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不清楚梅林体内的那个海星,以及周蒙塞进来的另外那部分肌肉兄贵的灵魂都上哪去了,但林七夜很快就不去思考这件事情了。
梅林的治愈度已经到了50%以上,可以抽取新的能力了。
但周蒙对这件事却忽然失去了兴趣,他看着林七夜紧张地盯着面前的转盘,却没有了什麽恶作剧的**,而是在旁边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倪克斯紧跟着坐在了他的旁边。
“我看的出来,达纳都斯有心事。”倪克斯看着林七夜缓缓说道。
“这要是都看不出来,你这个妈不是白当了?七夜的紧张这不是都写在脸上了?”周蒙习惯性地嘲讽了一句,但话说完才意识到对话的对象是谁。
但倪克斯对周蒙的这句话却并没有什麽嗔怪的意思,而是继续说道:“我也看的出来,你和孩子一样,也有心事。”
周蒙的眉毛微微抬起,转头看向了旁边的倪克斯。
“我?我能有什麽心事?”
“我的能力和法则是与黑暗,夜晚相关的,当然没有办法像你一样,随随便便就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麽,但是你和平时不太一样的表现,我自然是能看在眼里的。”倪克斯温柔地回答道。
“从今天一见到七夜开始,你的语气虽然和平常一样,没有什麽区别,但是看向达纳都斯的眼神,以及捏单片眼镜的频率,都和平时不太一样。”
“恶作剧的次数,也变少了,你忘记了吗?在他抽取我能力的时候,你可是着实用恶作剧吓唬了他一次。”
“虽然超凡生育也不坏就是了。”倪克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周蒙没有想到,倪克斯竟然观察的这麽细致入微。
他今天确实是没有什麽恶作剧的兴致。
“要是总做同一种恶作剧,就没意思了,而且梅林的能力嘛,没有什麽能达到你那种效果的,不如今天就放七夜一马。”周蒙辩解道。
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有些苍白。
是啊,自己为什麽在今天会特别没有恶作剧的兴致呢?
难道是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吗?
希腊的波塞冬丶哈迪斯入侵大夏边境,北欧的洛基趁着乱子用分身的方式潜入了沧南市内,印度的因陀罗被洛基放出的消息蛊惑,也降临到了沧南市。
沧南市因此而生灵涂炭。
但周蒙对於这一切,似乎没有什麽太大的感受。
作为神明,他虽然没有记忆,但类似的场景,他感觉自己见过很多很多了,更何况,这些人本就跟他没有关系。
之前出手救下赵空城,虽然有出於觉得赵空城是个好人的原因,但更多的是觉得很有趣。
那时他刚刚来到精神病院,蛊惑林七夜让自己依凭他的身体现界的机会,可是从未有过的。
所以,肯定不是为了沧南市的生灵。
那是为了什麽呢?
周蒙继续向後思考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直到他想到了林七夜因为被洛基骗出城去,而导致持续了长达十年的沧南奇迹的破灭。
林七夜因为沧南市的消失,姨妈和陈牧野等人的离去,而悲痛欲绝,陷入了因为悲伤而导致的疯狂之中。
莫非,就是因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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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没有对七夜恶作剧兴致的原因,就是因为七夜接下来要遭受痛苦,而我不希望他遭受这种痛苦吗?
周蒙感觉自己的脑子和心绪有一些混乱。
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
看着远处已经抽取到变形魔法,把自己变来变去,甚至变成派大星用渔网追着李毅飞跑的林七夜,周蒙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你说,我是不是变了?都怪你啊,我不让你认我做儿子,就非要认我做丈夫,现在倒好,我原本一个自由自在的神明,搞得真像是当爹一样了。”他向旁边的倪克斯抱怨道。
其实周蒙後来也尝试过,既然能把倪克斯认自己当儿子的思绪偷走,应该也能把她认自己当丈夫的思绪偷走才对。
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偷走之後,倪克斯却依然会把自己认为是她的爱人。
後来周蒙只能作罢,他认为这一定是某种高於自己神格的概念性污染,只要自己的精神病指数不断下降,窃取能力不断增强之後,也许就有办法了。
“但你不是後来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变了,因为我不知道你原来是什麽样子,我只知道一点,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遵从自己最真实的情感,你就是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倪克斯的笑容如同和煦的春风一般。
周蒙一时间被她的这些话说的有些愣神。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这些变化,究竟来源於什麽地方。
算了,不想了!
如果说是忠於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的话,这场沧南市的神战,他确实有一个非常想碰一碰的对手。
那就是北欧的诡计之神,洛基!
十几年前联合了希腊的盖亚,由盖亚利用湿婆怨毁灭了沧南市,目的就是杀死预言中指向的林七夜。
这个诡计之神为了今天对沧南市和湿婆怨动手,甚至还做了卧底的准备,把自己的代理人司小南封印记忆之後送入了沧南市,混迹在136小队之中,伺机抢夺湿婆怨。
不愧是诡计之神。
但很可惜,一城不容二诡,有我这个盗窃之神在这,你那什麽诡计之神,就该往旁边靠靠。
更何况,你好像是我儿子林七夜的仇人对吧?你当年联合的对象,好像是我夫人的仇人对吧?
机会难得,今天我们新仇旧恨,不如就一并算算如何?
想到这,周蒙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忽然之间又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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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北部边境。
在一片洁白的连绵山脉之上,一片如墨一般的黑暗,正在不断逼近着。
这片漆黑经过之地,空中的飞鸟,地上的走兽,甚至是山林间的植物,都在浓厚的死气中,消亡殆尽,但紧接着,又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复苏,漫无目的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大地之上。
在这片黑暗前,正伫立着一个身披暗红色斗篷的身影,这人是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把制式星辰刀插在他旁边洁白的雪地上。
一抹刺眼的金色佛光从他身上爆发而出,向周边辐射而去,死死地把那种黑色的死亡气息挡在了身前。
这男人不慌不忙,掏出怀中的卷烟点上了一根,吐了一口烟圈,声音清晰而坚定。
“大夏守夜人总司令,叶梵在此,前方大夏,神明禁行!”
在被他挡住的,带有浓重阴森死气的黑暗中,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回应着他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