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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威并不是第一次在没有哥哥的情况下外宿,来到垦丁的民宿,他们三个人自然只定了一间房间,里头两张双人床,保罗原本想霸占靠窗户位子却被威威哀怨的眼神盯到慢慢挪动屁股到另一张床上,很快威威的笑容就挂在脸上,珍妮佛也贴着威威一起来到靠窗的床位。
她要跟威威睡,很快女人就将威威扑到在床上,开开心心的蹭着威威的脸,威威紧闭眼睛让珍妮佛吃豆腐,保罗无言的拿起手机「不怕我拍给劳斯吗?」
「我才不怕他呢,威威肯定会帮我的吧?」
威威很爽快的点着头,然後回抱珍妮佛故意表现的更亲密,保罗只好吹了几声口哨,把影片直播给远在高雄努力赚钱养老婆的男人。可想而知,光看劳斯发来的“......”就能感受到无比的压迫感与怨气,实在太有趣了。
保罗很了解劳斯的个性与看待事物的想法,所以他很清楚前期他对威威的爱,绝对只是单纯的刺激与悖德激发出来的**。对於劳斯这种随便一靠就能找到床友的大烂人,他缺什麽类型的女人吗?敢跟他玩的女人多得不可计数,什麽种类他还没吃过的?
对珍妮佛说的『一时兴起』也绝对是真心话,他当初肯定是一时兴起的想对威威好丶然後发现威威对於年长男性的恋慕很好玩,而一时兴起的越界,还是洗脑式的慢慢越界,直到威威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他。
从出发点是爱慕自己哥哥,到最後变成爱上这个人。
简单讲,劳斯就是个烂人,跟他父亲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一切只要有个人让威威察觉『爱』的不同面,很快威威就会转身离开劳斯,除非劳斯也真的『爱』上他的弟弟。
他享受威威爱上他的所有过程,享受他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模样,也享受那为了他哀伤丶痛苦跟吃醋。这让劳斯很满足,因为他很清楚他的弟弟爱他丶爱得死心塌地。
这让他很爽丶很刺激丶很有趣。
劳斯现在对威威的爱,可以说是自作孽丶他活该丶他应有的代价。
保罗知道威威不是个笨蛋跟恋爱脑的傻瓜,他也清楚对於哥哥的爱是禁忌的丶不正常的,可是既然劳斯也跟他一样有这股爱意在,他何必在意世俗的眼光。
就是爱得很乾净丶很纯粹。才会在意识到劳斯对於他的爱本质跟自己有出入时,转为极度的愤怒。
那是威威跟劳斯在前几年,解封没多久回来美国时,保罗第一次从这名对人和善丶会微笑有礼貌的男孩脸上看见冰冷与漠视。
五声极为响亮的拍击声重重打在劳斯脸上,他能看见劳斯白皙的左脸上慢慢浮现巴掌大小的瘀青与红肿,他也见到了劳斯脸上少有的慌张。
他似乎在等威威给他判死刑一样闭着眼睛,鼻血与嘴角的渗出来的血一起顺着劳斯的肌肤往下滑。
愤怒到最极端的威威,并不是大声尖叫丶暴怒或是乱摔东西泄愤,就像这样居高临下的瞪着他的『哥哥』丶他的『爱人』。
「滚。」
保罗听见与瞬间看见的画面是这样的,听到威威冷冰冰的叫劳斯滚出去後,劳斯那松一口气的样子,他才睁开眼小心翼翼的看了威威,威威并没有理会他投来的忏悔。
保罗知道劳斯这次是真的後悔了,那极度慌张跟害怕失去威威的模样,都是这麽明显,但保罗只是摇着头,内心取笑劳斯他活该。
劳斯大概是这样想的,威威为了他成为这样子,他肯定认为这关系稳住,他能继续满足这种刺激的快感。一旦他认为威威能在他掌控之中时,他放肆了。
可惜威威并没有他想的这麽单纯跟好控制,相反威威甚至都没有上钩,这一切都是他凭自己意志做的选择,他也在利用哥哥抛下来的饵来反向试探哥哥的意思。
也就是当他也认为哥哥真的只在乎他时,他松懈了。
谁赢了这场精神内耗的爱?
