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河一句话,把车里的人都整懵了。
锺振奎看看徐槐,又看看赵大河,羡慕不已:“徐槐兄弟,你可以的,连黑省的犯罪分子,都知道你。”
他们派人打我冷枪,能不知道我?这种名声不要也罢!
徐槐抓住赵大河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你对我挺关心啊,杀我的严和祥,也是你们的人吧!”
让徐槐没料到的是,赵大河眼里闪烁着兴奋之色,但又有些将信将疑:
“你真是徐槐?!不忽悠我?”
徐槐气笑了:“你还想看我的工作证?现在是我们审你!说,是谁指使你的?”
“是童晏!”赵大河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前後差距判若两人。
别说锺振奎懵了,徐槐也懵了,他上下打量着赵大河,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赵大河也没有骗他,确实是童晏指使赵大河乾的。
“童晏是谁?”徐槐没时间纠结赵大河为何前後态度,突然转变,先破案再说。
“童晏是五常那嘎达的恶霸!”双手被铐在身後的赵大河,用力挣脱掉徐槐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徐槐面前。
砰!
赵大河一头磕在铁板上。
磕头声把司机都吓了一跳,以为车子抛锚了。
什麽情况?徐槐错开身子,他很讨厌,甚至是抗拒男人跪在他面前。他带着疑惑,冷着脸道:
“赵大河,你搞什麽?”
“徐槐大兄弟,不……徐干部,求求你,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家人!”
赵大河用力磕头,闷声一声盖住一声,几个头磕下去,赵大河的额头已经深红一片。
救你孩子和家人?!你他妈别告诉我,你拉了一车汽油进火车站,是因为童晏用你孩子家人的生命威胁你。
“不许跪!起来说话!”
徐槐拎着赵大河的后衣领,将其提溜起来,丢在座椅上,心想你腰腹力挺牛啊,不用双臂撑着,都能磕头。
赵大河还要跪,被徐槐死死按在椅子上:“说吧,怎麽回事?”
“只要你弄死童晏那个恶霸,我可以把命给你……”
赵大河也不知道是激动地,还是激动地,身子轻颤,前言不搭后语:
“我不照着那瘪犊子的话做,他就要灭我全家!我一个老百姓,怎麽能弄得过官官相护的恶霸!”
“徐干部,我知道你是京城的神探,手眼通天,还跟伟人一起吃过饭,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人和孩子……”
和案子有关的,你是一个字都不说是吧!徐槐呲着牙,见赵大河心情激动,索性等他心情平复再问案情。
“你怎麽知道我的?你又是听谁说我跟教员吃过饭?”徐槐语速放慢,说点题外话。
好家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麽牛逼。
就他现在这点出息,连海子都没进过,更别提吃饭了。
赵大河道:“尔滨妹人不知道你呐,你找到的价值几千万的黄金宝藏,全国的报纸都报道过,都知道你去海子吃饭,还合影了呐,铁路派出所还号召像你学习呐。”
你们是真会编故事啊!我要是去海子吃过饭,我抽烟都得让老锺给我点!徐槐咂吧着嘴:
“继续说!”
“童晏那瘪犊子,说他在京城有大靠山,他的手可以伸到京城,让谁死谁就得死,他说在他的操作下,你想抓就抓。”
“我是不信的,可打电话给京城的同乡询问过,你……你确实被抓了,听说还下了通缉令。”
“我一想童晏连海子吃过饭的人,都敢弄死,我怕了。但见到你活着真好,那瘪犊子就是忽悠我呢。”
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关心,让徐槐内心毫无波澜,还不如童晏说的那句,他在京城有大靠山,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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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晏有说过,他的靠山是谁吗?”
赵大河摇头:“妹有呐,他就说他的大靠山可以一手遮天呐。”
放他娘的屁!小小五常都让他遮不住,还敢大言不惭,在京城一手遮天!
“现在说说纵火案吧。”徐槐见赵大河心情平复,主动给他递了根烟。
赵大河摇摇头:“我不抽烟。”
“那二虎八叽的,啥意思?”徐槐突然问。
“就是……就是莽撞不靠谱之类的意思。”
啪叽,徐槐一巴掌甩在赵大河脑袋上:
“少特么忽悠我,破马张飞才是说人莽撞,虎了吧唧是说人莽撞以外还有点傻,二虎八叽到底啥意思?”
赵大河吱吱呜呜:“就是莽撞的意思,还带点……带点傻逼的意思。”
啪叽!徐槐一巴掌甩在赵大河脑袋上,就知道你在骂我,你还敢当面再骂一次:
“说案子吧。”
赵大河道:“我刚开始以为,童晏那瘪犊子只是想倒卖汽油,昨晚,我把车子开进月台後,就回家了。”
徐槐皱眉:“没了?”
“妹了!”赵大河摇头。
徐槐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赵大河的脑袋上:“你他妈才是二虎八叽的,让你把车子开到月台,你他妈就开到月台啊!”
赵大河哭丧着脸:“不敢不听啊,我老婆孩子在他手上呢。”
“好好想想,就凭这点东西,定不死童晏。”
“定不死吗?你让我再想想……”赵大河用脑袋撞着椅子背,砰砰砰……
几秒钟后,快速道:
“他跟汽轮车厂保卫处一个保卫科长,是拜把子兄弟,那辆运送汽油的卡车,就是汽轮厂的货车。”
徐槐皱眉道:“想想他的粮食,都是从什麽地方搞到的。”
“这我知不道呐,但失火的那辆列车,有十五节车皮,是五常中区农场运来的大米,剩下的七节车厢,是郊区的农场的。”
“还有吗?”
“童晏乾的其他伤天害理的事,你要听吗?”
徐槐沉吟一下:“童晏在汽轮厂的拜把子兄弟,叫什麽?”
“只知道也姓童,好像是他们一个镇的,我就知道这麽多了,徐公安,你们能不能,先把我孩子老婆保护起来……”赵大河抓住徐槐的裤腿,又要跪。
“不准跪!你家人我们会保护的!”
看来现在得去抓捕这个保卫处的科长了,不过这事得请示一下老锺,他一扭头,扫视一圈不见老锺。
啪!
徐槐一拍脑门,咧嘴道:
“把老锺忘了,赶紧回去接人!”
众人:“……”
等小客车拐回到火车站时,远远就看见一把灰白头发的老锺,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头发被寒风吹得凌乱不堪。
那张黑脸上,写满了老子怒了。
“老钟不会骂人吧?”徐槐有些心虚。
“肯定会骂人的,但不一定骂谁。”锺振奎心更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