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长歌 246 沦陷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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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阳城彻底沦陷，方孝诺没有消息。这是南宫世家出兵以来取得的最大胜利，此战，必会吸引各方势力的关注，对整个江湖格局的划分，也会引来一定的影响。

叶衾寒没有心思去猜想慧阳城之战后续引发的变动，他脑海里想的最多的还是翡玉阁，慧阳城被南宫家占领，翡玉阁阁主的目的初步达成，他的下一步棋会落向哪里。

慧阳城有数万百姓，在今晚大部分都选择了收拾行囊离开，在他们固有的思维里，只有莫家才会真正让他们安居乐业，南宫世家终究是毁坏他们家园的侵略者。良若风一行人目前虽只有数千人，但在前往孤月城的沿途，人影不断，必会吸引到躲避战争匆忙离家的百姓的陆续加入。于他们而言，良若风是他们漂流在汪洋大海上抓到的浮萍。

叶衾寒三人同良若风告别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们准备为良若风阻挡玄峰鹤派的追兵，也为百姓的安全撤离争取更多的时间。彼时，天色微亮，三人一字排开，傲立凛冽的晨风中。叶衾寒神情坚毅，祝星彤有些施施然，东方蕊则满脸的凝重。从慧阳城内匆忙逃出的人，看到三人，不明就里，老远就开始躲避着绕开，有的走出很远还回头张望。

喊杀辱骂声起，城内几十名百姓被数十个玄峰鹤手下士兵驱赶。被驱赶的人里，妙龄女子占了大多数，剩下的是一些壮年男子，想来是要抓去充当壮丁的，推搡中，有不听指挥的，被直接杀了，活着的战战兢兢，却没有一个敢站起来反抗。

士兵目光穿过内城门，看到东方蕊，几个人交头接耳了几句，便留两人看住那群人，剩下的十一人举着刀便朝着叶衾寒三人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轻佻的笑。

“这几个人是我的。”叶衾寒嗜血的**再次被激发，大踏步朝着士兵走了过去。

为首三人，只看到叶衾寒走了两步，人却已经近前，长臂抖动，还未彼此接触，三柄刀已经被震飞上天。气力吞吐，三人登时被压迫的七窍流血而亡。其余众人哪里见过这种架势，不敢再战，拔腿就跑。叶衾寒在几人之间来回穿梭，天上的三柄刀，如同长了手脚一般，一个个从士兵体内贯胸而过。剩下的两名，看着情势不对，早就抛下俘虏，只顾自己逃命去了。可刚跑出数丈，就被叶衾寒追上，左右双手分按两人头上，硬生生将二人头颅拽了下来。鲜血朝上喷出，像是鲜艳的烟火一样，而这两具尸身，犹自朝前跑了两步才摔落在地。

要杀，就杀个痛快，叶衾寒脑海里盘桓着这两句话，但看到远处的东方蕊不解的目光时，心里冷不丁颤了一下，扪心自问，之前的他虽也杀过不少人，但以这种残忍手段，好像还未曾有过的。

叶衾寒随手将两颗人头丢弃，没有多看一眼那些对他跪拜感激的人群，他这会儿想快些离开，因为怕看到更多的追兵时，会再忍不住冲过去。他还需要去找翡玉阁，也许找到翡玉阁阁主，杀了他后，心中的嗜血、弑杀欲才会逐渐消淡，叶衾寒如此想到。

背后马蹄声起，一批大队人马蜂拥而来，那些百姓赶忙出了城，朝着慧阳城方向跑去。为首的一人身着金色铠甲，双目炯炯有神，骑在马上显得很是威猛刚强。但看到己方士兵的死状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再看叶衾寒不紧不慢朝城外走，而城外又有一男一女气定神闲站着，心中更是惊疑，忙伸手让手下放缓速度，仔细端详三人，一时间踌躇不定，只慢慢跟随在叶衾寒身后。

刚过城门，叶衾寒猛然转身，为首的金甲将士被他凌厉的目光盯得发毛。之前晚上军营被两人大闹，死伤近千人，倾尽全军之力竟然也没有抓到那两人，玄峰鹤因此大为光火，但也都知一定为江湖武功高强人士所为，这番看叶衾寒三人，此将士就觉军营受挫和他们有着必然的关系。

“夺了城不好好守着，还要去做什么。”叶衾寒低头看自己衣衫，整洁如故，虽然杀了十几人，倒也没有沾上一滴血。

叶衾寒越发气定神闲，让金甲将士越发难以捉摸，但他久经沙场，自也不会被叶衾寒的一句话就给吓退，便道：“慧阳城已经被我南宫家占据，如果阁下和朋友是路过，那么就请绕道，不要被战事牵连了。”言语客气，一来探探叶衾寒的口风，二来也想让三人知晓城内情况，警告三人不要轻举妄动。

叶衾寒自明白其话语背后的用意，不过体内杀意如潮，他不想和对方在言语上试探，以免分心控制不了，导致三人无法顺利离开，于是便对他拱手道：“这位将军说的是，我和两位朋友来这经商，但因为战事堵在了城内，百姓慌乱我们三个也就跟着凑热闹来看看。”

那将领这会儿仔细打量着三人，他很清楚叶衾寒说的是谎话，地上的尸体就是最好的佐证，但右手摸了摸佩剑，心中稍定，道：“三位既然是想出城，那么就由我来护送你们怎样。毕竟这兵荒马乱的，跟着我反倒能省去许多麻烦事。”他心里正在盘算着，只要三人进入城内，跟大队人马汇合，哪怕武功再高，也只能束手待毙。

“你废话可真多。”祝星彤忍不住，一个起身，十指如勾，朝着那将领抓过来。将领身后，有两人持剑飞起，剑光似电，明晃耀眼，一刺左侧，一劈头部。祝星彤看也不看，左臂虚斩，右手凌空一掌打出，正中一人手腕，长剑脱手，人也飞跌下去。祝星彤内功外现，生生将长剑吸附，‘当啷’一声，亮剑相交，自上斩下的那柄竟被震断，持剑者也被震的虎口出血，他本是一不入流的江湖人，在两军交战中还能靠着武功杀敌，但哪里和真正的高手交过手，这须臾间被祝星彤打退，两人皆抱头在后，不敢再强自出头。

可也就是这么一耽误，那将领便被身后士兵围挡在身后，那将领大手一挥，数百名士兵径向叶衾寒三人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