答案很明显,是威威。
威威那冷漠的样子,就好像他随时可以把爱转给别人。
「威威?」劳斯离开後,保罗小心的叫着躺回病床上的威威,威威因为一些事情又回到了医院,但就是在威威这住院的一个月里劳斯的不告知跟欺瞒,导致现在的情况。
「我我我...我...」知道自己愤怒到说不清话,拿起手机开始打字,最後拿给保罗看。
“别替哥哥说话,不然我连你也揍。”
「我才不会替他说话!他活该死好...。」威威生起气来真的太可怕了,他怎麽能想到这纤细的手打人力道可以这麽惊人「你...嗯...。」
“我爱他。”
保罗点头,看得出来,威威仍然爱着劳斯,眼眶打转的愤怒里有着悲伤。
“我没有阻止他有正常的关系,我只要他的爱属於我就好了,这不是我卑微的想法,单纯是我们不正常。”
保罗懂,因为不正常的关系。
“既然他能把爱分出去,我也可以,我甚至可以不要了。”
“我们是『兄弟』。”
“他只想追求这种悖德的**,那我可以奉陪到底,但不用想在利用我的爱来满足他的**,我可不是什麽廉价的物品。”
「威威?」保罗有点惊讶,威威原来早就明白劳斯那些小动作跟小心思了?
保罗知道劳斯是怎麽把这一切搞乱的,晚上珍妮佛那把妆容都哭花的样子,他明白这两人说不明道不白的关系是真的画上句号。
珍妮佛痛苦的趴在酒吧桌上,她说了好多他多爱那个男人,而那个人不喜欢她绝对是骗人的,他们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她也只是坚信劳斯所有的花边恋情都是『一时兴起』,包含他对弟弟的爱,因为他身边永远有她的特等席。
但今天晚上,劳斯顶着红肿的左脸颊,很爽快的把这间房子送给她。
「就这样吧。」
本来就没在交往丶本来就只是朋友。
本来一切就没有超过友情的范畴。
但女人还是崩溃的抓着劳斯大吼大叫,一句一字都在提醒劳斯她爱他爱得多隐忍,而劳斯终於回应埋藏在挚友面具下的喜欢,而残忍的撕碎它。
「我喜欢你,珍妮佛。但我不爱妳。」
「你不是一时兴起吗?他是你弟弟!!!你们这样不对!!!!你们不正常!!!劳斯...你要赶我离开你身边吗?我不要!我做不到啊!」
「就这样,珍妮佛。走不走妳自己决定。」
「你这个贱人!!!」
他们到垦丁大街逛完,珍妮佛拿出劳斯交给她的物品,那是消毒威威导尿管的,以及保养品。看着这麽用心的对待威威,珍妮佛还是酸溜溜的。
「妳要用?」
「难道你吗?不怕劳斯杀了你。」珍妮佛吐槽着。
「他干嘛杀我?威威的**是我拿掉的耶。」
珍妮佛瞪着他,威威也无言的盯着保罗,保罗立刻做出嘴巴拉拉炼的动作,闭嘴的打开电视与他们隔绝。
看着手机上的名字,威威毫不客气的挂掉,然後电话就又响起了,但是是保罗的电话,保罗大概知道是他的弟弟不理他,只好吵他这个倒倒楣鬼。
「干嘛?喂!有老板像你这样说请就请吗?」保罗无力的吐槽想飞奔过来的朋友,威威眼神示意保罗让哥哥好好上班,保罗两难的内心向耶稣祷告「你弟弟要你认真,不然不理你?」
『......』保罗开扩音後,对面一阵沉默『嗯,好好玩。』
「劳斯是狗吗?也太听话了。」珍妮佛差点以为幻听出现了,那个劳斯居然乖巧的像个陌生人,保罗倒是习惯,至从那次之後,劳斯根本乖得比狗还听话。
威威听到哥哥这样回答,反而皱起眉,果然如保罗所想的劳斯听话归听话,但他想来还是会来,这麽管不住的行动力,就看见威威在手机上敲敲打打。
『哥哥,周休二日就能陪你了。』
『嗯,我知道。』
『所以别来!不然我生气了。』
『....嗯。』不情愿的贴图表示劳斯的抵抗无效,最後妥协的听话了,威威满意的对着萤幕亲个吻。
「解决了?」保罗看戏的笑出来,威威满意的点头,他可不想难得出去玩还要被哥哥黏着呢,而且人家两位大哥哥大姐姐是专门来看他的又不是来看劳斯的。
威威知道哥哥跟珍妮佛有一道很厚的爱恋在,但他不明白为什麽两人还是那样拉扯,不说清楚也不道明白,就让它烂在那里。但他也清楚哥哥对其她女性也都能这样时,他到开始可怜起这个傻姊姊。
但哥哥对他的爱就不同於这些女人,这让他很开心也很满足,最後还是被威威看清楚了。
原来他也只是个随手可拿起来跟丢弃的存在啊?
