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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青年一瞬间的失态令余渊饶有兴味地眯了眯眼,他喜欢看这个人类出现情绪波动大的反应:“换句话来说,你记忆被篡改过。”
池殊愣了一下。
不是缺失,损伤,对方用的是“篡改”二字。
他从很早以前就怀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有问题。
他常常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一种灵魂被剥离的、不真实的情感,就像是在用旁观者的视角观测另一个人的生活一样,看着那个名为“池殊”的人起床、吃饭、工作、应酬……,他整夜整夜地失眠,因为似乎只有夜晚的时间才完整地属于他,他甚至为此去看了医生,得到的答复是失眠症所引发的一系列症状,按时吃药后,的确好了很多。
对了,医生……
突然间,池殊发现自己想不起那个给他治疗的医生长什么样了。
他面容苍白,努力地试图去回忆,但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张雪白的、带着微笑的脸,他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给他开出了一张写满乱码的处方单。
池殊将自己放到身后的椅子上,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着抖,凌乱的思绪犹如黑暗里飞舞的小虫,在他的耳畔疯狂嗡鸣,他却抓不住任何一只。
他为什么会进入这个游戏?
——因为现实中的他被杀死了。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是他的粉丝,他拒绝了对方的告白。
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是个演员?
——……
池殊能清晰地回忆起他的经纪人,他的同事,他参演的每一部戏,他如同时钟一样原地旋转的日常,这些履历就犹如教科书的目录般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像串珠似的一个连着一个,但他偏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去当一个演员。
那个最不起眼的,却也是最根源的事,他给忘了。
青年蜷缩在椅子上,低着头,犹如定格般静止在原地,凌乱的鸦发遮掩住他的大半张脸,令余渊无法看见对方的表情,那截裸露的后颈白得近乎病态了,青紫色的血管如玻璃般纤细,脆弱得仿佛一折即断。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人类总是从容的、狡诈的、游刃有余的,算计鬼怪,玩弄人心,仿佛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顺利应对,他太聪明了,也太会隐藏自己,以至于往往让伤口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时间,一旦爆发,就是雪崩前落下的最后一片雪花。
男人蹲在了他的面前,
一股力道不由分说地托起他的下巴,池殊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空白茫然的神情,失焦的瞳孔望着前方,眼眸空洞地倒映出房间内的景象。
“你在想什么?”
“你很痛苦。”
“不要去想。”
他不喜欢看到那个人类露出这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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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喜欢。
他知道面前的人类是因为“记忆”才变成这样,但那是看不见的敌人,他杀不死,即使怪物再强大,也无法走入那个青年心灵的迷宫,甚至难以意识到自己心头涌起的陌生的情感名叫什么。他无能为力。
仿佛堪堪回神如梦初醒似的,池殊摇了摇头,哑声道:
“没什么。”
只是感觉,一切都像被安排好了一样。
猛然间,池殊想到了什么,瞳孔倏地睁大,胸腔后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玩家,你相信命运是注定的吗?】
这是他在第一个副本的最开始出现的游戏提示。
一共出现了两次。
是巧合吗?
不,不可能。
到底有谁在操控这一切。
一想到这个,池殊不禁浑身发冷。
第98章
异渊游戏……到底是什么……如果它真的是一个“游戏”,那么它的创造者、主办方……又是谁?
还有那些“观众”的身份……
青年微微垂下眼睑,掩住眸底涌起的阴翳,房间内,苍白明亮的光束打在他的脸上,铺成一层冰冷的色调。
池殊的指尖无声蜷紧。
而且,这个游戏里的玩家,也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掌握着有关异渊更深层、也更核心的信息。
想到沈锦熙跟他说的那些话,他的眸光不禁微微一动。
荧惑公社的社长……
温千华……
他很确信在过去的人生中从未听过对方的名字。
那人又是因为什么、如何找上自己的。
或许——还有一个原因。
自己有关对方的记忆被“篡改”了。
想到这里,青年低垂的长睫狠狠颤了一下。
不管真相究竟如何,池殊有预感,对方会同意和自己的见面,他会想办法从那个人的嘴巴里撬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而他现在手中仅有的那一张牌……网?阯?F?a?b?u?Y?e?í????????n?Ⅱ????②????.??????
池殊的视线扫向对面的男人,从始至终,那双幽暗的眼睛都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漆黑的犹如蛇类的竖瞳,微微眯起,里面仿佛浓缩着一个地狱,池殊心口一跳,到底还是先移开了目光。
他还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对方那种**的、毫不掩饰**的注视……
余渊的来源和异渊息息相关,随着神格回归本体,对方大概会恢复更多的记忆以及实力,他得好好利用这一点。
不过,比起乖乖听话的狗,对方的存在更接近于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一颗随时都可能被引燃的炸弹,如果他的天赋能一直持续,或是有什么控制那家伙的手段就好了。
该怎么办呢……
余渊的视线无声沿着那人敞开的襟口游离至脸庞。
青年薄唇抿着,冷白的侧脸温和又沉静,刚才脆弱的姿态在他的身上已然一扫而空,仿佛那个时候的失态只是错觉一般,他眸光一转,那双漂亮的茶色眼睛自然弯起,里面盛着些似真似假的笑意。
“有关异渊,你还有多少记忆?”池殊斟酌着字句,开口道,“比如……一些约束你的规则,或者……你其余的‘神格‘’。”
余渊盯着他,眸中翻滚着暗色。
男人的双臂锢成一座无形的监牢,以一种侵略性的姿态,垂眼打量着近在咫尺的人。
此时此刻,青年正被他困在座椅上,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未打理的发丝凌乱地散落着,他的皮肤很白,显得眼底的青黑愈深,静坐在那里的时候,有一种病态冷峭的俊美。
他既然选择与这个人类合作,就意味着要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对方显然清楚这一点,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数秒的沉默后,余渊道:“我是在异渊中醒来的,我没有在这之前的任何记忆。但我可以肯定,我曾经拥有过,它们被‘清除’了。”
“我能够‘观测’到每一位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