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不好管教。”
萧若风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慢慢梳理着她睡得乱糟糟的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
暮初很快就准备好早膳送进来,萧若风穿着官袍,显然是一会要出去办事,学堂大考出了这么大的事,难保那些朝堂上想要在学堂里插一脚的势力会不会趁机发难。虽然学堂的祭酒是李长生,但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萧若风和其他几位公子在打理。
百里东君和叶鼎之昨晚一个个真气耗损得厉害,东方既白起了以后他们仍旧没醒,萧若风知道她收了叶鼎之为徒很是意外,他让暮初取来昨夜百晓堂送来的信,示意东方既白看过再说。
信里是姬若风对萧若风委托百晓堂调查几位考生的来历进行答复,她跳过诸葛云、王一行和尹落霞的身份资料,直接找到了叶鼎之的名字。
叶鼎之,江湖散人,第一次发现他是在北蛮,他跟从蛮国铁沙蛇的首领拓跋越学习武术,拓跋越的武功不算上乘,但叶鼎之天分极高,十岁时就能和拓跋越对战不败。十三岁时从北蛮回到北离,期间与青王相识,青王对他很是赏识,召为幕僚。
之后叶鼎之游离南诀,又在南诀拜了一位师父,这位师父东方既白不知道,但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南诀第一高手,剑仙雨生魔。
再后来叶鼎之回到北离边境,直到不久前受青王传召,入天启参加学堂大考。
关于他的身份,百晓堂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当年因叛国被灭族的大将军叶羽府中过七岁男子皆被斩,七岁以下男童及女眷发配边疆,但是路途中叶羽的第四子淹死了,尸骨无存,死的地方十里之外就是蛮国的疆土。
因此百晓堂怀疑,叶鼎之就是叶羽的第四个儿子。
萧若风在旁边又提点了一句:“当年青王被封为王爷,是因为查处叶氏谋乱有功。”
东方既白把信函叠好塞了回去,“他来天启,是来杀青王的。”
怪不得要拜师李长生的时候,他犹豫了。
“那就杀了呗。”东方既白端起煮得软糯的米粥喝了一小口,“反正都是图那个位置的,早晚都一样,听上去不是个好人,何必活那么久。”
萧若风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回她的话,“既然你收了他为徒,不如等下问问他是不是叶大将军的儿子,若是,学堂便要慎重对待,毕竟叶将军叛国一案一日不平反,叶氏遗孤就是朝廷通缉的要犯。”
东方既白去找叶鼎之的时候,他还在昏睡,王一行百无聊赖地坐在墙头。见到一抹烟灰色的身影轻飘飘地踏雪而来,脸上立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他翻身落地,笑嘻嘻地说:“姐姐好。”
一个快三十岁的道士朝一个不过双十的姑娘点头哈腰地喊姐姐,那场面真是怪得很。
不过东方既白没觉得怪,她微笑着点头并接了句,“弟弟真乖。”
王一行笑了笑,一指里面紧闭的房门,“叶兄还在睡,他用了不动明王功,怕是很难好起来了。”
不动明王功?
见她没听过这门功夫,王一行便跟她解释道:“不动明王功能在瞬间爆发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做到逆境杀人,是世间最蛮横最霸道却也是最伤人伤己的武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传闻南诀第一高手剑仙雨生魔的师弟雨柳陈就曾经用此功斩杀了平生宿敌,但也因此武功尽失成为一个废人。”
东方既白挑挑眉,她刚收了个徒弟,就要变成废人了?
她推门进屋,床榻上躺着的少年面色火红,眉头紧皱着仿佛在经历什么痛苦的事。王一行跟在东方既白身后进来,很是惋惜地说道:“学堂已经找了大夫,但他这情况不是寻常大夫能治好的。”
东方既白顺手捏了他的脉象,眉头又是一挑,“也不是好不起来。”
“姑娘会医术?”
“一般般,不过他这伤算不上太严重。”
这还不严重?
东方既白运起真气在叶鼎之胸口狠拍一掌,昏迷不醒的人当即吐出一大口淤血,溅上了垂着的床幔,“这下严重了。”
王一行傻眼了。
甩了甩了袖上沾的血珠,东方既白耸耸肩,“有句话,叫不破不立,听过么?”
王一行呆呆地点点头。
“就是他这样。”东方既白一指脸色渐渐退回正常人模样的叶鼎之,“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转身走出房间,“四散的真气已经被我压下了,我写个方子,你吩咐人抓药煎好送来,一日三次,死不了,告诉他等能下床了就来找我。”
东方既白留下了一个药方,王一行托学堂的侍从去抓药煎药,药喂了两次人就醒过来了,王一行瞪大了眼看床上渐渐睁眼意识混沌的叶鼎之,“天,那东方姑娘是个神人吧,要不是我已经有师父了我也想问问她还收不收徒。”
叶鼎之按着犹在隐隐作痛的额穴,“我们……这是在哪儿?”
“自然是学堂啊。”王一行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你拜了个大美人为师,还记得么?”
昏迷前的记忆纷沓而来,叶鼎之的脑袋更疼了,他深吸一口气,“想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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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强得离谱
◎叶兄,看来我们做不成师兄弟,还可以做难兄难弟,反正都是一对。◎
王一行跟他说了东方既白留下的话,叶鼎之思忖片刻,便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王一行连忙把人按住,“东方姑娘成日睡觉,只有饭点才醒,你现在这个时辰去,不怕把人吵醒被她哐哐两下打出来吗?”
叶鼎之一愣,什么?
萧若风公务繁忙,学堂大考也结束了,百里东君和叶鼎之卧床休养,雕楼小筑的秋露白也过时了,东方既白喝不到想喝的酒,干脆成天睡觉。要不是暮初还记得一日三餐把他们未来的女主子摇起来投食,东方既白大概能粘在那张躺椅上一合眼就是三天三夜。
她一睡,劫财劫色跟左右护法一样也躺在旁边,劫川偶尔还会呆坐着望天,时间一长也趴在东方既白脚边犯懒,一个人加三只大猫占据了主屋屋檐下的一整片走廊,路过的人看见都免不了要被震撼一番。
萧若风夜里回来把人抱进屋,怀里的人仿佛只是打了个盹,仍旧睡不够似的,他忍不住问了:“是不是冬日会让你身体不适,怎么每日睡这么久?”
“都说了要冬眠的。”东方既白哼哼两声,歪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仍旧睡不够似的。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萧若风知道北方天冷