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四天连轴转的工作量相比较于带魔法师阁下曾经强加给牛马的工作强度简直可谓良心,以至于大老王都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切感??
“嘶!”
“懂了!老子又中招了!”
“这是催眠!这是幻境!这他妈是卑鄙的精神攻击!”
吊脚楼下,古希腊掌管灶火坑的神洛基正百无聊赖的照看着一口大号圆底汤锅,时不时喷出一口火焰,猛然间似乎嗅到了同类的味道,甩甩尾巴回头看向李沧等人,目光愈发疑惑。
“我?,这个味儿,快拿走快拿走,你他妈啥时候又把这玩意架上了,我他妈就说异潮不可能来这么快!”
“来之前。”
“草!”
能量风扭曲着领域次领域以及种种匪夷所思的力场在空岛外形成迷幻绚烂的极光带,潮汐起落,持续轰炸着人的视觉体系。
太漪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惯用狙击镜的那只明显血丝密布,甚至连瞳仁的大小都产生了些微不可查的区别,她笑着说道:“难得沧老师良心发现肯放你们回来喔,钟,你要注意你的态度喔,language~“
“我他妈还??“
“小小姐我一会儿把这个拾掇了,拿老汤好好煨上一两天,鳄鱼也是鱼,明目!‘
“诶?”太漪望着李沧:“噢,我说这么开心,原来是找到想要的东西了,这个,是胚子身上的?”
李沧沉吟片刻,挥斥方遒:“素材起步,胚子不止!”
太漪反应了一会儿,瞪大眼睛:“难不成,还能再添一员逆子??”
老王嗤之以鼻,冷笑:“听他吹牛逼,这寄吧鬼地方他拿锤子祈愿,把特么屁股卖给小币崽子吗?”
“emmmm,听说,你把另一只鳄狈肥死了?”
“@#?%......”
老王的唾沫星子如同一挂瀑布,李沧顺手捞过一只黑皮狗腿子挡前头,说:“刚才我追这只的时候,外面应该是过来人了!”
“我说你他妈咋这么好心让老子歇着...”老王直接呵呵:“你到底追出去多远?”
李沧伸出两根手指头:“回来用了二十个小时!”
厉蕾丝却狐疑道:“人?我怎么没感觉到?你的三相锚定在这种扰动环境里能比老娘的武者灵觉还灵?”
李沧多少带点尴尬的挠头:“不是三相锚定...咳...撒出去的五狗子工兵爆了...”
尸骨脉雷达,没毛病。
老王说:“那也不对吧,要真是咱们的人,还能不认识五狗子?”
“所以才只没了一只啊!”
“啥意思?”
“你完了!你敢打老师的主意!”一群人幸灾乐祸的盯着某只倒霉蛋:“等死吧你,还有啥需要交待的不,遗言五毛一句,人肉带信是另外的价钱啊!”
战斗力和倒霉程度成正比的家伙脸都绿了:“这玩意飞那么高,我怎么看得出这是他老人家的血脉啊,这这这...”
“别听他们瞎说,去过3/7基地做生意的都知道,沧老师人可和蔼了,路边随便一个裁缝老太太都敢拿尺子抽他,他还笑呵呵的!”
“赔是要赔的,那啥,你身上还有多少买命硬币?”
“握草!”
倒霉鬼这一惊非同小可,下意识的捂住左臂,一群没溜儿的信使见状,狂笑不止。
有人高声道:“区区不才,且有一计!”
也有看热闹不嫌殡大的那号儿:“计将安出,速速讲来!”
“那个谁,你有老婆没有,你把老婆介绍给王师傅认识认识,让他老人家帮你你吹吹老师的枕边风不就结了,堵不如疏,正所谓以改兼赈两难自解!”
“此计甚妙!”
“我勒个以改兼赈啊...”
“真?绝户计!”
此时此刻,一只五狗子宛如大气生物般的虚空悬浮在肉眼几不可及的云层之上,目光下落,古井无波的盯着下面的所有人,盯着同行五狗子的尸体,只偶尔象征性的扇动一下翅膀才能勉强证明它是个活物。
面对这个罕见的人力资源假,王师傅表示了充分的尊重,我他妈管你个三七五加,洗脚!
