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
老钟敲桌子,低头看资料的徐槐眼角一抽,果然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他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锺老头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两包烟而已,至於扣这麽多奖金?
这老头不对劲。
“徐槐,案情分析会结束后,去我办公室一趟。”一把手揉着川字型的眉心道。
不扣奖金?徐槐立马挺直了腰杆。
老锺压压手,示意徐槐坐下,然後扫过会议室的众人,沉声道:
“案情分析会之前,我宣布一下组织对我们市局的人事调动。”
“经组织研究决定,外三分局齐振东,调任市局,担任主管刑事案件的副局长,即刻上任。”
齐振东嘴角压制不住的弧度,冲着黑脸的周显眨眨眼,抬起屁股弯腰起身,准备说两句。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齐振东要表决心,然後大家呱唧呱唧。
当齐振东刚抬起屁股时,老锺又道:
“邢云涛同志,担任外三分局局长一职,即刻上任。”
齐振东弯腰愣在原地,之前通过气要上分局局长的老尹,笑容僵住。徐槐错愕的看向头发一丝不苟,戴着眼镜的邢云涛。
邢云涛起身,面带微笑正要说话,老锺一点面子都不给,又道:
“外三分局主管刑事和治安的副局长,组织上还在研究。”
齐振东和徐槐对视一眼。
之前不是说,将由许秘书担任吗?
老钟的两个人事提议,都被临时换人了?
怪不得老锺今天脾气这麽差。
老钟的态度,让会议室的气氛愈发凝固,连抽烟的声音都没有。
所有人都知道,齐振东是老钟的人,那老锺肯定不是冲着齐振东。
当初覃仲儒和郑玉闵来市局任职时,老钟的态度也没有如此直接,起码面上的工作照样做,也会笑脸相迎。
但这次……就差把不欢迎邢云涛,刻在脸上。
喜怒不形於色的老锺,今天太反常了。
这般态度,跟直接开干有啥区别?
一些敏锐的人已经发现,老锺今天特别疲惫,眼里甚至有几分无奈,他们不得不去想,今天老锺去部里,到底发生了什麽?
这些敏锐的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每一个人。
一些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葛尚功的身上,葛尚功如今是市局二把手,和一把手之间既是上下级,相互配合工作,又是竞争关系,彼此之间很微妙。
葛尚功此时老神在在,嘴角甚至勾着淡淡笑意。
这淡淡笑意,让不少人意味深长。
甚至有人在想,是不是老锺要下去了,葛尚功要主持市局工作了?
可老锺在部里有袁父撑着,没有犯大错的话,不会说下就下。
况且老锺推出的矛盾不上交,才刚刚获得部里和海子办公厅的表扬。
除非……
除非是袁父出意外了!
嘶……
一些人低头倒吸冷气,如果真是袁父出意外了,那市局肯定要有震动。有一两道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徐槐。
这小子怕是也要跟着倒霉。
啧!
和大领导的女儿搞对象,有时候不见得是好事啊!
会议室气氛古怪凝重,眼看就要陷入尴尬,就见老钟敲敲桌子,阴沉着脸又宣布了一条命令:
“经上级研究决定,灭门案成立专案组,专案组组长,由葛尚功同志担任,副组长由邢云涛同志担任。”
葛尚功担任专案组组长?
老锺宣布完后,会议室里响起几道斯哈斯哈声。
平日,大案要案的专案组组长,都是老锺担任的,
老锺起身,横扫全场:
“散会!”
老锺大步离去,神色古怪的齐振东立马跟上。
周显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小跑到徐槐面前:“我去跟领导说说,把你调到我们分局。”
西城分局刑警科科长锺振奎,凶巴巴的脸,委屈巴巴的语气:
“周局,你看不见我在这,徐槐来了我去哪??”
“爱上哪上哪,每天就知道凶巴巴地瞪我,早看你不顺眼了。”周显翻白眼,小跑着去找老锺。
锺振奎:我哪里凶了?我这是委屈呀,我委屈呀局长!你好好看看我的脸!
特么的!你们一个个的太欺负人了。
长得凶怪我喽?
我特么不笑你们说我黑着脸,我笑你们说我凶,我现在看人都不行?
“我凶吗?”锺振奎看向徐槐,努力挤出和善的微笑。
徐槐拍拍锺振奎的胳膊:“奎哥,请你一定要好好爱护嫂子,嫂子对你一定是真爱。”
锺振奎:“……”
韩东铭和石大国笑的前俯後仰,好好爱护嫂子可还行?这个角度太清奇了,不过也是大实话,不是真爱,怎麽天天面对这张脸。
“笑你麻痹!”破防的钟振奎一人给了一拳,然後独自伤神。
什麽时候,长相变得这麽重要了?锺振奎瞄了一眼徐槐的侧脸:
he~tui!
该死的小白脸!
不相干的各级领导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会议室内,只剩下和案子相关人员。
专案组组长葛尚功清清嗓子,笑呵呵地看向邢云涛:“邢云涛同志,那案子就交给你了。”
“请领导放心,一定不辱使命!”邢云涛赶紧站起来,微微弯着腰表决心。
作为组长,是不用参与具体工作的,葛尚功转身往外走,邢云涛小步跟上,送葛尚功出门。
葛尚功来到徐槐身边,拍着他的胳膊,笑呵呵道:“好好乾,我看好你。”
“谢谢领导鼓励。”徐槐起身,挺直了腰杆。
送葛尚功离开后,面带微笑的邢云涛扶了扶眼镜,神色一沉,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徐槐身上,以命令的口吻道:
“徐科长,案子是你主抓的,还是由你继续主抓案子。”
说完,邢云涛水灵灵地坐下了。
……
开完案情分析会後,偌大的会议室留下一地烟头,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邢云涛留下徐槐。
“邢局长,还有什麽指示?”徐槐淡淡道。
邢云涛没有说话,摘下眼镜后,慢悠悠地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慢悠悠地擦拭着眼镜片。
等了片刻,不见徐槐递烟,也不见徐槐表态,甚至看不见徐槐面对领导时,该有的恭敬。
他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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