担心呢?这样算不算是我力所能及的可以为长辈做的事呢?即是这些都只是惠及自身之事,但我自认为是的。另外长辈们的平安健康对我而言,也是我最大的牵挂。好在大家现在看起来都不错,所以我的祝酒词是为平安,为健康。”

“哈哈,就数你这祝酒词普通,但它偏偏又是最实在也最实惠的,说的很好,大家也承惠,来吧。”

说说笑笑的,酒喝得尽兴,饭吃得高兴,一顿饭前后吃了二个多小时这才作罢,场内还清醒的估计除了亨亚日没有饮酒,葛自澹状态不明外,其他人都喝高了。不过也好在帮佣们也都已经回来了,在男人们的帮衬下把除葛自澹外的三人都各自扶到自己房中休息去了。亨亚日则盯着脚步稍有踉跄的葛自澹,只是那道身影对他摆了摆手。亨亚日身领神会,于是就回房间去了。

寻常过年时的午后,是玩乐之时,长辈们汇聚起来玩牌九或是打麻将,输赢些小钱,也有一些人会选择去下棋,一些时髦的年轻人则聚在一处玩起扑克牌来,小孩子们则是三三两两的的疯跑游戏,或四处放着鞭炮,把鞭炮插入墙角、树间。更有那顽童把引燃的炮仗丢入水洼,甚至抛往牛粪,自己躲在一边,偷瞄着那被崩的四溅的秽迹到处飞舞,有些甚至会溅到路人身上,他们更是会因此而愈发兴高采烈,好像他人越是倒霉,自己就越是高兴一样。这样的恶趣味虽令亨亚日侧面,但却记忆格外深刻,因为这样的事实在并不罕见。

这里并没有亨亚日的同龄之人,连一个带着青稚面孔的人都少见,所以他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玩伴,至于大人家的游戏,别人也是不便带他的,他也不会自讨那没趣。回到房间后,亨亚日一时也是百无聊赖,虽说他也受得了那份枯寂,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是过这一年一度最总要节日的原因,实在是提不起劲头来读书,即使想要放纵一下自己,也无事可做,想来只有让自己疲累一些,或许就会少了那许多恼人的心思。只是这时明显不是出门跑步的合适时机,这里又不是永兴里,更不是德安府,于是亨亚日就起身在房里演练起这太极三十七式基本式来。

心中无思无想,只是一味的施展,亨亚日也不知自己演练了多少遍,又演练了多久,只在不知不觉中待又一整套动作完成,这才收势停功,身上有些微汗,疲累感却并没有如何,只是感觉自己的内心该调节的差不多了,不再一味的停在那些莫可名状的情绪中提不起读书做事的精神来。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竟是在不知不觉中演练了两个多小时,不过这番情绪压制的效果确实不错,起身去洗浴了一遍,再回屋捧起书来后,也是读的深沉。只是读了会儿书后,亨亚日想到是不是应该过去看一看先生他们怎样了,又看看时间也快要到晚餐时间了,于是起身出门,往葛自澹房间行去。

葛自澹的房间门大开着,正坐在桌旁饮茶,一旁杨彦之和谢明宇都在一起说话,状态都还不错,看来虽说喝的高了些,还是把握住了程度,只是浅醉,稍稍休息人就恢复了过来。见到亨亚日过来,杨彦之招了招手,亨亚日赶紧疾走了几步,进了房间,给几位长辈请安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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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亨亚日行完礼,杨彦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开口问道:“亚日是待着无聊吧?咳,我们这来是打前站的,暂时没想着让家里那些人过来,却是让你一个孤零零的了。”

这时葛自澹接口了,说道:“这是我思虑不周了。只是想着我这边的行事,没多想却是对亚日过苛了的。”

