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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沿着风暴墙的内侧边缘航行。
整整十五个昼夜后。
直到汹涌的海浪终于平静下来。
贺乔站在舷窗前,看着逐渐平静的海面——这场毁灭性大地震的余震,终于走到了尽头。
这半个月来,在这段艰难的航程中,他们只在遭遇最强余震时进入过空间一次,停留了短暂的一小时。
空间的珍贵时间就像沙漏里的细沙,每一粒都值得精打细算。
更多时候,他们选择在风暴中坚守,在惊涛骇浪间寻找生机。
“终于结束了...”
周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久违的轻松。
他修长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轻点,游轮缓缓驶向海域中央。
随着引擎声渐渐停息,偌大的钢铁巨兽终于卸下重担,随着洋流轻轻摇晃。
远处,几只信天翁掠过水面,仿佛在庆祝这场灾难的终结。
贺乔望着平静的海面,忽然意识到海洋与陆地的不同。
在陆地上,地震带来的眩晕感会让人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
而在海上,虽然要面对滔天巨浪,但至少不会让人吐得昏天黑地。
这半个月来,她清晰地感受到余震的威力在逐渐减弱,就像一头被驯服的野兽,终于收起了獠牙。
游轮很费燃料,若不是贺乔的空间能无限复制,早就没了燃料。
驾驶室里,两人相视一笑。
这段时间,不足二十平米的驾驶室成了他们的全部世界——简易的行军床挨着雷达屏幕,餐盘摆在航海图旁,连洗漱都要争分夺秒。
起初,周野坚持要让贺乔选个像样的舱房好好休息。
“我不去。”贺乔把咖啡杯塞进周野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布满血丝的眼角,“两个人一起盯着,时间过得快些。”
她反问,“难道,你不喜欢我陪着你?”
周野还想说什么,却被贺乔打断:“教我驾驶游轮吧。”
她指着复杂的仪表盘,“总不能永远让你一个人扛着。”
于是,在风浪没有那么大的日子里,驾驶室里常常响起这样的对话:
“左满舵不是让你把方向盘转到底!”
“这个按钮是启动救生艇的,不是喇叭!”
“阿乔,其实我不累,不用你帮我分担。”
而现在。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将海面染成碎金般的颜色。
贺乔倚在周野肩头,发丝间还带着海风的咸涩。
游轮随着温柔的波浪轻轻摇曳,远处传来狼群嬉戏的声响——小灰正被战影追着在甲板上绕圈,花花的尾巴扫过栏杆,发出欢快的啪啪声。
周野的指尖灵巧地剥开瓜子壳,将饱满的果仁一粒粒堆在贺乔掌心。
这样宁静的傍晚,几乎让人忘记他们刚从怎样的灾难中幸存。
“我们...去洗个澡吧。”贺乔突然直起身,嫌弃地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料。
半个月的生死时速,汗水和海水在皮肤上结了层薄薄的盐霜,稍微动作就能闻到混合着柴油味的酸腐气息。
察觉到周野没有跟上来,一回头,瞥见周野僵在原地。
夕阳将他通红的耳廓照得几乎透明,连后颈都泛起可疑的粉色。
显然,周野是误会了什么。
这艘豪华游轮载客几千人,光是总统套房就有八间。
贺乔本意只是想要好好洗个澡,找个能伸直腿睡觉的地方。
行军床硌得她脊椎生疼,更别提还要时刻提防突然袭来的巨浪。
在挤满狼群的驾驶室里,他们连接个吻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战影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盯着瞧。
但此刻,看着周野快要冒烟的耳朵,贺乔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慢悠悠绕到男人身后,唇瓣几乎贴上他发烫的耳尖:“01号套间,有两个卫生间...”
刻意放轻的声音像羽毛扫过,“kingsize床...”
指尖顺着他的脊椎缓缓下滑,“来不来?”
周野的呼吸骤然变得灼热而急促。
结实的手臂肌肉紧绷。
下一秒,贺桥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整个人被横打横抱起,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真硬啊...
男人迈开长腿,冲向船舱。
速度简直比躲避海啸的时候,还要快上三分。
作战靴踏在甲板上,发出奇脆的闷响
真急啊...
战影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嫌弃地用爪子捂住花花的眼睛。
海啸时候,周野的表现,让它已经彻底放弃敌意。
若真有人可以永远陪着贺乔,它是乐见其成的。
那个小姑娘,不该孤独终老。
甲板上的海鸟扑棱棱飞起,在绯红的晚霞中划出一道暧昧的弧线。
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模糊了镜面。
贺乔搓洗得格外认真,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虽然她向来以女汉子自居,但此刻却莫名在意每一个细节。
挤了3泵玫瑰味的沐浴露,连发丝都精心护理。
甚至还用了平时嫌麻烦的身体磨砂膏。
周野自称扳指空间和物资是他的嫁妆。
“既然嫁妆都收了,今天算是入洞房...”贺乔哼着欢快的调子自言自语,“第一次,总不能太寒碜,要给我的新娘一个美好的体验。”
她想了想,还往嘴里塞了两个牛肉包。
激烈运动需要体力,这个道理她懂。
更何况,以周野的体力,她怕自己会输。
以防万一,又干了两条士力架。
新郎输给新娘?
这可不行!
牙刷在口腔里来回搅动。
薄荷味的漱口水,仔仔细细漱口三遍。
镜中的女人双颊绯红,水珠顺着锁骨滑落。
贺桥对着镜子,臭美一会儿。
自己馋周野的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家伙训练时汗湿的背肌,动情时滚动的喉结,还有每次抱他时手臂暴起的青筋...
这样一个极品男人,马上就是她的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
她从空间里翻出一条真丝吊带顺裙。
紫色的,还带白色的蕾丝花边。
指尖在琳琅满目的物资中,精准勾出一盒小雨伞。
她之前在M市卖过这玩意,知道原来这个也分尺寸。
她可是清楚记得周野亲吻时那存在感十足的...果断拿了一盒最大号。
指尖摩挲着小雨伞包装盒的边角,贺晓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明明自己才是新郎官,明明也是自己主动撩人的那一个。
事到临头,却莫名心跳加速。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浴室门的瞬间,就撞进了一双灼热的眼眸里。
周野站在门边,全身上下只松松垮垮地系了条浴巾。
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滴落。
沿着刀刻般的下颌线滑至喉结,在那道凸起的弧度上短暂停留,最终没入线条分明的锁骨凹陷处。
男人的身材,是常年严苛训练雕琢出的艺术品。
宽肩窄腰的倒三角比例,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腹肌块垒分明地排列着,两侧的人鱼线深深没入浴巾边缘。
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疤像是勋章,在蜜色的肌肤上勾勒出危险的纹路。
一滴水珠正巧从周野的鬓角滑落。
贺乔不自觉地追随着它的轨迹,看它如何淌过鼓胀的胸肌,如何在腹肌的沟壑间蜿蜒,最后消失在令人浮想联翩的阴影里。
“看够了?”低哑的嗓音突然在耳边炸开。
贺乔还没回过神,就被拦腰抱起。
天旋地转间,后背陷入蓬松的床垫,周野带着未干的水汽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