“呼~”老王坐在锦屏湖旁,把脚探进足浴桶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说,你狗日的这是不相信老子的人品吗,整个黑皮狗腿子过来是几个意思,鬼才让这种玩意按脚,注意你的态度,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换成三狗子听
见没!”
“不问问小小姐的意见?”
“不需要,这一块老子是专业的,伟大,无需多言!”
小小姐拎着平底锅出现在老王背后:“你什么专业?”
隔壁老王当场立正:“环境科学与工程!”
李沧心满意足的抱着一只没到日子的生火腿,片一点吃一点,这玩意就该怎么形容呢,偷感不再,似乎小小姐腌火腿的手艺都没那么炉火纯青了,于是叹了口气:“确实差点意思...”
小小姐冷笑:“是吧?还是得偷着吃吧?掏到最后就剩个壳和骨头,然后再给我挂回晾房房梁上去?”
“咳咳咳咳……”
“李沧?”
“啥?”
“你他妈个狗贼都要把老娘煮熟了!给我滚远一点啊!”
“1Toe...“
李沧一起身,背上那点水迹立刻被蒸干成竖直的一条,热气肉眼可见,再躺回去,那一条立刻又像烧水锅一样在皮肤表面浮起细细密密的水泡。
老王嘀嘀咕咕:“啊对对对,那正好再给老子添点儿热乎水!”
太筱漪忧心忡忡:“上次不是说不给过载了吗,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沧老师,你这样会烧坏神经...呃...脑子的,毕竟脑袋这个东西呢,也算脊椎直连?”
李沧嘴角抽搐:“小小姐,你真的变了,你以前可不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太俏皮的眨眨眼:“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李沧谨慎的往厉蕾丝那边蛄蛹回去:“都不喜欢!本人李沧,无论过去现在将来,永远稀罕我们家大雷子同志!”
厉蕾丝抬了抬眼皮,手边流淌的狰狞龙刃于水中化开:“喊,你这人,没劲,年轻人正是闯的时候呢~”
“呵呵,哈哈~”
肾上腺素尚未完全消退,战场上报不到的仇现在报也不晚,厉蕾丝李沧老王这玩意可持续性的各怀鬼胎了属于是,都timi暗戳戳的等着呢,即使是在这样一座岛上也不好随意叉人出去放血祭天啊,体面一点,总也得有个稍
微像样点儿的借口不是?
“看看人家看看你,看看隔壁大老李!”或许是对线强度不高,或许帮一线二线一定程度上摆脱了虫族让天性纯良的小小姐放下心来,总之也是满口顺溜儿:“姓王的你今天不大聪明的样子,你这个态度,让我很难办啊!”
老王瞳孔放大,表情凝重中带着一点绝望,缓缓扭头看向李沧:“谁给调成这样的,姓李的,你他妈还我小小姐!”
“梆~”
老王的脑壳挨了一下,小小姐倒背着手拎着个锅,一跳一跳的哼着歌去做饭了。
厉蕾丝捞起浮盘上的酒杯对着习惯猛猛嘬一口,哈出一股凉气,说:“我喜欢现在的小小姐!”
老王跟着点头,摸摸后脑勺:“怎么形容呢,现在的小小姐,饱满,更有张力!”
“喔~”
“你们他妈的狗男女!当然不是他妈生物学意义上的!”
“嗯嗯!”
“擦!”
李沧泡够了,从湖里爬上岸,找了找火塘的石头圈,大锅加肉加水加料,又搬来各色干货,坐在石头上不紧不慢的搞起来:“一会儿你挑几个幸运观众宰一宰烤了,来几条沙肝,嗯,马肠咋样?”
“马肠行!这个中!中!”老王一骨碌踢翻了泡脚桶:“老长时间没吃这玩意了,娘希匹,说起这个老子现在都还一肚子气,大灾变之前吃的最后一顿烤马肠那养的老板摊子都叫老子掀了,门头也给锤烂了,拿你妈牛肠哄老
子,真当老子体胖心宽?”
厉蕾丝听得拧起眉头:“你们怎么光吃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马肠?牛?盐川有这玩意?”
