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宁古塔 第七百一十八章 冲锋像大海上的波浪

“哪里是打了败仗，秦王是在练兵呢。行了，事已至此，我们就不要胡乱猜想了。”吉中直面对着族老们，出声安慰着。跟着就是埋头做事，继续去搞他的串联，继续去行他的说服之举。

皇宫之中，宣明宗得知前方大胜的消息，就一改往日的阴霾，大笑而道：“好呀，这个冷广杰，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呵呵，现在好了，打败了秦军，想必其它人也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他们就会知道要怎么做了。”

“皇上圣明，刚刚有奏报，又有十万石粮食以及......

伊莲娜站在塔顶，风雪扑面而来，她望着安德烈倒下的身影，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她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真正的敌人尚未现身。

“他真的死了？”雷欧低声问道，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是的。”伊莲娜收起长剑，声音低沉，“但他临死前的那句话……让我很不安。”

“他说什么？”雷欧皱眉。

“他说……‘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伊莲娜缓缓说道，“这不是一个失败者的遗言，而像是一种……宣告。”

雷欧神色一凝，正欲开口，塔外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低语声，仿佛有无数人在耳边呢喃，声音忽远忽近，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

“你听到了吗？”雷欧握紧武器，眼神警惕。

“听到了。”伊莲娜点头，目光投向窗外，“这不是风声……是别的东西。”

与此同时，誓约者总部内，艾瑞斯与奥尔森的谈判仍在继续。

“你真的相信和平还能维持？”艾瑞斯直视奥尔森的眼睛，“还是说，你只是在拖延时间？”

奥尔森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我不是在拖延时间，而是……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你曾经是誓约者的领袖，是《虚渊公约》的推动者。”艾瑞斯语气坚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宁古塔不是敌人，虚无之心也不是。真正的敌人，是那些躲在暗处，操控一切的存在。”

奥尔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我知道……可我已经被它影响了。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意识中留下了某种东西，像是一道阴影，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们做错了。”

“你没有错。”艾瑞斯走近一步，“错的是那些利用恐惧和仇恨煽动战争的人。你必须做出选择，是继续被它操控，还是站出来，守护你曾经为之奋斗的信念。”

奥尔森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对抗。

“给我一点时间。”他低声说道，“我需要……确认一件事。”

艾瑞斯没有催促，而是静静等待。

片刻后，奥尔森睁开眼睛，目光中透出一丝清明：“我明白了。它不是在操控我们，而是在……引导我们走向某个结局。”

“什么结局？”艾瑞斯追问。

“毁灭。”奥尔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它不希望我们与虚无共存，也不希望我们彻底消灭虚无。它想要的是……彻底抹除人类的存在。”

艾瑞斯瞳孔微缩：“你是说，它不是为了战争，而是为了灭绝？”

奥尔森点头：“它利用了安德烈的极端思想，也利用了我的犹豫。它在我们内部制造分裂，让我们互相残杀，最终……它将坐收渔利。”

“我们必须阻止它。”艾瑞斯沉声道，“但问题是，我们该从哪里开始？”

奥尔森深吸一口气：“从虚渊之眼开始。那里是它的源头，也是它力量最集中的地方。”

“可我们根本无法进入虚渊之眼。”艾瑞斯皱眉，“那里的虚无之力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承受极限。”

“除非……我们找到真正的钥匙。”奥尔森缓缓说道。

“钥匙？”艾瑞斯一怔，“什么钥匙？”

奥尔森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枚古老的符文石，石面上刻着复杂的纹路，隐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艾瑞斯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从虚渊之眼带回的最后一件遗物。”奥尔森低声说道，“它被称为‘虚渊之钥’，据说只有它，才能真正打开通往虚渊核心的道路。”

“可如果它真的存在，为什么之前没人发现？”艾瑞斯疑惑。

“因为它不是用来打开门的。”奥尔森缓缓说道，“它是用来……唤醒门后的存在。”

艾瑞斯沉默了，他终于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关于人类存亡的终极考验。

而在誓约者驻地的塔顶，伊莲娜与雷欧依旧站在窗前，风雪中，那低语声愈发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我们得离开这里。”雷欧低声说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伊莲娜却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远方的虚渊之眼，那里，一道微弱的光芒正缓缓亮起。

“它醒了。”她低声说道。

与此同时，虚渊之眼深处，一道模糊的影子缓缓浮现，它没有具体的形态，仿佛由无数破碎的记忆与恐惧拼凑而成。它静静地注视着宁古塔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

