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公司,地下
金发男人看着面前的羊皮纸,流畅的写下了一行字,那行字写的很漂亮,可还没等墨水干透就先被破坏掉了,一只黑色的猫踩在了纸上,印出了几只可爱的猫爪印。
见字迹被破坏,那人也不恼,只是揉了揉猫猫的脑袋,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桌前的斯埃尔,他的神情很是放松,就像只是听见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他是这么问你的?”,弗拉德拨开捣乱的奥托,不紧不慢的又写下一行字,“没有说别的什么?”
“没有。”,见弗拉德这副样子,斯埃尔小小松了一口气,“老师,莱纳斯一直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弗拉德听到这里,瞥了斯埃尔一眼,心里腹诽,“他知道什么,他知道的比你还多。”
“是的,他知道的可不少。”,弗拉德似笑非笑的看着斯埃尔,“最近你好像有点太闲了,去把那些家伙全部清理了吧。”
“尤其是某些有小动作的家伙。”
“好。”,斯埃尔面色不变,临走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莱纳斯他们也要吗?”
说实话,斯埃尔有些惊讶,莱纳斯居然没和那些反血清组织一起进去,不过这样也好,希望他们不要再掺合进来这种事情了。
“算了,他留着。”,弗拉德把笔一收,语气也轻快了不少,“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一个新员工了。”
嗯,可以参考地下那群正在任劳任怨打工的家伙,只要掌握了他们的灵魂,那他们就是最忠诚的奴仆。
“哦。”,斯埃尔应了一声,突然看向了桌上的信件,好奇的问,“老师,你是在给谁写信?”
“给尼古拉斯!最近好玩的事可多了不少。”,弗拉德顺手摸了摸一旁的奥托,被它不满的咬了一口。
“我已经跟他几十年没见了呢,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我过生日的时候,奥托就是他送给我的。”
说到这里,弗拉德就不禁有些郁闷,虽然收到礼物很高兴,但是比起奥托,他还是更想要……
“吃掉尼古拉斯…”,这么想着,弗拉德就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翻滚着,一种莫名的饥饿感包围了他。
他一把捞过一旁的奥托,狠狠的摸了一把,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冷静了不少。
一想到尼古拉斯,弗拉德的心情都好了不少,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弗拉德,斯埃尔默默的低下头,离开了这里。
【兰斯收】
弗拉德写上了最后的结语,收好信准备找个机会送出去。
………
“好了,走吧。”,感受着他们疑惑的眼神,迪莫西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刚才只是个小插曲,我带你们去找老金!”
比起已经在这里住了快半年多的艾普罗斯,迪莫西现在才像那个真正的本地人,他看了看周围,确认四下无人后敲了敲窗户。
他似乎在用什么暗号,敲了一会后,窗户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只绿色的眼睛通过窗户注视着他们。
“哦啊,是你啊,原来你没死呢。”,即使这样说着,那个叫老金的家伙却还是没露面,他看起来相当谨慎,“说说吧,这次来干什么,我可没有什么货物了……”
“我们当然不是为了这个。”,迪莫西拿出几支提前准备好的药剂,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些可都是高档货,只要能分析出成分,这些都是你的,怎么样?”
老金原本还想直接关窗户,可自从看见了那几支药剂后,他的眼睛就挪不动道了,他一把拉开窗户伸手想抢,结果被迪莫西躲开,自己反而重重摔到了地上。
“好痛!”,老金吃痛的捂住了屁股,艾普罗斯也看清楚了他的样子,那是一个看起来快四十岁的男人,只不过同一般人不一样的是,他那消瘦的身体和眼底有些吓人的青黑。
那和兰德尔不一样,兰德尔的黑眼圈主要是因为熬夜造成的,而这个人看起来就像……
“和恶魔做了交易一样。”,舒陵小声嘀咕着,在佐罗斯这么久她大概也能了解了一些本地文化。
“哈,可不是呢。”,听到这里,迪莫西发出一声嘲笑,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把老金带进了门,“怪不得要躲起来,原来是因为这副要死的样子了啊。”
老金没有反驳,进门后,艾普罗斯也看清了那放在屋子的中间,被唯一的阳光照耀着的玩意儿,一盆盆栽。
它自然的舒展在阳光下,深蓝色的叶子让它看上去又多了些奇幻色彩,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自己才何见到这独特的颜色。
“深蓝。”
一说到这个词,原本有些摆的老金眼里立刻多了些恐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开迪莫西的束缚,冲到那盆盆栽前紧紧的抱住了它。
“她是我的,你们谁都不准动她!”
