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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他的身前,抵挡住鱼人的袭击。
几只鱼人涌来,路宴久瞥了它们一眼,轻松地闪身躲开,可脚下还没站稳,忽然,那股熟悉的力量又来了。
路宴久眸底一冷。
就像有无数双手抓着他的身体,迫使他朝那人的方向靠近,他试图发动道具抵抗,但失败了。
那力道太过强横,以至于他到了池殊的面前都来不及收势,后者似乎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躲避迟了一步,就被直接抵到了墙上。
路宴久连忙用手撑住墙壁,险之又险地没跟对方完全贴上去,巨大的反冲力震得他胳膊发麻。
池殊:“……你干什么?”
路宴久垂着眸,阴影中,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在他的背后,几只猩红可怖的鱼头吐着腥气缓缓靠近,下一秒,就被毫不留情地炸成了血花。
看出来这人红温了。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面上明明是笑的,口吻却含着某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还想问问,你对我干了什么?”
这时候,池殊福至心灵。
“可与指定对象发起强制对话”……
原来对话必须得“面对面”才算数?
第118章
“路宴久,”
这三个字脱口的瞬间,路宴久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那人的脸一半在光照中,一边掩映在阴影之下,立体的五官勾勒出深浅不一的轮廓,红唇微微扬起,温和的女声传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能变成别的玩家的样子,还能模仿他们的天赋?”
“我有一个S级道具,叫做[千面],能模仿任意玩家、npc甚至鬼怪的外貌与能力,持续时长会根据对方的具体情况变化,短则几分钟,长则几个小时,每个副本内可以使用三次。”
一长串的话犹如连珠炮般从他的口中吐出,没有丝毫停顿。
对方面带笑容地看着他,唇角弧度颇为玩味,等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路宴久:……
他看池殊的眼神瞬间变了。
向来只有他控制别人,居然还有被人硬控的一天。
这家伙的天赋这么恐怖吗?
他本来还没打算下死手的,但考虑到自己的面子问题,还有一些不能在人前暴露的秘密……
一瞬间,他的眸底掠过晦暗的神色。
只见对方薄唇轻启,像是打算继续说什么,路宴久撑在池殊颈侧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在距离他指尖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就是颈动脉,只需要一秒,就能……
还没来得及动作,一股无形的力道猛地将他的手掌死死摁了回去。
路宴久:……
看来现在还在对方天赋的有效时间内。
池殊自然察觉到了那瞬息的异常,略一扬眉,眸中毫不掩饰地浮起嘲笑之色。
路宴久迅速认清现状,往后倒退一步,把两人刚才失控的距离维持在安全的范畴:“停,别问了——”
“我暂且不对你动手,你也别问我问题。”他无声做了个深呼吸,面色如常,“把局面弄得太僵的话,对两边都不好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说对吧,池池。”
池殊不置可否地一笑,扬起右手,银质镣铐发出清脆的当啷声:“这个,解开。”
火种的映照下,路宴久忽然注意到他手腕内侧一点暗红的纹路,不着痕迹地挪开视线,打了个响指,手铐便凭空消失。
池殊的目光穿过黑暗,望向那处于整个圆形空间中央的微光,淡白的光晕,只有在极为昏暗的环境下,才能看清。
“我要去那里。”池殊侧眸,微笑道,“你呢?”
“我当然跟你一起去。”
路宴久面上笑得温和,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装模作样。
……这人明明清楚自己一远离他就会不受控制地贴上来。
维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两人朝那边赶去。
此时此刻,距离列车启动只剩下十分钟。
腥臭腐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形状怪异的鱼人源源不断地朝掉入坑底的玩家发出袭击,惨叫与嘶吼声不绝于耳,头顶雨瀑倾泻而下,池殊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伞,雨珠沿着伞骨串成一圈灰色的幕帘,落到地上,顷刻融于血水之中。
池殊淌过暗红色的地面,越靠近中间,鱼人就越多,无数惨白的肢体沿着地面爬行,发出怪异的沙沙声,即使是鬼婴与那几道鬼影加在一起,抵挡得也有些吃力。
残碎的血肉与断肢碾在脚底,一用力便变成肉泥,骨头爆出咯吱的声响。
鱼人的数目实在太多,被黑暗限制的视野里,只能看见一些四肢与巨大的头部在浮动,但密密麻麻的爬行声不绝于耳,阴冷的气息几乎将他们吞没。
膝盖处传来刺痛,池殊一低头便对上一对布满血丝的瞳仁,他一脚把它踹开,连带着腿上被生生撕下一块血肉,鬼影将那条鱼人从中央切断,属于人的部分还在向他爬动。
暗红的温热沿着小腿滑落。
火辣辣的痛感仿佛锥子砸进骨头,连带着一路来时身上七零八落受的伤,灼烧他的神经,但池殊已顾不上这些,几乎是借着身体的惯性跌撞到中央的台面旁。
苍白的光圈驱散周遭的黑暗,像簇拥的珊瑚,眼睛一下子暴露在光下,扎得他有些眩晕。
那就是……人鱼的眼泪?
池殊连忙伸手去拿,触碰到的瞬间,系统冷淡的提示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恭喜玩家获得车票一张。】
【座位号:03车07排a座一等。】
【车票行程:第三站雨台。】
……果然如此。
他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无声垂落,顺着睫毛颤抖的弧度偏到一侧。
这一站的车票就是这个……
只是短暂的晃神,一股毛骨悚然的危险冷意从很近的地方袭来。
池殊猛地转头,便见一张可怖的鱼嘴越来越大,近得他都能看清其中森白的獠牙,想召唤鬼影来抵挡已经来不及了,他支出手肘,试图硬生生受下这一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一张锋利的黑桃A猛地扎入鱼鳃,毫无停顿地贯穿整个鱼头,最后击上台面,发出咣得一声响。
血柱如喷泉般涌出。
路宴久一脚将还在蠕动的残缺人体踹回黑暗,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车票:
“算我还你个人情。”
天赋的持续时间应该已经来到了尽头。
池殊没吭声,腿上的伤口刚刚突然疼了一下,像是有一只手要从里面爬出来似的,涔涔冷汗从他的额角滚落,洇湿脸颊的发丝。
他迫使自己的注意力从全身的疼痛移开,看向台面。
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