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街两旁,一道道禁军身影列队而来,眼看就要被包围,纵身而退的女子脚下一点,如鱼一般穿过临街窗口,跃进商铺中。
站在马车上的金甲人并不追击,只是看着支援来的禁军和六扇门捕快将所有杀手围杀。
………………
“启禀白虎大人,没有抓到活口,所有杀手要麽被杀,要麽自尽,都是死士。”参与围杀的六扇门捕快对着马车回禀道。
金甲人颔首低眉,不屑道:“没有就没有吧!逃走的那个,封锁附近所有街道,挨家挨户搜查。”
随着一声令下,禁军和捕快配合,敲响了临街商铺大门,一家家开始搜查。
此时街道高楼上,一道鲜红的身影一闪而过,奔向之前女子所站之处,等露出身形,原来是一位身穿红袍的女子。
女子长眉凤目,眉间一点梅花印,唇如点漆,捡起被扔掉的长弓看了看,随後纵身飞跃,落在马车下方。
“朱雀,没想到你还有时间来这边。”金甲人‘白虎’眉头一挑道。
“青龙不在,赵大人那边没有动用弓弩,而且还有玄武;我过来支援你。”名叫朱雀的女子不在意的道。
她举起手中的长弓,道:“是北军的制式弓弩。”
白虎伸手接住弓驽,随手拉了拉,抛给一旁等候的六扇门捕快,吩咐道:“交给捕神大人。”
此时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道消瘦老者的脸庞,他看了看弓弩,不在意道:“军中贪腐不断,再加上那些军将世家阻挠,查不出结果的。”
朱雀拱手道:“大人放心,查不出来也要给那些人一个教训!”
老者轻轻颔首道:“启程吧!老夫今日还要朝堂自辩,不能让官家和诸位大人久等。”
随着马车启动,参知政事张浚丶赵鼎在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遇刺的事快速传播,一时间物议汹汹。
而赶在封闭城门之前,一道身穿白衣红裙,手持长剑的纤细身影从东门纵马而去。
………………
皇宫大内。
身穿团龙帝服,手持玉如意的赵构脸色铁青,在殿内来回踱步。
大殿内,左㱏两侧跪满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只有两道身影趴在地上,悄无声息的打扫着一地的茶盏碎片。
殿门外,所有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争取不吸引任何目光,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随着一道身穿银灰色蛟龙袍,面白无须,手持拂尘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殿内跪倒。
赵构坐在御座上,脸色难看的问道:“问清楚了?”
银灰色身影叩首一礼,挥了挥手,殿内所有跪着的太监立刻有序退了出去。等人消失,殿门关闭。
银灰色身影才回禀道:“启禀官家,奴婢去皇城司打探过,袭击张相的人确实动用了弓弩,是北军制式弓弩,查不出出处。”
赵构摩挲着玉如意,闭目坐在御座上,许久才道:“你觉得秦桧和军中谁有了勾结?”
银灰色身影躬身道:“奴婢不知!”
赵构笑了笑,扔下玉如意道:“好一个不知!”
银灰色身影欠了欠身并不答话,赵构笑了笑,道……
“朕允许秦桧自行行事,但不意味着他可以在京城动用弓弩,这是朕的底线。”
“传令下去,命皇城司彻查秦桧在军中关联,凡参与此事者,一律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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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秦桧,让他继续在提举江州太平观上待着吧!”
银灰色的身影应了一声,从殿中消失不见。
赵构坐在御座上,喃喃自语道……
“如此一来,张浚丶赵鼎暂时不能动了,否则如此苛待文官,只怕天下学子都要议论纷纷了。”
“秦桧,朕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却是个蠢的,如此也好,再看看吧!”
随着一声钟响,赵构神色一肃,起身朝着前朝而去。
………………
不过两天时间,张浚丶赵鼎两位政事堂的老大人在上朝路上遇袭的事就已经席卷江南,随着消息扩散,逐渐流传到川陕各地。
名剑山庄。
易昱辰看着朝廷邸报,不由摇头失笑,没想到峰回路转,还真是错有错着,他笑着道……
“如此一来,除非赵构想传出苛待文臣的名声,否则这次针对政事堂的发难就只能就此打住。”
“这样也好,只要政事堂能多坚持几年,对抗击金人也是一件好事儿。最近金人已经开始窥视徐州,弄不好哎……”
易良点头道:“这件事儿应该是秦桧做的,现在市井坊间都在流传。”
“秦桧暂时应该不会回到中枢了,不过这是早晚的事,一旦边军打退金人,宫里那位即使没有理由,也会叫停。”易昱辰并不好看民间的声音。
说实在的,这个时代的民众对忠君爱国还是刻在骨子里的。天地君亲师,君只在天地之後之後,可见皇权威严。
所以岳家军可以鼓动岳飞,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继续北伐,但绝不会说造反!
想到这里,易昱辰摆手道:“这些事情暂时离我们太远,在吕梁的布置还是要加紧步伐,我预感会用的上。”
易良点点头退了出去。
………………
江南某地,一处密室。
张启樵丶秦思蓉和西域四魔都在座,只是大家神色都不太好。
西域四魔是因为自从发生了夜闯名剑山庄之後,江南武林到处都在搜寻四人的身影。
最近一段时间,四人躲在地下密室里根本不敢出去,外面的武林人士像是蝗虫过境一般,一波又一波在附近徘徊。
而且四人又不敢肆意出手,一旦因此引来名剑山庄的剑侍,甚至是那天晚上单掌击退巨蛇的那个年轻人,只怕小命难保。
而张启樵和秦思蓉神色不好,则是因为两人之前的莽撞行动,直接破坏了秦桧返回朝堂中枢的计划。
前不久,秦桧手书一封,将张启樵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让自视甚高的张启樵情何以堪。
张启樵将书信放在石桌上,说道……
“秦相有令,让我们最近低调行事,思蓉在京都动用弓弩的後患发作了。”
“皇城司那群人,直接将秦相在军中结交的势力全部斩断了,多年布置毁於一旦。”
“这是宫里那位对秦相的警告,在一两年内,秦相已经没有了返回中枢的希望。”
“现在我们只能尽量淡化这件事的影响,让时间冲淡一切!”
“思蓉继续在结交江南武林人士,我们在暗中配合,提高她的声望。就算是不能竞争武林盟主,也要在江南武林有一席之地,这样将来才好让武林势力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