谢明宇倒是没说话,只是隔坐拉了拉他的小手。

亨亚日一时又是感动,开口说道:“没有的事。即使在德安府家里,我也多是一个人,不大合群的,有时做些游戏什么的,事后也会觉得没多大的意思,多也只是稍稍参合一下,不肯败兴罢了。先生、叔父、明宇叔你们待我如何,我是自知的,在你们身边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孤独啊这些的。即便是说话聊天上,我只是听听你们说话,便觉得心里很知足,再说也能从其中受益不少。反倒是和那些年岁差不多玩伴一起比较起来的话,我有时反倒不晓得该和他们说些什么好,那些游戏又会比较有意思一些。”

葛自澹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有得有失吧,一个人不能把所有的好事都给占了。自你父亲来寻我,你就走上了和之前不一样的路,这条路只有你接着走下去,都将会是艰难的。另外这条路该怎么走,走到哪里去,主要还靠你自身去选择,我们其他人做的就是助力、引导,希望最后的结果是值得的。只是这个值得是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的,至于你自身,目前还没有充分的能力来做这样的判断,我们也是为了让你早日有这个能力而聚在一起。所以在取舍之间,是我们在前面的一段路程里代行了你的一部分选择,弱化了你的个人意愿,只是越到后来,最终是要在你自身有了充分的判断能力后,再去选择自己所要走的路,然后整体来判断是不是值得的才好。”

杨彦之听得葛自澹这么说,心里也是震撼,这种育人法他是从未想过的。不管是父母,还是其他的师长,总是想要把自己人生经验中最理想的东西教给自己的后辈,手把手的,让他们走好路,却唯独忘了教他怎么走,怎么迈步,想要去什么方向,怎么才能抵达;而是指个方向后,就竭力地推着背着往前走。这两种育人的方法优劣上自然不好说,只要能成才,就都是好方法。只是一般人或者说老成持重的人一般是会选后者,虽未必是康庄大道,但后辈的人生路会平顺许多,更是未来可期,但是最终成就想要超出前人,那会很难。因为有一个惯性的力量在主导那前人走过的相同的路,而在一旦遇到需要自己开拓之时,前辈碰壁,后辈亦然。教他走路,教他迈步,教他披荆斩棘、逢山开路、遇河搭桥的方法,那么,他想要去什么地方,自然尽可去得。

这中间自然有人会走上歧路,但与教育方法是无关的,只是他个人心性上最真实的反应,同时也是一种选择。一个人的心性如何这个其实也是可以引导的,却是教不来的,不是不能教,只是教授的效果很难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二者表达了相反的两种理念,也正说明了心性教育之难,这个也是莫可奈何之事。只是通过人际间的交往,自然才会形成自身对事物的判断,每个父母师长用自身的标准去判断自己身边每一个同龄人,哪一个是坏孩子,哪一个又是好孩子来,对自己而言,其实也是不尽相同的。

几人正在闲聊的时候,却是杨严之过来,说是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让大家移步用餐。看来几位大人对午时的酒量控制得都很好,都只是微醺,趁着这放纵的酒意稍稍缓释这一年来的不易,当然了,这也不是通过一两回微醺所能达到的,只是过年赋予了它更多的意义。

过年是每个人家展示自家一年劳动成果的时候,所以往日即使再节约和困苦的人家,在过年之时,也不免比往常要豪奢不少。为了过年,辛苦了一年,平素舍不得的一些举动,这时为了犒劳家人和自己,兴许就都会有了不同。之所以说是舍不得,当然是力所能及的了,一个叫花子还想着天天大鱼大肉的,那就不能算是舍不得下的力所能及了,那叫白日做梦。

晚餐仍然很丰富,菜肴可口,只是众人并没有再饮酒,而且看起来一个个的胃口似都不大好,吃用的不多,简简单单的就把晚餐给吃完了。

用过晚餐后,众人并没有散场,而是被杨彦之叫到一旁,说起晚上熬年守岁的事情来。杨彦之说道:“今天我们也来游戏一回吧。再怎么抓紧,一年到头了,怎么也得休闲一下,贤弟是什么意思?”

