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的你行了啊,甩脸子给谁看呢!”
“老王连陆沉炸弹都扔了,大鲲鲲和镇墓兽处理一片黑藤碎片都费劲,另一片怎么管得过来,让狗腿子上去挖吗?”
“嗯哼,可不是么,就因为那颗陆沉炸弹呗,逃走那三分之一和桑德尔浮空陆一起挨的,浮空陆整个裂开变成俩了,打个折总说得过去了吧...”
“你心多黑啊你,说帮人家解决麻烦,结果浮空陆整个打炸了,打个折合情合理。”
虫巢中,李沧躺在他钟爱的老年摇摇乐里,大雷子边剥一只橙子边絮絮的说着,李沧听的很不耐烦,搁古代老王这种恶行至少得夷个三族先!
五百多只在战争中幸存的狗腿子顶着一身堪称恐怖的愈合伤疤尽量安静的从虫巢入口走进来,肩扛手提每只狗腿子都带着五七八只的同类尸体。
尸体有1号、也有二狗子,无一例外,它们死状都极惨,就像是在全身骨头里安装了好些微缩炸弹,皮肉翻卷中夹杂着森然骨茬,有些部分的肌肉硬如铁石长出莫名其妙的骨甲骨质结构,有些部位的肌肉干脆变成了粘稠的沥青状。
“就这些了?”
“嗯!”厉蕾丝说:“你昏迷的时候,陆陆续续躺了两三千只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怕影响你,所以就没动,让它们都在外面待着了。”
一般来说,狗腿子所谓的“自然寿命”和工作强度是有比例关系的,1号狗腿子两天累死不稀奇,活个个把星期也属正常,二狗子相对来说长寿一些,偶尔也会出现能挺过半个月去的超强待机型选手。
这玩意活到日子了血脉会自行崩解,在寿命读条归零前,磨坊和小币崽子对其一视同仁,判定具备回收价值,为保证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最大限度的压榨剩余价值,沧老师有一道既定指令就是要求狗腿子在自然寿命即将耗尽时自行回归磨坊,如无意外的话,这条潜在指令的优先级是最高的。
血脉次子虽然不具备升级的潜质,但它们所学到的东西是可以进行血脉传承的,按说不应该出现指令执行失误这种情况,它们甚至都没有成形的智慧,总不能硬说它们留恋世间美好贪慕人世繁华啥的吧...
再说了,沧老师给它们塑造的世界哪儿特么有啥美好啊,只有整不完的活。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种现象,磨坊出品还有良品率和次品率?”
“话说,李沧。”
“嗯?”
“你真有狗腿子能撑到自然寿命结束的那天?”
判例法判例法,你甚至都没个例子,你跟老娘搁这瞎吉尔脑补锤子呢!
李沧:emmmm...
算了,大概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吧,小问题,以后上生产指标的时候派几个质检员,使唤着有问题的干脆当次品直接淘汰给小币崽子去球。
“给我嗦一口。”
“来了!”
“喂,喂喂,我说的是橙子,橙子!你再碰一下我腰带试试?撒手!”
“哦,这个不行!”厉蕾丝也不在那没完没了的挑橙络了也不掰了,吭哧就是一口整个咬上去,汁水超足橙香四溅:“小小姐说上火的人不能吃橙子橘子之类的东西,会加重病情...”
“我#¥%?”李沧平静了一下:“我屁事没有!大血爆后遗症好不好!”
一只温度计搜的一下杵进李沧嘴里,速度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
许是生命力过于旺盛,李沧的满嘴燎泡和牙龈肿痛虽然消了,但他的身板子和免疫力依旧坚决表示那些脏东西和老子只能干净一个,宿主什么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正好借这个由头展示一哈肌肉证明一下存在感,不要怂就是干,谁不体面就帮它体面,今天老子就是要搞带!清!洗!
46.2c!
不管身体里到底是在干啥大工程打啥高端局,总之沧老师和体温计那是一脸懵逼,虽然不明白那些人揣着何种目的设计出这样一支50c上限的体温计,但总归派上了用场不是?
厉蕾丝卯着劲儿挥舞着半个被啃的飙汁的橙子给李沧鼓劲:“加油,冲鸭,就差0.3度就要破世界纪录了,灾难发生前就有人能活着达到这个温度,沧老师我相信你一定行,秒了他!”
正常人达到这种提问cpu早该烧了,可李沧自己其实都没啥感觉,除了脑子晕乎乎的,甚至都不觉得难受,跟大血爆后遗症一比,这点温度还是不适感什么的,只能说略显单薄。
不过...
李沧还是气若游丝。
“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从我身上下去了吗,老子要特么断气了!”
“我不!”
“?”
厉蕾丝露出危险的表情,眯着眼睛像是在看一条待宰的鱼:“已经46度多了诶!谁不想试试47度的男友力呢?”
“??”
“不说话老娘就当你默认了ho,小giegie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哇卡卡,放心吧,我会好好用的,你不要动,也不要喊,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我尽量控制一哈自己的情绪不要太粗暴太激动!”
“???”
老年摇摇乐承受着这个年纪不应当承受的重量,艰涩抗议。
“厉!蕾!丝!”
“干神马?”
“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很不体面,而且让我很没有尊严吗?”
“那为什么平时你连哄带骗的祸害老娘让老娘这让老娘那的时候咋不觉得不体面没有尊严呢?”
“老子现在连动根手指头都费劲!”
“手指?下次吧!嘘,安静,帮不上忙的话就拜托你闭嘴烘托一下气氛,在忙了在忙了...”
“你这是强x,是犯法的,就是结婚了我都能找居委会告你的知道吗!你这是违背少男意愿明白不!”
“李沧?”
“?”
“你说老娘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还告我,鹅鹅鹅...”
李沧生无可恋的45度角仰望穹顶,任凭厉蕾丝到处促狭无动于衷,直接躺平开摆。
“你丫这是什么意思,细狗!”
“呵。”
“行,安全阀是吧,别人发烧都生怕烧坏脑子,合着你是烧坏篮...?”
“道德,知道什么是道德吗!尊严,知道什么是尊严吗!老子拥有金子一样的品质!”
“就是黄色的呗?”
“#¥%...”李沧翻着白眼说:“麻烦你好歹看看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再说这话啊!”
厉蕾丝立刻严谨道:“这个嘛,最多只能算是一些粉色的事。”
“双标狗!”
“喂,你话太多了!”厉蕾丝对这个除了嘴哪儿都软的货嫌弃至极,一张嘤嘤卡直接拍到李沧脸上:“既然无法反抗,不如老老实实享受,当个工具人不好吗?”
“汪~!”
“哟,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嘶,好烫,怎么这么烫唔...”
如此耻辱的时刻,沧老师当然是拒绝发言的,拿眼珠子使劲斜愣着某人。
厉蕾丝嘻嘻哈哈有种大仇得报般的挑衅,撑着一对雪子俯在李沧面前,居高临下:“我怎么记得平时你不是这个样子的呢?”
“你大爷的,等老子好了之后再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残忍!”
“你怎么这么快就能说话了!好吧,无所谓了...”厉蕾丝诧异,微微蠕动着身体,眯起愈发水润的眼睛,额头上沁着细细的汗:“卖身之人,何以言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