“……”
“好了,认真一点。”,迪莫西没好气的把老金一把拽了过来,“搞快点,没人稀罕你那盆东西。”
在迪莫西的催促下,老金连忙拿着药剂到了一旁,那些尘封的器具终于重见天日,随着时间的流逝,老金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艾普罗斯左右看看,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悄悄捏住了一片深蓝的叶子,随后快速的藏在了身上。
好东西,先藏起来。
“深红花,月光蓝,夜莺的早晨……”,进入工作状态的老金看上去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良久,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平静的说,“有一种我始终没能确定那是什么,除此之外,都在这里了。”
“如果你们想要仿制的话,那几乎不可能。”,老金的手指指了指那被提取出来的一小点红色,“这是最重要的东西,而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
“是吗?”,迪莫西挑了挑眉,他扔过来一个瓶子,被老金一把抓住,瓶子里面,透明的液体似乎闪着光,“我们只需要确定这是不是邪恶的东西就行了。”
“这…好吧。”,老金拿起小瓶,轻轻的滴在了上面,红色的液体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一样。
“圣水…”,艾普罗斯突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想起教会里那些有着奇怪能力的家伙,他兴致勃勃的建议道,“如果让教会的人来净化他们,那那些人能恢复原样吗?”
“大概率不可能了。”,迪莫西显然也想过这一点,他甚至还专门去看望过那些人,“他们看上去已经变成了异种,如果非要净化的话,估计都会死吧。”
“被人为的变成了异种…”,艾普罗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个和这个情况很相似的事件。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之前那次下水道的事,红河冒险团和疑似和文森特公司勾结的执法局…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红河冒险团了。
深夜,艾普罗斯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弗拉德是不会回来了,霍夫曼又整天泡在赌场,原本热闹的小楼现在只剩他和舒陵两个人了。
银白色的月光照耀着他,月亮在夜空中时隐时现,艾普罗斯拿出那片叶子,凑近闻了闻,一股好闻的香气立刻被他吸了进去,他顿时觉得情绪好了不少。
他似乎看见了那些长着翅膀的天使飞舞着,猫和鸟儿在黑夜中跳着舞,这似乎是一场盛大的聚会,可很快,一个铁笼从天而降,最终只剩下一片虚无。
艾普罗斯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荒芜的景象。命运之轮一如既往的在天空中缓缓转动,闪着微微的光。
艾普罗斯好奇的坐下注视着它,伸出手,“你又要给我什么启示,还是要让我看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它当然不会回应。
艾普罗斯泄气般的倒了下去,像个孩子一样大声抱怨道,“我不想继续了,明明一直都在被弗拉德那家伙耍的团团转嘛。”
“仔细想想,拯救大家什么的都不是我的风格,我为什么要陪他们一起玩啊。”
没人回答他,艾普罗斯一骨碌爬起来,脸上充满了兴奋,“但是一想到那个契约就很兴奋啊,果然还是不能放弃。”
没人回应他,艾普罗斯自己坐在荒野上唱着歌,歌声传了很远很远……
“艾普罗斯?”,舒陵拿下放在他鼻尖的深蓝,有些不确定的问,“之前那个医生说这个是不好的东西,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非常好!”,艾普罗斯几乎是立刻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舒陵被他吓了一跳,躲了一下,却被艾普罗斯一把给揽住,“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我好像变成了一只小鸟,自由自在的飞翔……”
舒陵似懂非懂的拿着那片深蓝,犹豫的问,“那你还要不要…”
“要,当然要。”,艾普罗斯的手紧紧的抓着她,把舒陵弄的很痛,他太激动了。“我感觉我不能没有它。”
话音刚落,艾普罗斯的表情突然变得一片空白,良久,他慢慢松开了手,表情变得一片空白。
他非常讨厌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也是其中之一。
在意识到不对劲后,艾普罗斯迅速抽离了出来,那些内心的叫喊被他熟练的无视,压了下去。
“我讨厌这东西,真恶心。”,艾普罗斯面无表情的说着,随后一把抓住深蓝,放到了盒子里。
“不过这些东西大概会很有用……不过还要再改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