葛自澹说道:“我自然是没意见的。只是我这个人于这方面迟钝的很,平时呢,也实在是做不来这些,明宇受我影响,是什么也没学到,说不定他宁愿到一边做手工,也不想上来凑热闹。他顶多能下两手棋,只是那是他少时的游戏,后来就不曾再下过,棋艺不敢恭维。而且下棋太过沉静,指指点点的又落了下乘,和现在这样的氛围不和。这样吧,让亚日来配你们玩牌九或是麻将这些吧,我和明宇在一侧旁观就好,给大家加油助威,顺便让明宇给亚日当个理财专员,看他今晚的运气怎样?”

亨亚日没想到这绕来绕去的又绕到自己身上,却是被先生给抛出去顶了缸。只自己也只是见过却没玩过哪些东西,而先生多少应该知道,但他偏偏就这么说了,也没有反驳的道理。于是亨亚日幽怨地说道:“先生,你知道的,那些东西我也不会呀。”

“不会就去学。这也是需要补的一课,你得要融入到人们当中去,这也算是方式的一种。日后也说不得也有用到的一天,再说也没有谁天生就会这些,只当是交点学费了。你将来的路还很长,别听其他人怎么说,这些学一学也不坏,难不成真要一点爱好没有,做个孤家寡人的?而若要你到了我这般年龄再学,那一切都晚了。”

亨亚日发现先生这话虽然在理,但却有点强词夺理的意思了,也不可能反驳,于是唤道:“先生。”内心里说不上是抗拒,还是雀跃,只是自己一个小孩子,和一群大人游戏,输赢不都是让大人脸上无光么?

葛自澹说道:“就这样吧。我在一旁监督,看你有没有游戏的天份,另外看看你会不会用。杨兄,你看着来吧,我和明宇就瞧瞧热闹,顺带的打些下手,重在参与,这也是很好的事。”

亨亚日这才不做声,只拿眼睛看向杨彦之。杨彦之看了看场间的几人,说道:“牌九那些赌性太强,对亚日的示范性反倒不好,麻将好一点,人手上倒是够了,不过他们水平还差点意思,其它的也都差不多。那这样吧,我们就玩麻将吧,我们几个一桌,十二弟再去叫个人过来凑桌。其他人也在这边再起几桌玩,大家一起,这样也热闹点,有事也好招呼。”

说完之后,他又对杨严之说道:“十二弟,你去吧,去把世茂给叫过来,到时我们三个和亚日凑一桌,玩个尽兴。”

杨严之有点诧异,对着自家兄长说道:“这家伙精明的很,麻将玩得很好的。”

杨彦之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葛自澹插话进来,说道:“就是要玩得好的才行。”

这时杨彦之说话了,他说道:“听见了没?十二弟啊,就是要玩得好的才有意思。你也玩得很好啊,就还是年轻了点,今天也让你见识见识。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的,接下来就是新年,这新的一年里的第一天或许就会让你学个乖,到最后你看看彩头或许就会知道了。”

杨严之将信将疑的回道:“我知道了,那我这就去。”

亨亚日想这杨彦之为什么不让身边帮佣的人去叫,反倒让自己的胞弟亲自跑一趟,真是有点奇怪。只是这边杨彦之已经开始叫人把那麻将拿到桌子上来,然后唤亨亚日他们过来,却是要给他这个小白先讲一讲这游戏规则才好。亨亚日自是见过麻将这种东西,也见人玩过,只是从来没有围观过,更没有去详细了解过。只是此时亨亚日却感到有些新奇,他之前所见的多是竹质或是木质的,杨彦之这里却是玉质的。只见杨彦之把牌分了四摞,一摞万字,一摞是饼状,还有一摞条子,最后一摞却是杂色,是春夏秋冬梅兰竹菊这些。这些牌色亨亚日见过,也听说过,但也只仅仅停留在知道名字的份儿上,却不知道游戏的具体玩法。杨彦之把游戏的玩法和规则给亨亚日讲了一遍,在讲到最后的时候,却是杨严之带着人过来了。一见之下,两人都是一愣,尤其是杨严之,更是不知道兄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连牌都没摸过的小孩子,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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