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辛苦了!还请里面用茶!”房玄龄朝王德做了个请的手势。
“哎呀!房相莫要如此客气,天色已晚,咱家还要回去复命,就不叨扰了!”王德连忙摆手说道。
“房五!”房玄龄见状,连忙扭头朝後面站着的老管家房五大声喊道。
房五会意,连忙来到王德身前,从袖中掏出一大把铜钱,塞到了王德手中。
“王公公辛苦了!一些茶水钱,还望王公公笑纳!”房玄龄微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房相了!”王德不动声色的将铜钱塞进了袖中,朝其拱了拱手,接着便带着两名内侍匆匆离开了。
…………
“阿耶,阿娘,大哥,大嫂,你们站在这干啥呢?”房俊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见众人站在厅外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不由疑惑的开口问道。
“二郎回来了!”卢氏连忙上前将他搀扶住,看着自家二郎这副惨状,心疼的直抹眼泪呀。
“二郎,你的伤没事吧?”大嫂杜氏也连忙上前搀扶。
房玄龄和房移直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呵呵……大嫂莫要担心!我只不过是一些皮外伤,无妨的!”房俊呵呵一笑,摇头道。
众人见他笑得跟个傻狍子似的,顿时心头一松。
唉!好在二郎性情憨直,心大呀!卢氏见状,不由在心中唉声一叹。
自己妻子都出轨了,这要是换作旁人估计早就崩溃了吧?哪还笑得出来呀?!也就自己这个傻儿子还跟捡了宝似的!
“阿耶,这什麽东西呀?”房俊看着自家老爹双手捧着一份黄色卷轴,不由疑惑的问道。
“还能是啥?陛下的圣旨呗!为了堵住我们房家的口,也算是难为陛下了,竟然下了这麽大的血本!”卢氏一脸的嘲讽之色。
圣旨?
房俊闻言,微微一愣,接着心头恍然。
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嘛?领导安抚下属的常规操作了!
“阿耶,这圣旨给我瞧瞧呗?”房俊来到老爹面前,微笑着伸出了手。
“嗯,你可要好好拿着!一会儿这圣旨可是要挂到祠堂的!”房玄龄将圣旨递了过去,叮嘱道。
房俊抬手接过,打开一看,直接略过前面一段,这圣旨嘛,开头都是洋洋洒洒,歌功颂德,废话一堆,一点营养都没有。
珍珠千颗!玛瑙百颗!房俊看到老爹的赏赐,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李老二果真是下了血本呐!
老娘被封为国公一品诰命夫人,他并不意外,因为老娘之前就是三品诰命,以老爹房玄龄目前的官职,往上提一提也在情理之中。
大哥房遗直直接官升一级,从太子舍人升为了太子洗马。
大嫂杜氏得到的赏赐最少,无非就是一些绫罗绸缎和胭脂水粉罢了。
不对呀!大家都有赏赐,为什麽我没有啊?!
房俊拿着圣旨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顿时都懵逼了。
合着全家都有赏赐,李老二却唯独把他给忘了!
“二郎,你是不是很意外陛下没有赏赐於你?”房玄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是啊,阿耶,这件事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为何我一点赏赐都没有?”房俊一脸委屈。
“你这个混账啊!你也不想想你之前都干了什麽?
竟然带着陛下去公主府捉奸,你这麽做,置陛下於何地呀?简直就是打陛下的脸啊!
陛下没治你的罪就不错了!还想要赏赐?!”房玄龄抬手指着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哎!阿耶,你可别胡说呀!当时我压根就不知道辩机在高阳房间!
我以为高阳生病了,怕她出事,发生意外,这才去找陛下的!”房俊连忙摆手,矢口否认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房玄龄也不想跟他争辩,毕竟这不是什麽光彩之事。
“二郎,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卢氏朝自家二郎竖了个大拇指,接着朝房玄龄怒目而视:“难道二郎受了委屈还要忍气吞声吗?你个老东西,真是屁用没有啊!要你有何用?!”
“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为夫不跟你计较!”房玄龄闻言,脸都黑了,但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唉声一叹,直接拂袖而去。
房俊将手里的圣旨递给了老管家,便在老娘和大嫂的搀扶下进了大厅。
用完晚膳之後,房俊便回到了後院。
“二郎!”刚一进㣉院门,彩云便疾步迎了上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怎麽了这是?谁欺负你了?”房俊见状,微微一愣。
“二郎,你吓死彩云了!呜呜呜……”彩云见他走路一瘸一拐,再也綳不住了,直接扑进了他的怀中呜呜大哭。
彩云从记事起就跟着房俊,感情之深可想而知。
房俊抚着这小妮子的香肩,安抚了好久。
“哎,紫鸢,你怎麽在这?”安抚好彩云之後,房俊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一人,定睛一看不是紫鸢又是谁呀?!
“紫鸢见过驸……见过二郎!”紫鸢连忙上前见礼,因为叫习惯了,差点驸马都叫出来了。
“公主府中婢女侍从已全部遣散,陛下让紫鸢来服侍二郎起居!”接着,她俏脸一红,呐呐说道。
呃……
房俊闻言,嘴角一抽。
让高阳的贴身婢女来服侍自己,这不是膈应人吗?!
这李老二果真不是个东西呀!到处都留着心眼恶心自己!
“扑通!”
“求二郎不要赶紫鸢走!紫鸢很听话的,什麽都会做的!”紫鸢见状,连忙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一脸哀求道。
“二郎,紫鸢姐姐好可怜的!千万别赶她走,要不然她会活不下去的!”彩云连忙出声附和。
紫鸢乃是李漱的贴身婢女,知道的事情太多,如果房俊不接手,那她绝对是死路一条!
这一点乃是丫鬟界的铁律,凡是贴身婢女,如果被主家抛弃,基本上都会面临着生死抉择!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房俊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也并未赶她走。
说实话,他在高阳公主府待了三年,府里的丫鬟侍从对他都是爱搭不理的,唯有紫鸢每次见到他都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多谢二郎!紫鸢这就去给二郎打热水来!”紫鸢闻言大喜,连忙爬起身往厨房快步而去。
彩云则扶着房俊进了厢房。
房俊在两女的伺候下舒舒服服的泡了个脚,接着便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房俊一直待在国公府养伤,哪都没去。
随着李世民的和离圣旨一下,整个长安城都炸了锅。
在大唐,平常百姓休夫休妻,很是常见。
但驸马是不可以休公主的,因为公主身份高贵,所以两人说的好听一点叫和离,说难听一点其实就是高阳公主休夫!
而房玄龄身为大唐宰辅,乃是李世民的肱骨之臣,李世民这般做法无疑是在打房家的脸呐!
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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