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烟客?不对,声音很耳熟?是那小子?”
贝海石鼓动全身真气,对抗这一股雷霆之声,内腑牵扯下,嘴角已经溢出鲜血,但他受伤却是最轻。
所以贝海石也隐隐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当即心头骇然……
“他怎麽会有这种内功修为?只不过半年的时间,什麽内功能有这种威力?这小子真的被谢烟客收为徒弟了?”
一种种猜想在贝海石心头闪过,他忍不住暗悔自己来的突兀,要是这小子和谢烟客联手,自己等人只怕一个也下不了摩天岭了。
想到自己一番谋划不但要付诸东流,今日更是有可能要身死摩天岭,贝海石就是一股浓浓的不甘。
“罢了,大不了等会恭敬一些,我且忍他一时。他的武功越强,那赏善罚恶二使越相信他是本帮帮主,我的谋划才能成功。”
贝海石心头暗自盘算道。
等到长乐帮其他八人缓过神来,都不尽心头骇然,以往只知道谢烟客武功高强,却不知道高到这种程度。
只是数丈之外一道千里传音,就将自己等人震出内伤。还有几人更是已经失去了战力。
他们还以为出声的是谢烟客,借这一道千里传音,惩戒自己等人冒闯摩天岭的罪过。
当即八人也顾不得其他,纷纷向贝海石身边靠拢。
等贝海石说出心中猜测,其他八人更是骇然,实在无法把刚才那内功深厚之人,和半年前那小子联系起来。
米香主手握腰间剑柄,和道人还有刀疤脸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心中另有算计。
姓云的中年男子也是脸色深沉,显然内心也被这猜测惊的不轻。
本就是一群各有谋算之辈聚合起来,组成的帮会,心里当然各有成算。而这一切,贝海石都暗自看在眼中,却不揭破。
他摇了摇手中扇子道:“这声音确实是帮主无疑。既然帮主相邀,老夫这就前往拜见,几位兄弟还请在洞外等候帮主传见。”
米香主拱了拱手道:“既然是帮主传见,贝先生自当先去,我等就在洞外守候。”
云香主将短戟插在腰间皮扣中,也是拱手赞同道:“是极,是极。帮主既然已经知道我等到来,若是去的晚了,只怕要惹帮主不高兴,贝先生快快先去。”
其他几人七嘴八舌,也是纷纷赞同,只让贝海石快快进去。贝海石当即拱拱手,默运真气护住全身,一边朝着洞内走去,一边凝神戒备,稍有不对,他就会立刻撤走。
………………
待绕过洞口,贝海石眼前一黑一亮,就看见山洞尽头不远处,端坐着一位长发披肩,身穿文士长袍的少年。
少年安静的坐在那里,一双眼睛温润如玉,开合间神光闪烁,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
少年的眼神似笑非笑,贝海石对上少年的眼神,立刻就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瞬间贝海石後背就已经湿透。
“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会有这种眼神?”贝海石感觉到自己的目光好像彻底被吸住了,整个人一动不能动。
苏昱辰眼睛一闪,显化外露的心光一收,放开了对贝海石的精神压制,绕有兴致的看着这进来的中年男子:“贝先生很怕我?”
贝海石只感觉那一瞬间好似过了千百年一般,不论精神还是身体都产生一种疲倦感,惊骇之下,就想忽悠几句对付过去。
“启禀帮主……”
贝海石一抬头,再对上少年的眼神,谎话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口,一股凝重感充斥心头……
“启禀帮主,属下见帮主神功大成,被帮主神功所摄,一时间失了分寸,还请帮主责罚。”贝海石拱手弯腰道。
苏昱辰‘呵呵’一笑,一股轻松写意感充斥洞内。
随着笑声响起,贝海石只感觉心头千斤重担尽去,彷佛整个人都轻了几两,不由心头更是骇然。
“这是什麽武功?竟然能够影响人的情绪,他让我开心我就开心,他让我心情沉重我就心情沉重!”贝海石暗暗恐惧到。
“没想到贝先生如此会说话。也罢,过来坐吧!”苏昱辰指了指对面的石凳道。
贝海石弯着腰笑道:“帮主面前,哪有贝某坐的道理。”
接着他略一犹豫,便道:“众位兄弟见帮主许久未归,故而得知帮主在摩天岭上,这才冒失前来,还请帮主见谅!”
“哦?”苏昱辰也不勉强,好奇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摩天岭的?”
贝海石不敢隐瞒,当即一一道来。
原来自石中玉失踪之後,贝海石等人就已经派遣长乐帮众人遍布各处搜寻,同时和各地底层帮派,府衙捕快衙役打过招呼。
那天苏昱辰在集市远远看见那群捕快,就是确认他的身份,等确认就是长乐帮寻找的人後,就通知了贝海石等人。
贝海石等人立刻出发,在探查了苏昱辰前一天的踪迹之後,沿着开封府东门一路探寻。
最终他们确定这附近唯一有名的地方,就是谢烟客居住的摩天岭了。
所以各人暗自追踪而至,终於找到了这里。
听完贝海石的话,苏昱辰不得不感叹长乐帮人多势众,确实方便办事。至於其他的,不置可否。
贝海石见他听完,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不由暗暗发愁,这少年如今不但武功高深莫测,手段诡异非常,就是心性也是深沉的可怕。
贝海石不由暗暗後悔,自己原本只是借这少年挡灾,随手可弃的棋子罢了;如今怎麽看怎麽有点引狼入室,而如今狡狼更是变成了猛虎。
“只希望那赏善罚恶二使本事越高越好,否则老夫一番辛苦谋划,岂不是要为这小子做了嫁衣!”贝海石暗中祈祷道。
随着武功恢复,苏昱辰心光外显,把握人心的本事越来越强,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贝海石的心思猜了个七八成。
但他却懒得揭穿,反正这帮主之位,正是自己想要的。
但也不能让贝海石失了敬畏,免得他起了心思试探,还得自己一一应对。毕竟有这麽一个聪明人为自己分担,杀了实在可惜。
“贝先生的易筋经修炼的怎麽样了?”苏昱辰不经意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