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 172 情意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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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似冰窖的长廊上，让人感觉不时的有阴风吹过，仿佛置身于一条通往幽冥的路。南宫平已走了一日，他要去暗中邀请华山派三位征战长老同叶衾寒见面，等几人见面后再商议该如何让张青芜退位的细节。窃取掌门之位叶衾寒虽然觉得不是太光明正大，不过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翡玉阁就像是一条暗流涌动的巨流，随时都能掀起风浪，这风浪说小能小到没几个人察觉，而往大了说，这场风浪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局势，使江湖势力重新洗牌。

寒意冰凉不断侵袭着叶衾寒，这两日来，每当叶衾寒来到这里精神就会为之一阵，这里像是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浮躁。谢飞燕像知道叶衾寒喜欢来这里，便让其他要从这里经过的手下都改道而行。两日中，东方蕊或者莫夕颜过来会陪着叶衾寒待一会儿，谢飞燕一次都没来过，叶衾寒很想知道谢飞燕为何会建造这座奇怪的走廊，不过谢飞燕像是很忙碌，连给叶衾寒一点问询的时间都没有。接连房屋处的脚步声响起，来者是那日同谢飞燕一起开门的老者，这老者神色匆匆，像是非常着急的往叶衾寒这里走，怎奈身体太过僵硬老化，特别是走在这冰窟走廊中，似乎下一步就要被冻倒一样。

这老人看到叶衾寒，很是高兴：“我就猜叶公子会在这里，门主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她在哪里？”

那老人转身而走，道：“请叶公子随我来。”

那老人带着叶衾寒在乌衣门的据点中穿梭，这个据点比叶衾寒想象中要大许多。而且他的每栋房屋间就像是独立的，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归属于一个地方，看的出，建造这些屋子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在这据点中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座亭子中央，这亭子被一拳房屋所遮掩，并不是太高，因此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地方有座亭子。亭子中，谢飞燕倚栏而立，怔怔的出神，就连叶衾寒到来她似乎都没有察觉。直到那老人喊了她一声，谢飞燕才回过头颇有些歉意的喊了声：“叶大哥。”

“看你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吗？”叶衾寒像像是真的把谢飞燕当成妹妹一般，关切而又不失分寸的问道。

谢飞燕幽幽叹了口气，道：“你和东方教主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只是叶大哥，你最近可有柳姐姐的消息吗？自她一个人离开莫家后，我就一直派人去找，可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叶衾寒心中一凛，暗暗自责，自己同东方蕊每日的接触都被他人看在眼里，特别是谢飞燕和莫夕颜。这两人中谢飞燕和柳依依是有过生死之交的，而莫夕颜对叶衾寒的感情也有目共睹，莫夕颜刚开始虽和柳依依有些不睦，可后来传出叶衾寒被杀后，二人的情感经历过一段的相互扶持，说成是亲密的姐妹也算不为过。现如今，柳依依生死未卜，而叶衾寒与东方蕊每日花前月下，莫夕颜看不下去自然不必说，就连谢飞燕似乎也有些许的不满。叶衾寒登时明白了谢飞燕的意思，她是想单独提醒一下叶衾寒，在旁人面前注意一点分寸。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女子，叶衾寒羞惭不已，换作别人，叶衾寒自然不会理他们的眼光，可单就一个莫夕颜而言，自己和东方蕊在她面前眉来眼去就很不合适。这时候叶衾寒也才发觉，来这两日中，也就吃饭时候才能同时看到东方蕊，莫夕颜和谢飞燕，其他时间，这三人很少会同时出现在自己身边。谢飞燕如此躲避，怕应是和叶衾寒单独处久了东方蕊吃醋吧。

“依依的事还是多麻烦你了。”叶衾寒面露窘色，说出这句话后，又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合适，便又补充道：“我一定会找到依依的。”叶衾寒最后的补充像是在和谢飞燕表露自己一定会把柳依依找到。

“我的叶大哥。”谢飞燕语气颇有些无奈，像是对叶衾寒恨铁不成钢。“你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难怪夕颜姐姐每次见你都会闷闷不乐。你知道你把柳姐姐找回来后该怎么办吗？你要同时娶两个的话，究竟谁大谁小？而且按照东方教主和柳姐姐的脾气她们会乐意共侍一夫吗？而且加上夕颜姐姐在一旁，她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就够你忙乱的，何况是同时出现呢。”谢飞燕所说的这些问题叶衾寒的确没有想过，叶衾寒只想的是有东方蕊一人陪伴，此生足矣。对于旁人眼中的三妻四妾，他向来是认为有着不妥之处的。不过叶衾寒自知无法处理好自己与其他几人的关系，三人对自己的情意现下已经算是非常明朗，叶衾寒也不能再以佯作不知的态度来面对。

“等我找到依依，我会向她说明一切，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叶衾寒再次想起了自己十八岁那年。如今看来，叶衾寒目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上天给他开的玩笑，给他开玩笑的人，是他的祖父。这样看来，确实有些让叶衾寒哭笑不得，包括他眼前所遇到的最大障碍，也还是翡玉阁。也许叶衾寒的祖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翡玉阁中那些自己亲自选来的属下，会差点要了叶衾寒的姓命。

“你若真是那样就不要去找她。”谢飞燕拢了一下落在鬓角的发丝。“我找到柳姐姐后会和她说清楚的，时间久了，她对你的感情也会变淡。你若去找她，找到了身边却带着其他女人，这等于在她心里捅了一刀。”

“按你说的话，我不能再见依依吗？”叶衾寒当然想见柳依依，这种矛盾的心理出于男人的天性，面对两女一男的三人情感，男人几乎没办法拥有主动做出快刀斩情丝的果断。若非谢飞燕提出这个建议，叶衾寒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不再去寻找柳依依的。

“能见，但要等到她对你的感情转移之后，就是她不再喜欢你而是喜欢上别人的时候。”谢飞燕说出这些话时，俨然是一个情场高手，对于很多女子而言，她们没有经历过爱情洗礼，可对于其中的经验却很是丰富。这好像是一个女子与生俱来的天分。谢飞燕看着正沉思的叶衾寒，叮嘱道：“叶大哥，你记住，在感情方面，夕颜姐姐，东方教主还有柳姐姐都是喜欢你，所以你占据了主动和优势，但你不能把这种优势当做伤害女人心的筹码。”

谢飞燕所言不错，在男女的感情中，被喜欢的一方一直是属于优势方。一个有情感优势的人难免不会仰仗着别人的宠溺而做出一些伤人心的事，这恐怕也是很多人都无法得到自己喜欢人的一个原因吧？哀莫大于心死，被所爱的人将心伤到死，又有几个还会继续守护在其身旁呢？叶衾寒当然觉得他不是那种人，不过又有多少人不是在无意中将人心伤透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