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多余的话我就不必再说了。就用事实来代替我们说话,请各位在此观看由文森特创造的奇迹吧。”
红幕拉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掌声,可很快,掌声突兀的停止,人们爆发出一阵惊呼。
斯埃尔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转过了头,录像带还在播放,人们看见了那个因为注射而变成怪物的人,怪物看起来可怖又凶残,谁也没想到原来他曾是一个人。
记者们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手中的留影机,一时间,大厅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拍照声。
斯埃尔的表情晦暗不明,但是很快,他就转过了身,又变回了那张完美的笑脸。
“好吧,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那么我们就不废话了,提前进入下一个环节。”,斯埃尔拍了拍手,两位穿着考究的人上了台,看他们的样子,应该都是文森特的工作人员。
“走吧。”,杜兰特拉了一下艾普罗斯的袖子,低声提醒,“人比较乱,现在走不大会被发现,况且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艾普罗斯看了他一眼,顺从的跟他走了,他没看见在台上的斯埃尔一刀砍下了那位工作人员的手,现场出现了一阵比之前更大的惊呼,他想回头看看,但是却被人群给挡住了。
“好了,大家不要惊慌。”,斯埃尔笑了笑,手里还拿着那截断臂,另一位工作人员手上捧着一瓶红色的液体,他打开盖子,将红色液体涂抹在伤口处,然后把断臂给接了上去。
随着时间流逝,红色液体消失不见,那截手臂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现场发出了一阵惊呼,居然把手臂成功接回去了。
而这一切,艾普罗斯是没办法看见的了,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他们跑出了文森特公司,杜兰特犹豫了一会后,突然开口。
“你刚才是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我好像没有看见兰德尔先生,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
“台上的那个人就是文森特的新任主事人吗。”,艾普罗斯表情严肃的看着杜兰特,在得到肯定后,“我认识他。”
“他是兰德尔的学生。”
“什么?”,杜兰特惊讶的叫出了声,他伸出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等等等等,你刚才说的话能不能再说一边。”
“台上的那个人是兰德尔的学生。”
接着,艾普罗斯就把他知道的关于兰德尔和斯埃尔的事情都告诉了杜兰特,包括他们之间相处的一些细节。
“…我以为,兰德尔他是一个作家。”
杜兰特托着下巴,看上去还在消化这些信息,好半天,他才出声,“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可能还是亲戚,等等,你怎么没告诉我兰德尔他姓文森特。”
“我记得我好像说了。”,艾普罗斯叹了口气,“据我所知,他的父母好像已经不在了,他自己也说是从孤儿院出来的。”
他看了一眼杜兰特,似乎有些疑惑。从文森特资助的孤儿院出来的,姓文森特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文森特也算是个很普遍的姓,几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姓文森特。
“好吧好吧,先不说这个了。”,杜兰特明显不想再细究这个问题,纠结兰德尔的身份并无意义,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些记者已经看见了,只要到了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文森特公司的所作所为。”
只要那段影像曝光在大众面前,那文森特就毫无翻盘的机会了,他们很快就会被所有人关注,身败名裂。
“至于兰德尔的身份,如果见到了他之后可以直接问问他。”,杜兰特笑了笑,看起来不放在心上,“毕竟,论迹不论心嘛。”
…………
带着一脑袋疑惑与不解,艾普罗斯回到了家,舒陵穿着睡衣给他开了门,见艾普罗斯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
“怎么样,计划成功了么。”
她本来也想去的,但没人同意让这么小一个孩子去参加他们的计划。
“当然了。”,艾普罗斯摸了摸她的头,不经意的问,“对了,兰德尔呢,他回来了吗?”
“没有吧。”,舒陵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我只听见了你的动静,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别的声音,兰德尔还没回来吗?”