风雪仍在宁古塔的夜空中翻腾，誓约者驻地的战斗虽已告一段落，但空气中仍弥漫着血腥与硝烟的气息。伊莲娜站在塔顶，望着远方的虚渊之眼，心中隐隐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得回去。”雷欧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艾瑞斯和奥尔森那边，还不知道谈判的结果如何。”

伊莲娜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目光仍停留在那片幽深的虚渊之眼上，仿佛那里隐藏着某种尚未揭晓的秘密。

“伊莲娜？”雷欧轻唤了一声。

“走吧。”她终于收回目光，转身迈步，脚步坚定，却带着一丝沉重。

两人迅速下塔，带领守军撤离誓约者驻地。街道上，战斗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尸体横陈，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玛雅和莉安娜那边情况如何？”伊莲娜一边走，一边问道。

“已经成功疏散了大部分平民。”雷欧回答，“但还有部分居民被困在城东，那里是极端派最后的据点，守军正在与他们僵持。”

“我们得过去。”伊莲娜语气坚定，“不能让无辜的人再受伤害。”

雷欧点头：“我带你过去。”

他们带领小队穿行在风雪之中，很快抵达城东。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房屋倒塌，街道上满是碎石与残骸。几名守军正与极端派士兵激战，枪声与喊杀声交织在一起，火光映照着雪地，如同血色般刺目。

“准备进攻。”伊莲娜低声下令。

雷欧点头，带领小队迅速包抄，与守军形成夹击之势。战斗在瞬间爆发，极端派士兵措手不及，很快便被击溃，残余的敌人纷纷投降。

“平民呢？”伊莲娜环顾四周，焦急地问道。

“在这里！”一名守军从废墟中钻出，指着一处倒塌的房屋，“他们被困在里面，我们还没来得及救人。”

伊莲娜立即冲上前，与守军一同清理废墟。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将被困的平民救出。十几名老弱妇孺瑟瑟发抖地站在雪地中，脸上写满了惊恐与疲惫。

“没事了。”伊莲娜安抚道，“你们安全了。”

人群中，一名年幼的男孩忽然抬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芒。

“姐姐……”男孩低声开口，“我做了一个梦。”

伊莲娜微微一怔：“什么梦？”

“我梦见……有一个黑影，它在虚渊之眼中看着我们。”男孩的声音带着颤抖，“它说……它要来了。”

伊莲娜的心猛地一沉，她低头看向男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你叫什么名字？”她轻声问道。

“阿……阿哲。”男孩怯生生地回答。

“阿哲，你很勇敢。”伊莲娜蹲下身，轻轻抚摸他的头，“但记住，梦境只是梦，现实中的我们，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伊莲娜站起身，望向远方的虚渊之眼，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与此同时，誓约者总部内，艾瑞斯与奥尔森的谈判仍在继续。

“你真的打算使用虚渊之钥？”艾瑞斯凝视着奥尔森手中的符文石，声音低沉。

“我们别无选择。”奥尔森缓缓说道，“如果不进入虚渊之眼，我们就无法找到真正的敌人。而如果让它继续操控誓约者内部，宁古塔迟早会陷入全面战争。”

“可你知道使用虚渊之钥的代价是什么吗？”艾瑞斯皱眉，“它不是普通的钥匙，而是唤醒虚渊核心的媒介。一旦它被激活，虚渊之眼将彻底开启，释放出未知的力量。”

“我知道。”奥尔森神色坚定，“但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它迟早会找到我们。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迎战。”

艾瑞斯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好，我陪你去。”

奥尔森露出一丝苦笑：“你总是这样，无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

“因为我们是朋友。”艾瑞斯微笑，“也是战友。”

奥尔森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虚渊之钥收入怀中。

“那么，我们出发吧。”他说。

两人离开誓约者总部，踏入风雪之中，直奔虚渊之眼。

而在誓约者驻地的另一端，伊莲娜与雷欧也正带领守军撤离城东。

“伊莲娜。”雷欧低声说道，“刚才那个男孩……他真的梦见了虚渊之眼？”

“我不知道。”伊莲娜语气低沉，“但我知道，这一切，远未结束。”

雷欧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我们得尽快与艾瑞斯汇合。”

“是的。”伊莲娜望向远方，风雪中，虚渊之眼的光芒愈发耀眼，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她低声喃喃。

而在虚渊之眼的深处，一道模糊的影子缓缓浮现，它的目光穿透层层虚无，落在宁古塔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