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韦老七嘿嘿一笑:
“看袁领导气质出众,令尊也一定是知识分子,还有一套雍正年间印刷的《资治通鉴》,徐公安,您看合适吗?”
“太合适了!”
袁桐眼前一亮,袁父家里有一套资治通鉴,都快翻烂了。
那是袁父在延安的时候,一次一号接见袁父,让他多读《资治通鉴》,从那之後,袁父读了两三遍了。
袁桐戳着徐槐的腰眼,示意他买下来:“我爸除了下象棋,就是看书。”
“那就资治通鉴吧。”
“这就去取。”
半小时后,徐槐和袁桐抱着东西走出信托商店。
徐槐心里还是不踏实,虽然给丈母娘挑了一块九成新的进口手表,就怕丈母娘不喜欢。
还指望丈母娘给撑腰呢。
带着忐忑心情,徐槐扭头对袁桐道:
“要不再去一趟王府井吧,再挑几件礼物。”
袁桐又欢喜又心疼:
“已经够了,一块手表都快要你一个月工资呢,当初我大哥二哥第一次去见丈母娘时,就两瓶酒两条烟。”
“我妈当时说我大哥二哥,第一次毛脚女婿登门,别带贵重礼物。”
徐槐疑惑不解:“为什麽?”
袁桐给徐槐紧了紧围巾:“你想呀,第一次登门带三百块钱的礼物,第二次去你带什麽?总不能比第一次差太多吧?那得多少钱?”
“况且第二次比第一次差的话,对方心里觉得你不重视。”
“但反过来,第一次你带大前门一条,第二次牡丹两条,第三次三条华子外加两瓶茅台,老丈人越来越欢喜呢。”
“等你把他女儿骗到手,下次就能空手去了,还能顺带捎一点回来。我大哥就是这麽乾的!”
哎呦喂!
徐槐惊呆了,给老丈人丈母娘送东西,还有这麽多门道?
用处不大的知识,又学到了。
徐槐在袁桐脸颊上掐了一下,这个小叛徒,你家有你,是你家的福气啊!
啪!
袁桐拍在徐槐手上,娇嗔道:“别动手动脚,还没领证呢,大街上这麽多人看着呢。”
介娘们双标啊!不是你抱我的时候了?现在知道是大街上了?徐槐直接在袁桐脸颊上狠狠嗦了一口。
让你双标!
啪!啪!啪
耳根通红,大为震撼的袁桐挥舞着王八拳,捶在徐槐後背,跟徐槐在信托商店门口打闹起来。
要死啦!你咋这麽疯?
韦老七趴在信托商店的窗户上,深沉地看着阳光下打闹的年轻人,胆子真大,真羡慕!
他在徐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自己的十九岁。
十九岁那年,我风流倜傥的韦老七也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只记得那姑娘笑起来真好看,叫什麽想不起来了,模样也忘了,为什麽能让人念念不忘?
哦……想起来了。
爱她孤身走暗巷,爱她不贵的模样,爱她对视过眼神,不肯少一分!
……
“我大哥叫袁瑞金,光明的报担任审稿编辑,有一个梦想,这一部脍炙人口的小说,酝酿八年了还没动笔。我大嫂杨秀宁,在冶金部上班。”
“我二哥袁太行,在组织部上班,我二嫂也在一个单位……”
袁桐吃着糖葫芦,嘟嘟囔囔地介绍袁家的情况。徐槐啧啧咂舌,瞧瞧这名字叫的,前途无量啊。
搜书名找不到,可以试试搜作者哦,也许只是改名了!
就是奇怪两个儿子都不在公安系统工作,那以後老袁退休了,他在部里的人脉怎麽办?
哎,操碎了心。
“那你怎麽叫袁桐?桐树下面生的?”徐槐抓着袁桐的手,拽过糖葫芦,血盆大口抢了一颗。
嗯,吃东西就要两个人抢着吃才香。
袁桐锤了徐槐一下:“还真让你猜对了,我妈说生我的那天,下大雪……”
“那你应该叫袁大雪!”徐槐调侃道。
袁桐少有的带着几分恼怒,瞪了徐槐一眼:
“去,听我说嘛,那天下大雪,又加上白狗子偷袭,部队跑散了都没人发现我妈不见了。”
“要不是有个战地卫生员腿受伤跑不动,也被埋在废墟里,天黑爬出来以後,救了我和我妈,要不然你媳妇就没啦!”
徐槐了然:“那桐树呢?”
袁桐正经道:“烧了给我妈和我取暖呀,那个卫生员还脱了棉衣把我包起来,要不然你就真的没媳妇啦!”
“不是说白狗子偷袭吗?还敢点火?”
袁桐道:“白狗子都是一群汉奸,大半夜卖什麽命,还下大雪呢。这是我妈的原话。其实我妈是怕我冻死,才冒险点的火,还好那晚我爸回来找我妈,要不是那堆桐树枝点的火,还真找不到。”
最後一颗糖葫芦,袁桐递到徐槐嘴边,徐槐也不客气,血盆大口吃掉。
“那你呢,怎麽叫徐槐,槐树下面生的?”
徐槐:我不造啊!
“我的故事,是这样的,要从一个月黑风高夜说起,那天晚上,我爷爷出生了……”
袁桐没好气地捶了徐槐一下,就服你一本正经的没正行。
“你别急啊,你不见史书上记载,一般都要从曾祖开始介绍,我才从我祖父开始……”
……
95号院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伏尔加小轿车。
伏尔加
解放后,全世界停止跟国内做贸易,轿车的空缺只能从北苏进口。伏尔加小轿车丶吉姆丶吉斯小轿车,都是北苏生产的。
当下但凡是个干部,都知道配车是有级别的,吉姆小轿车只有大军区才配有两辆,给大军区最高级别使用,平时见都见不上。
吉斯轿车唯有中枢领导有资格,吉斯轿车全部手工打造,一共只生产了2083辆。
五十年代北苏送了五辆防弹吉斯轿车。随着红旗开始投产,中枢领导的车辆换成红旗,吉斯轿车开始降级使用。
吉斯防弹车,教员乘坐的专车,缺点没有空调和倒视镜,因为北苏说不能开历史的倒车。
伏尔加小轿车相对级别低一些,却也不是烂大街的,有少将级别的大院,才会配两辆,也是最高级别使用。
至於现在嘛,不是少将也能偶尔使用一下。
邢云涛家里的少年小关,一身军装站在伏尔加小轿车旁,严防死守胡衕的孩子们靠近。
不许摸,只许几米外围观。
附近几条胡衕的孩子和少年,纷纷跑来看热闹,不少孩子发下宏愿,长大后一定开这样的小轿车。
後院,两位年轻军人腰杆笔直,武装带上别着五四手枪,站在正屋房门两侧。
屋内,邢云涛的爱人海宁,穿着将校呢大衣,端坐在徐家客厅,他右手边坐的笔直的,也是穿着将校呢大衣的男子,三十五六岁,名叫沈延亮。
常秀英给两位不速之客倒了茶水,心里七上八下的,在想是徐有根出事了?还是徐槐出事了?
这一刻,常秀英的无神论消失了,她在心里向她所知道的各路神明祈祷,保佑徐有根和徐槐平平安安。
“两位,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说。”常秀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们不是来找你的,徐槐怎麽还没回来。”沈延亮沉声道。
找徐槐的!那就是有根哥和徐槐都没事!
常秀英长吁一口气,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大大方方回道:“你们是……”
“你不用管我们是谁,请立刻让徐槐回来见我们。”沈延亮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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