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历史军事 > 风起宁古塔 > 第八百六十四章 各有目的

风起宁古塔 第八百六十四章 各有目的

簡繁轉換
作者:浪子边城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5-10-03 16:33:12 来源:源1

秦王并不在场,想要瓜分他现有的地盘,大家当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毫无顾忌。

可是涉及到侵占大夏利益,甚至想要从对方手中抢走两州之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最先遇到的就是夏光帝的反对。

“不行!”

夏光帝用着很是坚决的口吻说着。

开什么玩笑,这些人还没有打败秦军呢,就想着要瓜分大夏,想从自己手中抢走两州,那可是大夏近一半的土地,他身为大夏皇帝,怎么可能会答应。

“夏光帝,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看不清形势呢?......

雪落无声,却在天地间织成一张细密的网。破云岭上的风比往年更冷,仿佛带着百年前那场大火的余烬,吹过裂谷边缘残存的焦土。周昭站在崖边,铜铃悬于指尖,未再摇动。她知道,那一声声回应早已不是简单的回音??那是千万人心里生出的共鸣,是记忆真正活过来的证明。

她闭目,识海中浮现出心源树的影像。那株通体透明的巨木如今已高耸入云,根系深入地脉,枝干蔓延至九州四境。每当有人讲述往事,它的叶片便轻轻震颤,将情绪与记忆凝成光点,沉入土壤,滋养新的种子。这棵树不再依赖归墟印的力量,而是以人心为壤,以共情为雨,自成一体。

可就在这宁静之中,一丝异样悄然浮现。

第七学院近日传来异象:听魂堂内的金莲铃每逢子时自动鸣响,声音低沉哀婉,不似往日清越。更有学生梦中见一女子披发赤足,在月下独行,口中反复吟唱一首无人听过的歌谣:“宁古塔西,忘川狱底,三百史官,未归故里。”醒来后,掌心莲花印记竟渗出血珠。

陈阿娥遣信使送来一封密函,字迹潦草,显然写于极度疲惫之中:

>“心源种虽善,然其生长需汲取‘痛忆’为养。凡承载者,必先承受他人之苦。今已有七名学子精神恍惚,自称听见地下哭声。我疑断魂阵并未彻底封死,那些被剜去记忆的史官之灵,正借心源网络反向渗透。”

周昭睁开眼,眸光如冰湖初裂。

她早知代价不会轻易过去。母亲的影曾说:“真正的重生,不是抹去黑暗,而是直面它,并让它成为光的一部分。”但她未曾想到,这“直面”来得如此迅疾而沉重。

当夜,她启程北上。

漠北石窟外的荒原已被新明心第七学院覆盖。七座讲堂依山而建,形如环月,中央一座听魂堂最为高阔,屋顶镶嵌着从各地收集而来的古碑碎片,拼成一幅流动的记忆图腾。此刻,堂前广场燃起七盏魂灯,火色幽蓝,照得雪地泛青。

守在这里的是裴九之妹裴萤,年仅十六,却已是传灯队最年轻的执铃人。她迎上周昭,双膝跪地:“院长……不,忆母大人,昨夜又有三人昏厥。他们醒来只说一句话:‘我们要回家了。’”

周昭扶起她,目光扫过四周。数百名学生静坐于雪中,手握金莲铃,神情肃穆。这是第七学院特设的“共感仪式”,旨在通过集体冥想,稳定心源种的融合过程。然而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们。

“带我去地底。”周昭道。

裴萤迟疑:“可……禁制尚未解除,断魂阵残留之力仍会侵蚀神识。”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去。”周昭轻抚胸口,那里的心源种微微发热,“他们不是入侵者,是被困的灵魂。若我们只接受温柔的记忆,却拒绝倾听痛苦,那我们的‘新方式’也不过是另一种选择性遗忘。”

一行人穿过听魂堂下的秘道,沿着古老阶梯下行。墙壁上刻满残缺铭文,皆为百年前史官临终前所书,字字泣血:“吾记三代忠良,今被削名。”“我儿尚幼,不知父为何罪。”“若有后人读此,请代我哭一声。”

越往下,寒意越深。空气变得粘稠,呼吸都像吸入碎冰。终于,他们来到一道石门前,门上刻着扭曲符文,正是“断魂阵”的核心封印。符文已有裂缝,微弱的红光从中渗出,如同伤口流血。

周昭伸手触碰,刹那间,识海炸开万千画面??