她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从阳台上往上望,一片漆黑,楼上好像也没有人的样子。
艾普罗斯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太阳升起,楼道里也没有半点动静。
兰德尔没有回来。
………
【文森特非法研究人体实验】
凡柯纳又一次轰动了,几乎所有报社都在报道着发布会上的事情,有不少记者还拍下了当时的照片。
之前被迫解散的红尾鸽也被再度提起,杜兰特之前的过往也被一并挖了出来,一时间,红尾鸽报的热度恐怕是居高不下。
就连之前的那些被抓的反血清组织的成员也被放出,纳维德的脸被印在报纸上,他们成为了不畏强权的‘英雄’。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诉说着血清的副作用,可也有人反驳,但那些反对声音一时间都被压了下去。
但,作为主角的文森特公司却迟迟不发声,如果有心人去查,发现某些十分出名的报社,对那晚的事情也没多少报道,而是攀登了另一条新闻,关于文森特公司的新型药膏。
【‘重生’,文森特的另一产品,或许能让人断肢重连。】
这条消息被刊登在报纸的最后一页,占了很小的一个位置,如果不仔细看,几乎没法发现。
杜兰特看见了。
“他们这是还要去支持文森特啊。”,杜兰特摇了摇头,表情严肃的放下报纸。
“文森特公司估计给了他们不少好处,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纳维德端着一杯红酒走到他身边,轻笑一声,“不来一杯吗,这可是我们的庆功宴。”
“这一年里,我们收集了诸多的罪证,前段时间还拿到了他们内部的资料及血清样本。”,杜兰特喝了一口酒,指向自己,“而我现在就是最好的证人。”
“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件事,如果他们想从中做什么手脚的话,说实话,很难。”
夜风清爽,红酒怡人,他现在可算是风光,不仅重新回了原本职位,还整天被记者们追着采访,忙的很。
“不了。”,杜兰特摇了摇头,“文森特公司到现在还没什么动静,我怕他们有什么后手。”
就跟打猎一样,如果一只被捕兽夹抓住的猎物没有疯狂挣扎而是呆在原地等着猎人的话,那可要担心他们憋着什么坏了。
“想有什么后手也难啊。”,纳维德靠在阳台上看着高处朦胧的灯光,“他们现在被盯着呢,这时候要是做出什么动静最显眼了。”
“反正,该有的证据我们全都拿到了,还有我这个证人。”,纳维德的手伸向半空,做出一个握紧的动作。“而且,在舆论压力下,他们不会做什么的。”
“对了,血清……”
说到这个,纳维德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见无人关注他们,他凑到杜兰特旁边,小声的说。
“那东西不是一般的危险,我曾经拿动物试验过,原本手掌那么大的老鼠被变得和大型犬一样大,而且还非常凶残,不知道他们是拿什么搞出来的。”
…………
艾普罗斯突然惊醒,他起身看着窗外,现在是半夜,楼上依然没有动静,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兰德尔还没回来。
他趁着夜色来到了门前,然后撬开了门,桌子上一本翻开的书,被处理好的肉放在碗里,已经变得有些腐烂发臭,这里的主人突然离开,只留下这些东西。
艾普罗斯打开灯,试图找到些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兰德尔屋子里的东西杂乱的四处摆放着,非常具有生活气息。走进卧室,床上的被子还没有铺好,艾普罗斯突然扭头,看向了床边。
一块红布盖在那里,下面好像有什么,看着那个形状,艾普罗斯立刻想起了斯埃尔那一次过来送的,据说是兰德尔的全家福。
他突然好奇,一把掀开了红布。
出乎意料,画布上没有画的兰德尔或者和他长的很像的人,而是三个陌生的人,艾普罗斯仔细端详了一会,突然冲回了家里拿起一张纸。
“一模一样?!”,他眼神不停的在两幅画面之间来回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卡蒂弗?”
画布上的明显是一家三口,父亲金发红眼,穿着不凡,明显是一位贵族,母亲白发,瞳孔青蓝,和他手上的卡蒂弗雕像照片几乎张的一模一样,孩子也是金发,看上去活泼又可爱。
“嘶——”
艾普罗斯的眼睛紧盯着画布中父亲的眼睛,红色的瞳孔和他一样的颜色,再结合卡蒂弗的传说,那这位就是……那个血魔?
“等等,血魔,我上次在地下遇见的好像也是个血魔?”,艾普罗斯感觉大脑有点乱,“那兰德尔是啥,这不是他的全家福吗?”
照之前的说明的话,文森特公司很可能是个血魔窝,而兰德尔很不幸的可能也是只血魔,而且很有可能还是这画布中的孩子。
“卡蒂弗和血魔的后代。”
艾普罗斯忍不住腹诽道,不过现在知道了这些也没什么用,起码可以偷偷把这个透露给教会?让他们把文森特公司全部给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