愤怒大於心碎。
看见哥哥来看他时,那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他脸上,劳斯似乎早有准备威威会生气,当他以为就那麽一下想睁开眼解释时,威威左手抬起劳斯的下巴,两人眼睛相望时,劳斯彻底慌乱,身上的血液开始倒流。
他还没从刺骨的寒冷中回过神时,下一个巴掌把他好不容易集中精神的脑袋再次打得嗡嗡乱响,脸上的疼痛跟鼻子有热流在滑出都不是劳斯的重点。
威威的眼睛里没有他。
威威可以收回所有只属於劳斯的东西。
尤其是他的爱。
劳斯终於感受到被抛弃的强烈痛觉。
他不敢乱动,五下扎扎实实的巴掌,已经让左边的脸颊麻痹,肯定肿起来甚至有手指般的瘀青也说不一定,劳斯只敢闭上眼睛,忍着莫名的不安感,让冷汗疯狂从毛细孔流出。
威威不能离开他。
威威不能抛弃他。
威威不能不爱他。
他爱威威,没自觉又疯狂的。
深陷到无法自拔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
自以为是的劳斯?托莱斯。
那是来自将近四个月的冷暴力,威威没有离开劳斯丶也没有抛弃他,但他把劳斯存在的气息完全删除在他的世界里。
劳斯疯了?
当他一切都只剩下工作时,他确实疯了。
同住在一个屋檐,劳斯却窥见威威一面的许可都没有,他只能盯着监视器,看着威威起床丶梳洗丶着装,然後背着绘画工具离开家,或是躲到他的画室里,听着音乐丶哼着歌,看上去轻松自在的生活。
只有劳斯活该被威威精神折磨,手机佑太跟威威依然是那些内容,问他这部动画追了没?等等要不要连线玩游戏丶然後他拍了一张食物照或风景照给威威,然後威威都会回传差不多的照片给他。
威威这次比他晚两周回高雄,这两周他肯定是跑去加拿大找佑太,不管是限动还是贴文都能看见他们这两周形影不离,可想而知佑太也已经告诉威威他们的谈话,可是看上去他们相处方式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们仍旧保持着很好的朋友关系。
但看上去好快乐,至少威威每次看见佑太的讯息时,那笑容都让劳斯头痛的发昏,只能再一次的把自己关进工作的世界里。
直到某一天,那是2023年的某个月,天气开始步入炎热的午後,劳斯终於忙完总公司交代下来的营业行程跟新产品等等繁杂事务,而提早回到家。今天威威没有去画室的行程,所以他是在家的。可是回到家劳斯也很难遇见威威,就算他可以看监视器,他还是把这些东西都拒绝在视线外,隔着萤幕在同个屋檐下看着威威吗?
也太可怜可悲了。
应该要习惯开门已经没人会迎接他,应该要习惯没有从搂上咚咚咚跑下来的声音,应该要习惯不会刚关上家门就有一道力量扑到自己怀里。这空虚的日子劳斯居然能够独守坚持了四个多月,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随意的把公事包放到柜子上,脱去皮鞋跟袜子,换上室内拖鞋。
劳斯决定好好的睡一觉,这段日子的精神疲惫跟往常因为工作比都还要严重。但这都是劳斯自找的,他只能继续接受来自威威的愤怒跟痛苦。
推开自己卧室时,劳斯愣住了,他真切的感知到眼睛正在涌出一股湿润,他双眼发红,走路有点不协调,可能是做梦了丶可能是幻觉。
威威正安稳睡在他的床上,里头是平常都会穿的睡衣,他的睡眠总是这麽安静,不会乱动,也不会打呼。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侧着身子棉被勾勒出他漂亮的腰身,劳斯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床沿边。
眼泪溃堤一般的掉落下来,他慌张的抹去这些不受控的泪水,慢慢的坐到地板上,头靠在床边任由酸涩的眼睛继续掉出眼泪,朦胧的水雾都没抵挡劳斯思念眼前的男孩,伸出的手都悬在半空中只知道发抖,最後无奈的又缩回去。
他无声的动着嘴唇,他在忏悔丶他在痛苦的呢喃丶他在重复的呼唤同个人名,然後任由疲惫带走他的意识。
再次清醒时仍然坐在床边,头靠在柔软的床上,或许是同个姿势太久全身僵硬发疼,正想挪动身子时,发现身後靠着一个人,对方平稳的心跳声正在慢慢传递给劳斯,才发现腰际上被一双深色肌肤的手环抱着。劳斯一瞬间精神抖擞起来,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那双手上。
他不敢说话,他一开口只有对不起。
「哥哥哥.....痛...痛吗?」
「嗯...很痛。」
终於下一篇能全程开车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