三百名史官被铁链锁于石窟深处,每人额前嵌入一枚黑玉片,随每一次呼吸,记忆便被抽离一丝,化作灰雾升腾。他们嘶吼、哀求、咒骂,最终只剩空洞眼神。守旧阁的司祭高声宣判:“尔等妄图记录真史,扰乱秩序,故罚永世无忆,不得轮回!”

而在监刑台上,站着两个身影。

一男一女。

男子面容冷峻,手持断刃,正是裴渊??裴九的父亲,当年归墟书院首席武卫。

女子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却是周婉儿。

周昭浑身剧震,几乎站立不稳。

“不……这不是真的……”她喃喃。

可画面继续展开:周婉儿亲手将最后一块黑玉插入一名老史官额头,泪水滑落,却未阻止。裴渊转身对她说:“只要静心珏能诞生,这一切都值得。历史由强者书写,本就是天道。”

“可若有一天,有人要重建记忆呢?”周婉儿问。

“那就让他们也尝尝真相的重量。”裴渊冷笑。

画面戛然而止。

周昭跪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原来母亲不仅是参与者,更是执行者之一。她不是被动封印自己,而是主动承担罪责,将污名背负终身,只为保护女儿不受牵连。

“所以你让我毁掉归墟印……是因为它也是那个错误的延续?”她仰头望向虚空,似在质问那早已消散的影子,“可若没有它,我们如何唤醒世人?”

无人回答。

只有石门缝隙中传出极细微的声响??像是指甲刮擦石头,又像低语呢喃。

“开门……”

“放我们出去……”

“我们还记得……我们都还记得……”

周昭缓缓起身,取出归墟印,置于掌心。她本欲以印力加固封印,可就在接触瞬间,归墟印竟自行震动,裂开一道细纹。一道金色细流从她心口涌出,竟是心源种的力量自发流向石门!

“它在回应!”裴萤惊呼,“心源种认出了这些灵魂!”

周昭猛然醒悟:心源种并非单纯的新造之物,它是万民记忆与情感的结晶,自然包含那些被埋葬的痛楚。而这些史官,正是最早一批守护真实的人。他们的意志从未消亡,只是沉睡。如今,心源网络成了唤醒他们的媒介。

“不是渗透……是归来。”周昭低声道,“他们不是要破坏,是要回家。”

她做出决定。

“准备赎忆祭台,我要开启石门。”

众人哗然。

“一旦断魂阵崩溃,怨气可能失控!”一名长老劝阻,“这些灵魂受尽折磨,未必愿意和平相处!”

“那我们就该因为害怕,就永远把他们关在黑暗里吗?”周昭冷冷环视,“我们教学生铭记祖先,却不敢面对自己的罪?我们称颂正义,却连忏悔都不敢做?”

无人再言。

祭台很快布成。七盏魂灯围成圆阵,中央放置一块从宁古塔带来的地脉晶石。周昭站于其中,割破手掌,鲜血滴落晶石表面,瞬间蔓延成河,映出三百个模糊身影。

她开始诵读。

不是铭文,不是祷词,而是一段段被焚毁的《明心录》残章。她读江南农妇控诉赋税之苛,读边城将士遗书中的牵挂,读一名小女孩在饥荒中饿死前写的“娘,我想吃糖”。每读一段,石门上的符文便黯淡一分。

三个时辰过去,最后一道封印崩解。

轰然一声,石门洞开。

黑雾喷涌而出,夹杂着凄厉哭嚎。学生们纷纷后退,唯有周昭屹立不动。她张开双臂,任黑雾扑面而来,缠绕全身。

“我看见你们了。”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你们是谁。你们不是罪人,你们是殉道者。今天,我不求你们原谅,只求你们相信??有人愿意替你们记住。”

话音落下,黑雾骤然停滞。

随后,一点点光亮从雾中升起,如同星火燎原。三百道身影逐一显现,皆身披破旧史袍,面容枯槁,眼中却有不灭之光。

为首的白发老者向前一步,声音沙哑:“你是……周婉儿的孩子?”

