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功臣疗养院内,华灯璀璨,仿若白昼。
雕梁画栋之下,一众宾客围聚於摆满珍馐佳肴的桌案前,推杯换盏,喧闹之声不绝於耳。
此刻的张显怀和秦如召已经深陷酒海,被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这两位性格豪爽的老将轮番劝酒,直灌得二人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不知疲倦,他们手持酒盏,满脸通红,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敬酒之举未曾有片刻停歇。
那一杯杯辛辣浓烈的小白乾,顺着喉咙直烧入腹中。
在这大唐盛世,婚礼习俗依旧是汉人传统,女子无需遵循旧例在闺房内苦苦守候,而是能够落落大方地与众人同席而坐,共享这婚宴的热闹。
秦如召与张显怀相较而言,秦如召的酒量稍显出众。
此时的张显怀早已被酒精彻底攻陷,眼神迷离恍惚,失了心智,全然没了自己的思绪。
他脚步踉跄地离席外出,呕吐了数次,归来时瘫软在椅上,意识几近模糊。
而秦如召虽还勉强留存一丝清明,却也是强撑着疲惫的身躯。
姜来在其身旁,眼神中满是疼惜,她轻轻拿起一方湿巾,动作轻柔而细致,缓缓地为秦如召擦拭嘴角。
李雪雁平日里瞧着恰似一朵娇柔的花朵,温婉娴静。
然此刻,眼见自己的夫君被程咬金和尉迟敬德这两个“老不休”灌酒至如此狼狈境地,她顿时柳眉倒竖。
只见她猛地伸出玉手,用力一拍桌案,那“砰”的一声巨响,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紧接着,她将一只脚高高抬起,稳稳地踩於身旁的椅子之上,而那椅子旁边,正是已然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张显怀。
她英姿飒爽地挺立在那里,高声喝道:“程叔,黑叔!你们两个不厚道!我来和你们喝!”
其声音清脆嘹亮,恰似银铃乍响。
尉迟敬德目睹李雪雁这般护夫心切,气势汹汹的模样,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那粗糙而宽厚的大手轻抚着自己圆滚滚的将军肚,仰头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哈哈大笑。
“小雁啊,可不是你程叔黑叔欺负人!是这两个後生晚辈酒量欠佳,你程叔黑叔不过是念及陛下的情谊,帮着你这个小姑娘好好调教调教!”
他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说道,言语间满是调侃之意。
程咬金在一旁亦是笑得前仰後合,那爽朗的笑声与尉迟敬德的笑声相互交织,在这大厅之中回荡不息。
李雪雁听闻这二人的话语,微微扬起那精致的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傲娇,轻哼了一声。
“我自己的夫君,我自会带回去悉心调教!今日我便代我夫君,定要将你们给喝趴下!”
她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豪言壮语,引得众人一片哗然,旋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好!好!不愧是我大唐公主!定要给这两个老不休的喝趴下!”
那起哄叫好之人,皆是在朝堂之上位高权重,德高望重的老臣。
就连平日里喜怒不形於色的李靖,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双手用力鼓掌叫好。
程咬金闻听李雪雁的言语,笑声戛然而止,他瞪大了双眼,眼中闪过惊讶,但更多的却是被激起的好胜之心。
“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想怎麽个喝法!你程叔黑叔今日便陪你好好较量一番!”
他大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豪迈,斗志昂扬。
李雪雁目光坚定地凝视着桌上那一瓶瓶散发着浓烈酒香的小白乾,毫不犹豫地说道:“就这般硬喝!我饮一杯,你们亦饮一杯!”
此等简单直接却又充满挑战性的规则一出,众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皆满心期待着这场小女子与老将之间的精彩对决,究竟鹿死谁手,且看这场酒桌上的“较量”。
不远处的李承乾正与几位大臣轻声交谈,忽闻李雪雁这边传来的阵阵喧闹。
他微微转头,目光投向对面的李道宗,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江夏王,可要朕吩咐一声,莫要等会儿让文成公主饮酒过量,致使身体不适?”其话语隐含着对臣子的体恤。
李道宗闻言,赶忙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神情。
“陛下,无需担忧,小女平日饮酒便如同饮水一般寻常。”
“臣反倒担心,老程和老黑二人难以招架啊!”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在这喧闹的环境中却清晰可闻,话语间透露出对自家女儿酒量的自信。
李世民原本正与身旁几位大臣闲聊,听闻李道宗之言,顿时来了兴致,他微微挺直身躯,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哦?竟如此厉害?”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惊讶。
李道宗见状,微微抬手捂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皆是本王家教不严之过,家教不严啊,让陛下与诸位见笑了,见笑了!”
他虽是这般言语,但那话语中的欣慰之情却如暗流涌动,难以掩饰。
李承乾聆听着李道宗的话语,反倒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赞赏之意。
“朕却以为此举颇具女子豪气。江夏王这女儿着实教得极好啊!朕敬你一杯。”
言罢,他端起面前的酒杯。
吝胖子见此情形,赶忙起身,附和道:“陛下,臣亦敬江夏王一杯。”
齐先生见二人皆已站起,自知不便再坐,只得起身说道:“那臣亦敬江夏王一杯,多谢江夏王将如此优秀的女儿许配给陛下和我等二人的学生。”
李道宗见这三人同时向自己敬酒,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姿态放得极低,脸上堆满了感激之色。
“惶恐之至,实乃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恭敬地端起酒杯,与众人一同饮尽杯中之酒,以表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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