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昱州却对她这幅惹人怜惜的模样无动于衷。
甚至还不耐烦地按下车窗,道:“想死去别处死,别脏了我的车。”
姜晚芙愣了一下,慢慢移到他的车窗边,厚着脸皮喊了一声:“哥~”
裴昱州眸色很淡:“喊错人了,我们不熟。”
看他油盐不进,姜晚芙不装了。
“你把人藏哪儿了?”
“你无权知道。”
姜晚芙被噎了一下。
“收钱的是他的同伙,他就是个做兼职的,你抓他没用。”
“视频清楚就行。”
姜晚芙因他油盐不进,快气疯了。
“你中了姜妤的毒吗?是她把我推进房间的,你父母知道她要害死我,而你助纣为虐吗?”
裴昱州眸色一凛:“为什么不说药是你下的,服务员是你买通的,那两个人渣是你找来的?”
姜晚芙脸色微变,紧接着又笑了一声:“你没证据。”
因为那个服务员已经变身难民出国了。
少了这一环,谁也不能指证她给姜妤下药。
“我不需要证明你做过什么,”裴昱州眸色平静下来,“只要证明昨晚开房的人不是姜妤就行。”
姜晚芙快拿他没办法了。
“算计姜妤这件事,不是我想出来的,我也是受害者,我告诉你名字,你去找他。”
裴昱州挑眉:“别甩锅,你是始作俑者,向姜妤道歉,我可以考虑……给你脸打马赛克。”
姜晚芙无法接受。
“从来都是她向我道歉,我绝不向那个贱人低头。你非要为她澄清,那我就留下遗书去自杀,我要告诉所有人是我的亲爹妈、亲兄长逼死了我,我要让你们被所有人骂死!”
裴昱州眸色沉得不像话。
姜晚气愤难当地走了一段,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
“不是说视频只有你有吗?你同学那份已经落到别人手上了,你还怎么狡辩?”
电话那头的男生很无奈。
“我哪里知道他复制了一份呢?我已经很讲信用了,不仅告诉你他被人抓走的消息,还当着你的面把手里这份给彻底删除了,视频我连韩少都没给,对得起你吧?”
姜晚芙气得嘴唇快咬出血了:“不管,我要身败名裂,肯定拉上你陪葬。”
酒吧斗地主热搜发酵到中午,网上不仅出现了许多姜妤**的合成照,还出现了为姜晚芙洗地的帖子。
讨伐姜妤的声音是一浪高过一浪,镜一科技还被人送花圈,送臭豆腐……
甚至有人在网上煽风点火道:镜一科技不倒闭,你们云市人都有责任。
把时璟之连累到如此地步,姜妤心里很难过,在家吃过午饭就要去实验室。
阮慧相信姜妤的为人,知道网上的一切肯定和姜晚芙有关,并且也深知姜妤的沉默其实是又放了姜晚芙一马。
而她会这么做都是因为他们夫妻。
阮慧很是内疚。
“妤妤,对不起。”
姜妤正一边走,一边拆右手的绷带。
因养母的话,她蓦然抬头,愣了一下才清冷的笑道:
“没事,正愁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呢。”
奔赴下辈子的时候,她再也不欠谁。
挺好。
姜妤用手机叫了车,准备去小巷口等。
一出门,发现裴昱州的车还停在不远处。
“哥,”她上前敲敲车窗,“没走怎么不回家吃饭?”
裴昱州车内烟雾缭绕,看见她时,目光明显恍惚了一瞬。
姜妤从未见过他抽烟,看得出他内心很挣扎。
“你不爱惜身体,也要想想妈。你们都是她的孩子,她都很在乎。”
姜妤一语双关的话,裴昱州听懂了。
“今天也要去实验室?”他熄了烟。
姜妤点头:“无论如何,研发进度不能受影响。”
“我送你。”
姜妤离开他的车窗,扇了扇鼻尖上的烟味,笑道:
“你车内臭臭的,我自己去。”
说完,她上了网约车。
裴昱州的心好像被人抓了一把,钝痛。
他克制地拿起手机,拨号。
“让他录一段视频……”
……
韩琎手段卑劣,午后开始让人在网上重提出轨门事件。
这件事的反转是姜妤常年妒忌品学兼优的姜晚芙,因此给自己老公和亲妹妹下套,污蔑栽赃他们,得以让众人力挺自己。
韩琎让人晒出的证据就是:当初离婚的时候,姜妤是净身出户。
试想,如果周彦廷是过错方,怎么会不给姜妤补偿?
让她净身出户,其实就是把她撵出周家。
同时他还放出大批水军给姜晚芙洗白。
姜妤被塑造成了一个心肠歹毒、人尽可夫的女人。
姜晚芙黑转白,人气开始上升。
网约车司机半路认出了姜妤,怕她有脏病传染给自己的车,于是半路把她“请”下了车。
姜妤有点恼。
还有几站路就到云瀚大学,她正准备坐公交车去,一辆奔驰停在了她旁边。
韩琎下车时,嘴角噙着一抹怪笑。
“周太太……不,你已经被廷哥给踹了,什么玩意儿都不是了。云市你是没法待了,不如我介绍你去京市夜场做接待吧,你这小模样,出台费肯定不低。”
姜妤忍了忍,平静问道:“酒吧和网上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其实昨晚她就知道是他,不过现在要刻意问一遍。
“你觉得呢?”
“应该是,毕竟你常年和媒体打交道,知道怎么才能逼得一个女人走投无路,变成你的堕落工具。”
“我觉得你在夸我。”韩琎笑道。
姜妤不置可否:“只是我想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让你不惜在我的酒里做手脚,还差点找人玷污我,又捏造事实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韩琎毫不避讳地告诉她:“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要和廷哥合作一个项目,是你向周老爷子告状,迫使他不能与我合作。”
姜妤拧眉:“就那个“定制婴儿”的项目?你了解过目前法律的界限吗?”
其实是周彦廷不愿意搞这些奇奇怪怪的项目,但又不想得罪韩琎,于是让姜妤背了锅。
韩琎满脸狂妄:“老子就是法律。”
姜妤不和他计较:“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至于将我赶尽杀绝吧,还有原因呢?”
韩琎挑眉:“你得罪了谁,自己没数?”
姜妤满脸疑惑:“之前是姜晚芙盼我离婚,所以搞了许多事,可是我已经主动和周彦廷离婚,成全他们了,我想不出还有谁。”
韩琎笑了一声:“你妹妹可比你聪明多了,知道我是专业的,这次的事我不停手,谁也处理不了。”
“那请你高抬贵手的代价是什么?”姜妤问。
韩琎做了个摊开的手势:
“伺候我和我的兄弟们一晚,明天我就让你干干净净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