周昭含泪点头。

老人颤抖伸出手,指尖轻触她脸颊:“你母亲后来每年都来此地祭拜,烧纸钱,念名字,哪怕所有人都说她疯了。她说,‘只要还有一个魂记得,历史就不算死绝。’”

周昭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老者摇头:“孩子,不必道歉。你已做了我们不敢做的事??让天下人重新学会倾听。现在,请让我们完成最后的使命。”

他转身面向同伴:“兄弟们,我们被困百年,记忆残缺,但还剩一件事没忘??怎么写史。”

三百史官齐齐跪下,面向周昭。

“愿以残魂为笔,以心源种为墨,重修《真史典》。不避讳,不美化,不删改。凡所经历,皆录其名;凡所痛者,皆载其声。”

周昭抬头,泪眼朦胧中只见星光洒落,仿佛苍天垂泪。

她郑重叩首三下:“我代万民,请受此礼。”

当夜,第七学院灯火通明。三百史官之灵盘踞于听魂堂上空,口述史料,由学生执笔速记。每一句话出口,屋檐下的金莲铃便齐声轻鸣,似在见证。

三天三夜,一部前所未有的《真史典?幽诏卷》初成。书中不仅记载守旧阁暴行,亦坦承周婉儿与裴渊的合作始末,甚至详述静心珏诞生背后的血腥交易。没有英雄,没有圣人,只有复杂的人,在时代的夹缝中挣扎抉择。

周昭命人将其抄录七份,分藏七大学院地库,另铸青铜简一副,立于宁古塔湖心岛上,供万人观览。

消息传开,举国震动。

有人怒斥:“怎能将耻辱公之于众?这会让朝廷威信扫地!”

也有人跪地焚香:“终于有人敢说真话了。”

皇帝再次遣使,这次带来一道亲笔诏书:

“自今日起,每年冬至定为‘赎忆日’,全国休市一日,百姓可自由讲述家族往事,官府不得干预。朕亦将亲赴宁古塔,向三百史官之灵致祭。”

周昭未接诏,只回了一句:“祭我母可,祭他们才真。”

使者归去,帝默然良久,终率百官步行三百里,至漠北石窟外焚帛献酒,长跪不起。

春去秋来,心源种的传播愈发广泛。越来越多的村落出现“夜话觉醒者”??那些原本沉默寡言的老人,某日突然能清晰讲述五代以上的家族史;孩童在梦中学会失传的古语;甚至有盲人通过触摸长辈皮肤,感知其一生悲欢。

然而,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南方某村,一名少年服下心源种后,竟开始重复某个陌生女人的记忆:她在战火中抱着婴儿跳井,临死前咬破手指,在井壁写下“李氏满门,死于壬午之乱”。村民惊恐,认为他是邪祟附体,欲将其驱逐。

周昭闻讯亲往调解。

她握住少年的手,引导他进入共感状态。画面浮现:那女人是百年前一位县令之妻,全家因拒缴苛捐杂税被官兵屠戮,尸体投入枯井。此事从未见诸史册,只因当时所有文书皆由守旧阁掌控。

“这不是附身,”周昭对村民说,“这是记忆的传承。你们以为她是外人?可她的血,也许就流在你们某位祖先的血管里。忘记她,等于否定了你们自己的来历。”

她当众跪下,对着井口磕了三个头:“前辈,晚辈周昭,代天下读书人,向您谢罪。”

全村寂静,继而老少相继跪倒。

从此,该村每年清明,都会举行“认祖祭”,专门纪念那些无名死者。人们相信,每一个被记住的灵魂,都能护佑一方安宁。

十年后的又一个冬至,周昭收到陈阿娥的最后一封信:

>“《真史典》完稿矣。我已无力远行,唯愿葬于西南苗岭,与当地无名碑同眠。若日后有人问起我是谁,请答:我只是个记得别人故事的女人。

>另,心源树今年开花了。花瓣如铃,落地即鸣。你说奇不奇?”

周昭读罢,久久无言。

次日清晨,她独自驾舟至宁古塔湖心。那株心源树果然开了花,淡蓝色的铃形花朵垂挂枝头,微风拂过,叮咚之声不绝于耳,宛如万千人在低语。

她伸手摘下一朵,放入怀中。

忽然,湖面泛起涟漪,水中倒影不再是她现在的模样,而是十四岁那年的小女孩,穿着红裙,手里攥着一本《群识回廊?初卷》。

“你怕吗?”小女孩问。

“怕。”她答。

“可你还往前走?”

“因为后面有人推着我。”她微笑,“母亲,裴叔叔,陈婆婆,还有那三百个不肯闭嘴的灵魂。他们都在说:别停下。”

小女孩点点头,身影渐渐消散。

周昭仰头望天,雪花静静落下。

她知道,这场战争从未结束,只是换了形式。从前是刀剑与火焰争夺记忆的归属,如今是人心与时间较量遗忘的速度。

但她也明白,只要还有人愿意讲述,愿意倾听,愿意为一句“我记得你”而流泪??

历史就不会真正死去。

远处,一声铃音悠悠传来。

她笑了。

伸手摇动铜铃。

叮??咚??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