“有啊!咋没有!”老王严肃的不行:“大肠掐头去尾,就留中间讨巧的那一段儿,就跟酱油筋儿似的那么一烤,你就吃去吧,滋味儿,肉头儿,牛大肠就不行,肥的人都得慌!”
厉蕾丝一听酱油筋都懵了,谨慎的问:“不是哥们,那玩意你不会也要七分熟吧?”
老王嘿嘿笑:“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还真在小鬼子那边见过大肠刺身,深得于老爷子真传!”
“?“
厉蕾丝听不下去了,放下果盘披上浴巾,罕见坐在李沧旁边帮着摘菜,有一搭没一搭一边溜号一边玩,就这,都已经是从来没有过的西洋景儿了。
野意儿在盐川的标配就是菜干野菜干和山货干货,不过一般正常也就是养殖的野鸡兔子鹿子这些,每年狩猎季的时候了不起能捞到几头野猪,还得找大老王这种坐地炮走关系。
“咋,狗海繁殖的速度赶不上血食儿的供给速率了?”厉蕾丝搓着小蘑菇干,随口道:“你这脊梁骨都能烤鹿血大串了!”
“有点...”带魔法师阁下羞赧的说:“不过也不勉强,人来了就好,人来了就好啊!”
老王直嘬牙花子:“那玩意在你眼里也算是个人了?他们来了那些大牲口就能歇歇了是吧您老人家就他妈能开深渊之井了是吧?”
李沧面无表情:“不然呢,拱手白送虫子?”
厉蕾丝把一朵洗得都已经蜕皮脱色的小蘑菇干丢到竹篾上头:“殖巢,阿美莉卡人管那叫殖巢,你说,基地和故居这边,他们会叫什么嘞?”
“Oi,这话可不兴说啊宝友!”
“第一梯队应该都是正经信使来的,不过这会儿就到了的,估计只能是三线原住民....”
“反正你他妈要跟老子说故居阿美莉卡基地这边没见过三线老子是不相信的!”老王嫌弃的直呲牙:“忙,都忙,忙点好啊,也不知道那些老登往后能不能榜上有名!”
厉蕾丝挑眉:“也是奇怪,除了羊泽那次,咱们似乎就从来没遇到过正经上榜的?”
大老王满不在乎的摊手,从几只黑皮狗腿子手里接过一头大野猪,库次一刀入魂:“谁他娘的知道呢~”
“那小蘑菇泡好再洗,都叫你搓坏了还怎么吃?”李沧道:“据我们所知,二线除开故居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像样的了,老王你说,有那种能给你身负气运主角模板的么?”
“他们有个der!“
“那就对了,阿美莉卡邦联主体在一线,基地主体在一线,杜牛织尸大神官长河落日,几乎所有有名有姓的基本都在一线,再怎么ELO机制,小币崽子也不可能把所有乱七八糟的一股脑全排给一线不是?”
“咦?还能这么解释?”
“随便猜猜罢了,没什么根据的,图一乐!”
“不过你有一件事肯定说对了!”老王血刺呼啦的大手一巴掌擂自己胸脯子上,五花三层花枝乱颤:“老子他妈可是主角儿!”
“噗嗤~”厉蕾丝上下打量着大老王:“辛苦辛苦!这得挨多少打才能成角儿啊!”
李沧极其扫兴的整出来一句:“悠着点儿吧,虫子这个莫名其妙的虚弱状态不可能持续太久,三线两大主力都到了,巢穴之主差不多是时候该顶号了!”
“不是巢都?”
“绝无此事!”
“emmmm...“
“滋啦!”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工夫,老王那边已经把沙肝蒙了网油上了烤架:“小小姐你瞧见没,我烤这玩意可是一绝,跟李沧烤鹿血大串一个水准,沙肝这玩意我跟你讲啊,怪的嘞,你想把它烤的没了油水儿烤到焦焦巴
巴里外通透,外边它还就一直不能断了油水儿,要不然,它就没那么香,就没了灵魂!”
太漪抬了抬头,语气中有种啊对对对的无奈,嘀咕:“不上油外面那不就糊了....”
老王:
?不是,这他妈,蒜鸟蒜鸟,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老子的用心良苦,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